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海雲琛的歸宿8
“因爲手上還有事沒處理完,我要留下來跟進。她像是在回答他,卻更像在說服自己一般,“鐵總完婚後還要去度蜜月,公司會有很多事要處理的。”
“這樣啊!”他喃喃地說道。
她已經轉過臉龐望向了窗外。
他感覺到了她神情中的落寞之意。
這種落寞,他深有體會。
那就是曾經深深愛戀中的人奔赴了別人的懷抱,與別人雙宿雙棲,再也沒有任何希望的時候。
說起來,他們也是同命中人呢。
“對了,忘了恭喜你了,運氣這麼好,竟然抽到一等獎呢。”他決定轉換一下氣氛。
“呵呵。”她不置可否,就因爲這個獎品,害得她被沈英斐誤會羞辱。
“我人品不好,抽到的都是沒用的獎品啊!”他自我鄙薄了一句。
“這裡面的獎品中,有什麼是你需要的嗎?”她反問了一句,“沒有一樣東西是花錢買不到的,你又不缺錢!”
“哪有不花錢就能得到的好呢,你說是不是?”
“這可真不像你們這種有錢人說的話!”她嗤之以鼻說道,“你們引以爲傲的不就是花不完的錢嗎?”
他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接着戲謔說道:“莫非你也有仇富心理?爲什麼我聽起來覺得這麼酸呢?”
“窮人仇富,不是更讓富人有優越感嗎?”
海雲琛哈哈一笑:“有點道理哦!你想不想體驗一把這種優越感?”
“怎麼體驗?”
“你知道的,我剛剛不是抽到的獎品是摩天大樓總統套房的一夜居住權嗎?”
“你打算轉贈給我嗎?”她嘴快地打斷他。
他愣了一下,丫想得倒是挺美的。
“要轉贈給你也可以。你用什麼回報我呢?要知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那就算了。我沒什麼可以回報你的。”她側過頭去,正好一個公交站臺滑過視線。她趕緊吩咐司機,“麻煩停一下車!”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海雲琛並沒有給他指示同意他停車,他仍然繼續維持着之前的開車動作不變。
“海少,現在已經到鎮上了,我可以打到車的。”馮綰綰見自己叫不動司機,只得轉頭對海雲琛說道,“麻煩你讓司機停一下車。”
“我會送你回去的!”他卻沉着臉,固執己見地說道。
“不用麻煩……”
“麻煩的是你吧!”他莫名其妙地生起氣來。“我把你送到門口就走的,什麼事也沒有,你推三阻四的不覺得累嗎?”
他這一吼倒讓她嚇了一跳。
什麼嘛,這麼兇!
她把臉一甩,轉向了車窗外,懶得理他。
氣氛由此轉向沉默,車子如常奔馳,一路再無話說。
車子在她家小區外的馬路邊上停了下來,她本來一個字也不想跟他說。但這該死的位置,她坐在裡面,需要推動他前面的副駕駛座的座椅,那就不可避免要碰到他。又或者直接從中間的空檔處擠過去。但那樣的話動作太難看了。
她不開口,他便不動,還好整以暇地抱拳看着她。
“你到家了!”她無計可施的模樣似乎取悅了他。他一臉得瑟說道。
“我知道!麻煩你先下車一下可以嗎?”她感到有點沮喪,好像不管是誰。都能欺負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呢?”他閒涼一笑。
馮綰綰一臉悲憤。
“要送我回來的是你,現在爲難我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樣?”
“你這話說的好笑呢,我幾時爲難你了?”他一臉無辜狀。
攔着她的路不讓她下車,不是爲難她還是什麼?!
算了,那就從中間的空檔處擠過去吧!反正也沒必要在他面前保留什麼形象。
說幹就幹!
她毅然站起身來,一手抓在前排座椅的邊緣處,一腳已經朝前探了出去。
海雲琛卻突然一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大發慈悲說道:“算了,不逗你了,你坐好,我先下去吧!”
她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幹嘛這樣看着我?捨不得我下車了嗎?”他剛剛營造出的一點好感瞬間被他的厚顏無恥刷了個一干乾淨。
馮綰綰退回自己的位子上,他推動前座,將空間讓了出來,當先下了車,又主動朝她伸出了手。
她穿着華麗卻略顯累贅的晚禮服,長長的裙襬覆過鞋子,吉普車的底盤又高,她需要先拉上裙襬,踩在腳踏處,借這一步力,才能安全着陸。
穿着晚禮服坐這樣的車子真是狼狽已極。
她自動忽略他伸在半空中欲扶她下車的手。
她一手扶在車門邊上,一腳摸索着踩向下面的腳踏時,突然一個趔趄,她“啊”的一聲驚呼出聲,下一秒整個人已經不由自主從車上滑了下來。
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迅速趕到面前,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
因爲她是朝前撲的姿勢,這一下,她就整個人撲進了海雲琛的懷抱之中了。
她聽到自己撲通作響的心跳,那是因過分緊張和恐懼纔會出現的。她的臉也倏地紅了,那是因爲感到尷尬和羞窘而產生的。
“你有沒有怎麼樣?”他將她稍稍扶正,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視線最終停在她的腳上,“你的腳有沒有扭到?”
“沒事。”她從他身上收回雙手,後退了一步,驚嚇的情緒因爲確認了安全而平息了不少。“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如果真的想謝的話,不如吻我一下如何?”他笑嘻嘻地問道。
她白了他一眼。
“我進去了,拜拜!”她轉過身,毫不留戀地說道。
“綰綰!”他卻突然叫住了她,“你覺得苦嗎?那樣無怨無悔地愛一個人,是不是苦到無法言說?”
她渾身一震。
瞬間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她對鐵鏗的暗戀,明知道是沒有結果的行爲,卻就是無法剋制。而這樣的心情,又遠處訴說。因爲,不會有人支持,甚至可能還會有人諷刺她想攀高枝。
所以她從來不向任何人訴說,也儘量不讓別人知曉,她只一個人默默品味着,愛而不得的苦戀。
“綰綰,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被人辜負了的。只有嘗過類似經歷的人,才更知道要珍惜對方。”他接着又語出驚人道,“綰綰,你願不願意,和我負負得正?”
過了兩天。
r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打電話過來問:“馮小姐,您怎麼還沒過來提車啊?身份證複印件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幫你把車牌一起辦理好。”
還真是服務周到呢。
“不好意思,我還沒有駕照,而且我家住的是老式小區,沒有車位可以停車了。我決定放棄這個獎項。”
“啊?你確定嗎?車子停在公司就好了啊,沒有駕照可以去考的呢。”對方顯然很意外她的回答,“要知道,馮小姐,這個獎項可不是給你個人的哦,你是代表貴公司來參加我們r集團的慶典活動的,我們是回饋給貴司的。你可以代表你的老闆做這個主嗎?”
額,她怎麼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可不是嗎?人家是爲了答謝參加慶典活動的來賓的,而她代表的是future啊!鐵鏗送了那麼貴重的禮,收點對方貴重的禮品也在情理之中啊。
現在鐵鏗不在,要怎麼處理這輛車,最後還得由他來定奪啊!
“我們老闆暫時不在,我先找輛拖車過去把它拖回來吧!”她只得折衷說道。
放下電話,她再次注視了一眼電腦上的畫面。
鐵氏集團新加坡官網首頁上,用一整個版面來描述了鐵鏗婚禮的奢華與隆重,新郎帥氣逼人,新娘唯美傾城,真是再般配不過的一對了。
爲什麼要放下那麼難?
這一天,胡姬花酒店裡發生了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
一名喝醉酒的客人非禮女服務員,女服務員反抗叫喊,被撞破之後,他卻一口咬定是女服務員主動提出要跟他色情交易,女服務員大聲反駁,卻被那名客人打了耳光。
那人是稅務司司長的兒子,在市裡各部門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在各大商家吃拿卡要也是常有的事,不然就是一句“讓我爸查你們的稅”。這年頭誰家沒有兩本帳啊,是以只要不是太過分,也都讓着他。
沒想到如此一來更加助長了他的氣焰,他越發飛橫跋扈起來,現在不僅誣衊胡姬花的員工色誘他,還公然動起手來。
酒店那邊曾試圖安撫女服務員,讓她忍一下,並多給她錢作爲補償,這件事就不要再聲張了。沒料到這位服務員竟然是個硬氣的,當時一氣之下就爬上了樓頂,揚言這件事不給她一個公道就跳下去。
酒店事業部的人眼見控制不住局面,只好打電話到總部來詢問對策。
餘聲便和馮綰綰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酒店已經打了報警電話,下面團團圍放了氣墊,還有好多圍觀的民衆。酒店內部的人正在試圖勸說坐在欄杆處的女服務員,但她都無動於衷。她說要讓這件事曝光,如果酒店不能幫她挽回尊嚴,她不惜以生命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ps:?今天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