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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張未來從向陽旅社搬了出來。臨行前,姚芳把當月的工資結給了她,並且還額外多給了一千塊,未來推脫不要,姚芳卻沉下臉來:“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做姐姐的!”
未來心中一陣喟嘆。
她自己的親人,她的親生父母,因爲六千塊錢而捨棄她這個親生骨肉,然而這個只是因爲合作關係而走到一起的姚芳,卻情真意切地把她當成親人一般。真正的親人卻視她如外人,而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爲她付出真感情,在爲親情逝去而悲嘆的同時,又爲收穫到別樣的親情而慶幸。
未來本來的工資一分沒花,加上姚芳給她的錢,身上已經有三四千塊錢的積蓄了,她要開始某個小生意綽綽有餘了。她現在一則要積蓄力量,二則要想辦法弄個身份證,一直這麼黑戶可不行啊。
爲了儘可能地避免和姚芳夫婦的接觸,她帶了一個小行李包在公交車站坐了貫穿全城的1路公交車,這輛車的終點站是西區汽車站,也是交通樞紐中心,人流比較密集。
她在車站外圍的地方租了一個單間,這家民居一共有四層高,都是租住給進城務工的外來人員,租金很便宜,每月只要五十塊錢,房間也不小,有牀有衣櫃有暖水瓶,廚房和衛生間都是公用的。
未來租下後,又花時間購置了一些牀上用品和生活用品,順便也在附近考察了一下。她現在可謂今非昔比,剛到c市時身無分文所以不得不仰人鼻息,她現在身上小有積蓄,完全可以開展一項小事業了。
她在周圍觀察了一下情況後,發現這裡流動攤販並不多,也沒有城管驅趕,賣的種類有茶葉蛋有串串香有炒瓜子有擔擔麪,不過卻並沒有賣燒烤的,不僅是這裡沒有,未來在火車站那邊呆了幾個月,也並沒有發現賣燒烤的蹤跡。前生她很喜歡吃燒烤,她的家裡有很大的花園,心血來潮時,會自己架了烤爐買了食材自己做,她曾經的金主夏氏集團的夏老爺子還常常誇她做的燒烤比外面賣的還好吃。
而且現在正值冬天,吃一串熱乎乎的燒烤也很有滋味呢。
於是,她決定從自己熟悉的事情上開始。
不過,幾乎找遍了c市,都沒問到有做燒烤的爐子,她還特地打聽了打鐵鋪,畫出了形狀,讓他們幫她特別定製一個。
做這樣一個爐子需要好幾天功夫,未來正好趁這幾天功夫做一下準備工作。她到周圍菜場和副食品商店詢問食材價格,貨比三家、討價還價,最終和一家副食品店達成了長期友好的合作協議。人家看她年紀小,本來只是想逗她玩玩,沒想到她真的把錢拿了出來,作了預付定金。於是,那家店主這纔開始正視她,問她幾歲,她自然是報自己16歲了。
買完食材和各種調料,還要買燒烤用的木炭。正值冬天,木炭價格稍顯昂貴,未來也跑了好幾家店鋪,價格卻並未談得很妥貼,行情如此,也只得罷了。
幾天後,爐子打造了出來,未來的準備工作也做好了。她去拿爐子的時候,人家還問她這樣一個長條型的爐子是用來幹什麼的,她笑而不答。
一切準備就緒,她要開始實戰演練了。
爐子太重,她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把它弄到外面去,還是旁邊的一位租客好心地幫她一起弄到了車站外面的路口邊上。這位租客叫劉洋,是個剛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在一家貨運公司做搬貨工,未來嘴巴又甜,進進出出見到他會叫一聲“劉大哥”,剛一開始劉洋還很不習慣,到後來習慣成自然,未來每一叫他,他就咧開嘴巴一笑,昨天剛剛發了薪水,還買了兩塊糖給未來吃,真正把她當成小女孩似的。
立冬已過,西南一帶冬天來得特別早,天空都是厚厚一層陰雲,幾乎不見太陽的蹤跡。未來穿着厚厚的棉服,頭上戴了一頂自制的簡易帽圈,額頭上方部分剪成皇冠的樣子,留着足夠的空隙用毛筆字寫着“1毛”兩個字。臉上也掛了一個衛生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既保證衛生又免得煙霧太過薰到臉上。
外面的氣溫比較低,好在她守在爐子旁還不是很冷,今天她只准備了三樣東西先做實驗,一樣是豆腐乾,一樣是年糕片,還有一樣是火腿腸。這幾樣東西比較方便,而且也受歡迎程度還比較高。
車站的營業時間是早上七點到晚上七點,未來是從八點開始出來的,她先烤了幾串火腿和豆腐乾,香味迅速飄散開來,很快便吸引了路人過來詢問,尤其是等車期間比較無聊的人羣,窮家富路,出門在外,反而比在家裡手頭寬裕些,再者,一毛錢一串的價格和串串香相當,大家都能欣然接受。一開始大家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先試吃了一串,結果往往是一發不可收拾,接着要嘗試另外兩個品種。
未來初戰告捷,她帶出去的三樣品種中豆腐乾300份、火腿300根、年糕100份,只在下午三點不到的時間裡全部售罄,當然其中也有她自己餓了吃了一點。豆腐乾和年糕片的價格是一毛一串,火腿是三毛一串或五毛錢兩串,算下來她這一整天的營業額已經超過了一百塊,扣除當日的成本費用,她淨收入是五十多塊,把這一個月的房租賺回來了。明天再多準備點,收入應該會更多的。
爐子裡的火還沒有熄,她招呼周圍的路人前來取暖,有不少人好奇地問她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她便趁勢推廣她的美味燒烤。
結果等到火勢全都熄滅了,氣溫瞬間覺得憑空冷了十幾度,未來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有些覺得冷得哆嗦,雙腳也不停地跺着取暖。可恨這個時候雪地靴還沒進入中國,她考慮是不是應該自己設計生產點雪地靴來賣算了。
最終,她決定不再等劉洋了,花了十塊錢找了人幫她把爐子擡回去,長此下去可不行,每天十塊錢勞務費,都夠請一個專職員工了。
於是,晚上等劉洋回來,她就直截了當地問他了:“劉大哥,你現在在搬場一個月多少錢?我多加你一百塊,你跟我一起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