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小刀郡主、南閒隱士、清蒸鱖魚、閘門邊的石頭、農民蜀黍等親的打賞支持!)
等未來離開了辦公室,胡朝便徑直走向了他的辦公桌,在大班椅上坐下,翻看起桌上待籤的文件來,瞟也不瞟站在房間裡的宋定。
“胡總,她是誰啊?”一方面是因爲疑惑,一方面又正好找到話題緩衝一下氣氛。“還以爲是你家中的親戚,來給胡老先生賀壽的呢。”
胡朝沒理他,宋定雖也覺得無趣,但卻已經練就了一張厚臉皮。
“說起老爺子的壽辰,胡總,我上次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你看,你反正也要定酒水的是不是?我的啤酒你也喝過的,你不是也說了還不錯嗎?而且我的價格還比外面的實惠,何樂而不爲呢?”
“宋定,我已經看在老鄉的份上,在你那裡買了十箱啤酒,又給你介紹了幾筆生意,你看,我對你還不錯吧,你就不能放過我嗎?”胡朝輕擡眼瞼,語氣倒像是哀求,眼裡卻流露出諷刺之意,“我爸爸的六十大壽,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叫我拿你那個聽都沒聽說的酒給別人喝,換了你是來賓,你會怎麼想?我有別的機會,一定會幫你,但是,這件事,希望你也多替我想一想,好嗎?”
“胡總,我這次可謂孤注一擲,投入了我所有的心血,難道就要這樣一敗塗地嗎?”宋定臉上頓現挫敗之色,雙手緊抓着辦公桌邊緣,眼中充血,“我會死的!如果你不幫我,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宋定,你這算什麼?要死要活的,就算你死了,難道我還應該爲你的死負責嗎?”胡朝是真的動怒了,將文件重重一摔,拍案而起,“你事先不經過調查,就貿然地拿下這個啤酒的代理權,你難道不知道啤酒的特殊性嗎?除了青島、哈爾濱這樣響噹噹的大品牌,幾乎所有地方品牌都具有嚴重的地域保護性,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來酒水,怎麼可能不水土不服呢?再說了,你的營銷方向,應該瞄準餐飲市場,你寄希望在我身上,不是捨本逐末嗎?”
“胡總,我……我這不也是走投無路了嗎?”宋定苦着臉,幾乎要哭出來了。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要將方向瞄準餐飲方向,但是就像胡朝說的那樣,人家對於這聽都沒聽說過的啤酒根本不買帳,哪怕他的啤酒比別人的便宜一半。他費盡功夫向一些小飯店路邊攤免費鋪貨了幾箱,到現在款項都還沒收回來,在胡朝這裡拿到的是最大的一筆訂單,因此胡朝自然而然成了他最大的希望。
而這一次,他知道,胡朝是不願意再伸援手的了。
未來暫時還先在賓館裡住着,一則理想的房子沒那麼容易找,二則她想先把辦公地點定下來,再就近找房子,上班也容易。她這次來g市,除了g市本身的市場優勢外,還因爲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這也是爲什麼她急着要在這個時候離開c市的原因之一。
這家賓館是全國第一家五星級賓館,同時也是第一家涉外賓館,是富商名流入住的首選之地,因因此圍繞賓館的商業環境很興盛,吃飯唱k三溫暖,放鬆消遣的場所比比皆是,可以滿足各路富商行客的消費需求。
賓館附近有很多小吃店,隔着一條街對面有家大酒樓,酒樓隔壁卻是一家賣雲吞的小店,未來住喜歡住高級酒店,但吃卻喜歡找一些小店。
她打算過馬路去吃一碗雲吞。過了馬路,要先經過那家酒樓門口,再折個身走幾步到雲吞店。她剛過了馬路,到了酒樓門外,正巧看見從大酒樓門口推攘着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倒退着,手中還握着一個啤酒瓶,聲音中帶着討好和悲憤的語氣:“沈經理,你就試試看嘛,我先不收錢,你賣掉了再給我錢就行。”
“都說了不需要了,你去別的地方看看吧!”後面那人不耐煩地揮着手,像驅趕蒼蠅般轟着推銷人員。
門口處有兩層臺階,那名倒退着的推銷人員只顧着和酒樓經理糾纏,似乎是沒注意到後面的臺階,眼看着他腳下一滑,整個人一個趔趄,便要栽倒下來,未來一時熱心,立即出聲示警:“餵你小心吶!”
那人也已經感覺到危險降臨,心中大驚,趕緊斂起精神,還好身後也只有兩步臺階,他一腳踩空,不由自主往後連退了幾步,便很快站穩。等他驚魂甫定,循着聲音望去,卻見一個嬌俏的身影邁步進了旁邊的雲吞店,那個女子又揀了一個面朝着店門的座位,以至於他在看到她的正面時不由自主地“咦”了一聲。
那個女孩子穿着純白色帶藏青色前排扣的連衣裙,一頭濃密烏黑的淺發,戴着一支灑滿金粉的頭箍,眼睛又大又圓,膚色略呈蜂蜜的色澤,小臉圓乎乎的就像一隻紅富士蘋果,正是一派天真的年紀,但從她的眼神之中,卻流露出與年紀不符的沉穩與世故,雖然事隔幾天,而且他上次也只是和她打了個照面,但他卻對她印象非常深刻。
看她手上就拿着一個錢包,在等待上餐的時間裡,她正百無聊賴地看着牆上貼着的供應菜單,宋定第一反應就是想到,她應該就住在這附近的,難道就住在對面的白天鵝?能入住那裡的人,不是平民百姓的!而她又被胡朝奉若上賓,想來身份一定不簡單的!
稍一理清思路,宋定便邁步進了雲吞店,走到未來那張桌子面前,文質彬彬地問道:“我可以坐這裡嗎?”
未來轉頭看他,認出他就是剛剛差點狼狽跌倒的推銷員,倒是沒把那天在胡朝辦公室見面的事情想起來。
座位都是公共的,她沒有權利不讓人家坐,於是便輕輕點了點頭。
宋定便道了聲謝,將手中的啤酒放在桌上,揚聲叫老闆也來一碗雲吞,同時要了兩隻玻璃杯。
“嗨,你還記得我嗎?我叫宋定,我們之前在胡朝的辦公室裡見過的。”坐下後,宋定便主動和她套起近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