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毫不起眼的黑色桑塔納行駛在s-a高速公路上,駕駛室裡坐着一名四十出頭的男子,副駕駛座上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略顯侷促的男人,他不時地從車內後視鏡中,瞟一眼後車座上,戴着口罩正側頭看着窗外的年輕女子。
這是已經啓程前往a省的張未來一行人。
駕駛座上是崔正祥,副駕駛室內,是張家三兄弟中的老二,張芒。
因爲未來時間趕得及,崔正祥只得就近聯繫了在s市某工廠打工的張芒,崔正祥給出了實惠的價格,張芒聽得心動,極爽快地答應了下來,還對崔正祥感恩戴德不已。
孟儀珠依然赤身裸體的被裹在被子裡,就扔在後備箱中。張芒是崔正祥和未來開車過去從工廠裡接了一起走的,他還沒來得及看到她的真顏。
一路上未來有點心不在焉,同時似乎又有隱隱的緊張不安。
也難怪她會緊張,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害人吧?崔正祥心裡暗想道。
窗外不停倒退的樹木田野,一成不變的風景久看也覺得無趣,未來突然覺得有點累,便歪着頭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那個她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地方,這一次她又主動選擇進去。那裡是她前生苦難的開始,她的人生、青春、夢想,全部在這裡被悉數摧毀。即使重生再來,她都還沒能完全擺脫當時的陰影。
這一次,她終於報仇成功,將當初陷她於不義的罪魁禍首以牙還牙,從此後,她要徹底遺忘那些不堪的回憶,真正跨入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前面有一輛卡車行駛得極慢,崔正祥瞄準一個時機超車超了過去。他超過去後,緊接着,後面的車子也跟着超了上來。
路程行駛了一半。突然間,崔正祥無意中從後視鏡中看到,之前那個跟着他超車的銀色雪佛蘭還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他仍然沒有太過在意。
又過了一段時間,經過了好幾個出口。那輛車子都沒有沿出口出去。他刻意將速度放慢了些,而那輛雪佛蘭竟然也跟着慢了下來,後面都有車子受不了前面車子的速度,紛紛超過去了。
他心中不由打了個突。不用想了,這車肯定就是故意跟在後面的。是誰?什麼人在跟着他們?崔正祥握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微微沁出汗來。
就在昨天晚上,他見過未來後離開碧桃灣,在回家途中,他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電話中,那人讓他將車子開到旁邊一條幽靜的馬路上。馬路邊上,正好停着這輛雪佛蘭。
“張未來找你做什麼?”車裡沒有開燈,他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大致的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聽聲音可能和自己也差不多大年紀。
“你是什麼人?”他警惕地問道。
“嘿。你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嗎?”從駕駛室裡下來一個身形彪悍的黑臉漢子,伸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瞬間他聽到骨骼咔嚓作響的聲音,他痛得雙腳跟着跳了起來,一疊連聲地喊說:“我記得!記得!你先放開我!”
這個粗魯野蠻得跟張飛一般的渾人,還是一年前未來拜託他幫忙尋找張小花時,從3號碼頭出來。他就被這個蠻子挾持到了小馬路邊上的商務車裡,依然是黑乎乎的車廂,男人的聲音不急不躁,就像等着魚兒主動上鉤的姜太公一樣。
男人問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順手便賞了他一萬塊錢,並吩咐他:“以後但凡張未來找你做什麼事。都給我打個電話!”
一年過去了,未來基本沒有召見過他,兩人只是偶爾通一下電話,要不是未來每個月都有往他帳戶裡打錢,崔正祥都要懷疑她已經遺忘了關於張小花的事了。
崔正祥也沒想到。昨晚未來會突然召見他,加上未來拜託他做見不得光的事,他只記得謹慎行事了,壓根忘記了當初曾經承諾過別人什麼。
直到別人找上他,他才知道,他根本沒脫離別人的視線與掌控。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和未來是什麼關係?
昨晚他找到崔正祥,瞭解了一下具體情況,崔正詳知道事大,自然不敢說漏出去,只隨口敷衍說還是上次的事,因爲張小花明年高考,她去給張小花打氣的。
那人當時並沒說什麼,照例給了他一萬塊錢。
崔正祥還感恩戴德地收了,以免引人懷疑。
誰知道,那人竟然還陰魂不散地跟了來!
他跟張未來合謀乾的這件事,可是實實在在的犯罪啊,現在被第三者知曉了,應該要怎麼辦?
如果讓未來知道他曾經和這人有過接觸,未來會怎麼看他?
時間漸漸過去,冬天的夜降臨得早,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
車頭大燈點亮,筆直地照着前路,但車速卻明顯降了下來。
從s市到a省陸-縣-縣城,一般需要五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再從-縣城開到張家村,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天黑路窄,這個時間還要再多一些。
先到了-縣城,找到汽油站加油,崔正祥再看時,沒有再發現那輛車的蹤影了。他暗自鬆了口氣。
到張家村時,已經將近七點了。
鄉下沒有夜生活,冬天又冷,這個時間段,多數人已經鑽進被窩看電視了。山霧冪歷,萬籟俱寂,只有車子穿行在碎石公路上時,驚起幾聲偶爾的狗叫聲,讓人覺得這裡是有人家居住的。
張芒家是靠近山腳下的一處三開間的平房。
整個房子共有五個房間,廚房、柴房及雜物間,三間臥室,其中一間大點的臥室是兩張牀,三兄弟輪流陪護照顧癱瘓多年的老孃;另外兩個單間也是輪流用的,不僅房間輪流用,由於家庭實在貧困,沒那麼錢買老婆,女人也是輪流使用的。
今年老二老三都外出打工了,只有老大在家裡。房間都是顯得寬敞多了。
張芒先下了車,上前敲響了自己的家門。
因爲未來不想暴露身份,連同崔正祥也不願意暴露,他和張芒簽訂了保密協議。並且到他家時,也是戴了口罩的。
未來在車裡沒有下去,崔正祥便督促着張芒兩兄弟一道將孟儀珠擡進了房間裡面。
打開後備箱,看到孟儀珠的模樣時,張芒兩兄弟都張大了嘴巴,一時面面相覷,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崔正祥催促兩聲,纔將他們從遊魂中叫醒過來。
張川及張芒都是一陣心潮激盪,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這麼漂亮的女人真的是他們的老婆?他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這……這個女人真的只要兩萬塊?”張芒望着孟儀珠那張我見猶憐的漂亮臉蛋。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崔正祥。
“人都已經給你送來了,這還有假?”崔正祥說道。
“莫不是有什麼缺陷?”老大張川也是一臉詫異,要知道,上一個女人有一邊臉都是麻子,人販子還要了他們三萬塊呢。
“確實有一點缺陷。她是個啞巴!”
“啊,那確實是有點遺憾的!”張芒撓了撓頭,接着又釋然了,“這個也不算什麼大缺陷,其他功能是好的就行了。哥,今天讓你準備好的錢呢?”
張家老二和老三外出務工,掙得的錢每個月都寄回家裡存起來了。所以要做這筆交易,還得從家裡拿錢。
“弟啊,我們的錢都存了死期,已經半年了,如果這時候拿出來,利息很不划算啊!”張川一臉爲難。“有一個剛轉存的五千塊的,我倒是取了出來。”張川難爲情地直搓手,早知道這次送來的妞這麼正點,他就不心疼那個死期的錢了。
“沒有現錢也沒關係,這樣吧。張芒你要不給我寫個借條,你現在家裡有多少先給多少,回頭再慢慢還我就是。”崔正祥主動替他想辦法。
張芒頓時應聲叫好,讓張川找紙筆來寫借據,奈何他翻遍了家裡箱櫃,找了半天,楞是沒找到一張紙頭,更不見筆的蹤影,於是只得跑到別人家去借。
張川跑出門時,看到他家門外不遠處的馬路上,正停着一輛車子,車子的大燈亮着,將漆黑的夜撕破兩道口子,彷彿那裡有通往天堂的道路一樣。而此時正有一個男人從後面不遠處走了上來,打開車門,坐進了後車座內。
他只是隨意瞟了一眼車子,心想着這應該是人販子的同夥,他也並沒太過在意,腳下飛快地跑着,要去鄰居家借份紙筆。
紙筆很快借到了,他又深一腳淺一腳地按原路飛奔而回,他從來也不知道自己跑起來竟然會這麼快。
回到家中,他站在房間裡先使勁地喘氣調勻氣息,這時他才發現,還未成爲他新娘子的女人滿臉都是淚水,張着嘴嚶嚶地哭着,只是因爲本身是個啞巴,所以倒也沒有發出聲音來。
真讓人擔心啊,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被拐騙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嫁給他這樣一個四十一歲只會種地養豬的老光棍。她會不會也像上一個女人那樣偷偷跑掉?要不要先直接打斷她一條腿?
見張川呆呆的望着孟儀珠,崔正祥因爲想着未來一個人在外面等着,他早已顯得不耐煩,這時便不停地催促着他把現金拿出來,還差的部分讓張芒立下字據。張芒和老三都在s市上班,要還錢也比較方便。
張川將家裡所有的現金拿出來數給崔正祥了,一共有六千七百三十多元,減去這個數字,便是張芒借據上應該填上的數字。
張芒寫好借據,簽了字,又按了手印。
事情瞭解,崔正祥便告辭要走。
張芒挽留他吃個便飯,或者住一晚再走,都被崔正祥謝絕了。
等崔正祥前腳一走,張川兩兄弟便迫不及待地閂上了房門,同時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當兩人小心翼翼地掀開孟儀珠身上的被子,露出她身上完美的曲線時,兩人頓覺腦中一陣充血,褲檔裡的兄弟不聽話地筆直站立了起來。
一隻龜裂不已的大手突然伸向了雪白肌膚上最誘人的雙峰,粗礪的觸感讓孟儀珠渾身一震,她眼淚流得更兇,嗓子裡發出嘶啞的聲音,不停地挪動躲避着那隻髒手。
像是聽到了她的呼喚,另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抓住了這隻正在她身上肆虐的糙手,張芒喘着粗氣,對大哥說道:“大哥,她是我帶回來的,錢也是我出的,我要先上!”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張川將弟弟往旁邊推了一把,“這個女人不是給娶的老婆嗎?不是要我先娶了才輪到你們?說起來,她是你們的嫂子!”
“什麼嫂子不嫂子的,我們一直不是共用女人的嗎?”張芒也不甘示弱,將張川往旁邊拉開,迫不及待地脫下了身上的褲子。
“就算是共用,那也要我先用!因爲我是老大!”
“那要不就比比看誰的大,誰大誰先上!”
“乾脆剪刀石頭布算了!”
兩兄弟開始剪刀石頭布。
孟儀珠頭頂有千萬頭草泥馬飛過。
原來,這纔是真的生不如死!
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張未來,你贏了!求求你,快回來,帶我走,我願意給你下跪,願意給你做牛做馬!你回來!我向你道歉,是我錯了,張未來!張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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