黃猗看到阿醜從孫策懷中掙脫出來,臉色稍稍緩和。還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說等下再和你算帳,這才向着孫策躬身一禮。
鄭重的說道:“孫將軍還請見諒,這位就是上回我向你提起的那個小弟,我們家裡人都叫他阿醜。小弟從小母親早逝,被我家伯父寵溺,太過驕縱,行事常如脫繮野馬,肆意妄爲。還好此次未曾闖下大禍,只是苦了這位兄弟了!”
那少年卻是嘟着嘴,有些不甘願的跟在他身後,微微躬身一下,算是致歉了。
宋謙幾人只能是苦笑搖頭,還能怎麼辦,人家只是一個調皮的天才少年。而且主公看來又很是看重他。他頑皮的行爲又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總不能追着他不放。
何況人家怎麼說也算是道歉了。
“黃兄,我們還是不要這麼客套了,還是那前日五糧酒樓中那般,你叫我伯符,我稱你黃兄來的好!”
“正當如此,好!伯符,大家請一起入席!”
賓主幾人客氣完,紛紛入席。那少年阿醜根本不顧黃猗的瞪眼相看,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要與他同席。
口中卻是不依不饒的說道:“猗哥哥!這伯符哥哥本來就是爲我才請的,你不讓我做陪,我這個主人不是太過無禮了嗎?好啦!好啦!你就不要再瞪眼了!阿醜知道猗哥哥是好人,我會念着你的好的!”
說道後面,卻是有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卻是自動把孫策也當成了哥哥,聽得衆人都是覺得有些奇異的感覺。這兄弟兩人之感情好的有點怪異啊!不是正常的感覺,而好象是--寵愛!
黃猗你、你、你了半天,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麼,放鬆了臉色。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轉頭招呼賓客們一起坐下入席。
心中嘀咕着:“反正她坐也坐下來了,總不能真得讓人把她給拖出去。不說有沒有人敢來拖這個姑奶奶。真要那樣做了,只怕最後我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誰知道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妹,以後會搞出什麼事來報復。反正孫策他們也只是以爲他是一個沒長大的調皮小子。
只是一定不能再讓她靠近孫策,不然真被那個毛手毛腳的傢伙佔了便宜還沒話可說。”
孫策看着兩個的曖昧,暗想:“這個黃猗是有老婆的人,他不會是、不會對這個小弟有些什麼非分之想吧!那可真是糟蹋了一個英俊少年!不行,我得想辦法救他!”
酒過三巡,孫策首先哈哈一笑道:“黃兄此次盛情相邀,策感激不盡,請同飲此杯。”
大家都是端酒共飲之後,轉口道:“不過我看這位小兄弟,對機巧之術頗有天才,不知可願意到我營中游玩幾日。想我營中工匠也製做了些特別的東西,阿醜兄弟一定會有興趣的。”
黃猗還沒有回話,阿醜卻是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有名字的,我叫黃碩。可不是什麼你嘴裡的阿醜、阿醜的!”
不知道爲何,她就是不想讓這個第一次見面,卻偏偏十分親切的男人叫自己阿醜。不想被他看輕了,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別人叫自己阿丑時,自己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反應。
黃猗也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心中疑慮:“這個孫伯符怎麼對阿醜突然如此有興趣,看他剛纔他沉吟半晌。莫非他已經知道她是女身嗎?有可能啊!”
嘴上連忙推辭到:“如此可不太好,那樣太過麻煩伯符!再說前線要打仗總是很忙,而且不夠安全。要是出點什麼事,我可沒法向老爺子交待!不行絕對不行!”
心想:“阿醜也十五歲了,本身就是長象不佳,要是再被人給弄出點什麼事。日後讓她如何嫁人!老爺子不怨死我纔怪,而且看她的樣子,對伯符似乎有些異常,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阿醜卻是憤怒的瞪了一眼代她回絕了孫策的邀請的大哥。卻是偏偏不讓這個大哥如願!
“我就要去,只是去看看,有什麼可怕的,我這輩子還沒去過軍營呢。要是真有危險,我就早些回來就是。再說了還有伯符哥哥會全力保護我呢?”
看黃猗還想再說什麼,乾脆的說:“猗哥哥你要是再攔我,我就偷着去!”
黃猗馬上閉口,苦笑着不再說什麼,心中顧自想起了心思。
“阿醜這次到壽春來,還是瞞着家裡的老爺子偷跑出來的。自己也是剛送了信去黃家灣,要是她再次跑了,路上出了什麼事,我可沒法交代。
讓她去,至少路上和營中還可以派人關照一下。
唉!小時候伯父對她太過寵愛,如今卻是自食其果,誰也管不了她了。
算了,女大不中留!她自己的命運,就讓她自己去選吧!她生的本就不是很入人眼,要是伯符能看上她,能娶了她爲妾,對她倒也是一個好的歸宿!不過該不該就這樣讓她去呢?”
孫策爲能挖到一個機械天才欣喜不已,拍着胸膛保證:“黃兄放心,阿醜兄弟,噢!是黃碩小弟去了軍營,我一定把他帶在身邊,保證毫髮無傷的把他送回來。”
黃猗只是苦着臉,尷尬的笑笑,卻是沒有接腔。
只是用着同樣怪異的眼神,看了一眼孫策與黃碩。仰頭喝完了自己杯中最後一口的酒,卻忘記杯中的已經換上了高度五糧液,被辣的嘶了一口冷氣。
心中想着:“看他這得意的樣子,肯定是發覺阿醜是個女兒身了。只怕阿醜去了,不是毫髮無傷,而是送羊入狼口。聽說這小子現在就已經是妻妾成羣了,真是無恥!他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象我如今才只有一個妻子。
他嘴上說的好聽,帶了阿醜去,只怕最後還要來個還大送小吧!阿醜這丫頭,她這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啊!”
孫策看到黃猗的眼神,心中明瞭:“他妒忌了,他果然對這個小堂弟有歪心思,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來看我。真是個禽獸,玩背背雖然這個時代也屬正常,但他居然連自家兄弟也不放過,未免太過份了!”
兩個丰神俊朗的大男人,卻都是在心中互相鄙視着,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的想着自己的心思。惹得正注意兩人的黃碩卻是奇怪不已。
脆聲道:“猗哥哥、伯符哥哥你們兩個一直眉來眼去的在做什麼?你們倆不會是...”
剩下的話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來。
卻是把兩個自以爲對方纔是真正無恥的男人,驚得醒過神來。席間頓時響起一片震天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