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裡立即安靜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寧安安在等着秦米粒的回答,秦米粒的回答對於她來說至關重要。
終於。
也不知道是寧安安的堅定感染了她還是什麼,只見秦米粒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好,我答應你們。”
聽到秦米粒的回答寧安安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還好秦米粒答應了,不然的話她真不知道還有誰能說服得了寧千宇。雖然秦米粒的出現也還是個未知數,但總比沒有希望要強。
見秦米粒答應後寧安安就把現在家裡的局勢都說了一遍,還特意強調她只能晚上去見。
秦米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聽完寧安安的所有話才知道,原來寧千宇被關了起來,現在哪裡也去不了,只有晚去她才能去寧家見他。
聽到這裡秦米粒更加不安的哭了起來,她把一切的責任都怪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認爲如果不是她出來攪和的話事情肯定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認爲都是自己害了寧千宇。
“好啦,這一切不怪你,就算沒有你的事情我哥捅了那麼大的婁子,他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你現在就不要再自責了,咱們先想辦法見到我哥,然後把你們的婚事訂下來再說,好吧!”寧安安低聲的說着。
她知道秦米粒是太着急了,可是着急有什麼用,現在根本就不是着急的時候啊!
此時的秦米粒早已經失去了主心骨,在聽到寧安安的話後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仔細的想了想覺得寧安安說的話非常的有道理,這才停止了哭!
秦米粒這邊安撫好了,接下來就是怎麼把人帶到寧家了。現在寧家可是戒備森嚴,寧家上下都十分的警惕,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外人進到寧家的,而且秦米粒現在的身份又如此的尷尬,她這突然出現肯定會被人懷疑是居心不良。
怎麼辦呢?
寧安安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只能把目光放到了林毅然的身上。
林毅然此時正在低着頭想着,當看到寧安安看向自己的時候他先是一笑,然後道:“這樣……”
林毅然輕聲的在兩人的耳邊說着,說完之後笑了笑。
聽到林毅然的方法後兩人先是遲疑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個樣子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
天一點一點的黑了下來,蘭斯酒店包間內的三人仍在吃着點心,各種點心輪番上陣,三人早已經吃撐了,可是又不能離開。
終於。
當時鍾指向十二點的時候三人離開了酒店,三人這一走倪經理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下了班。
三人走出酒店後直接上了剛纔來時的保姆車,秦米粒則穿着一件大大的黑衣服,她圓圓的肚子被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三人坐上車後司機開始開車,一路上秦米粒十分的緊張,手心裡都是細密的汗珠。
寧安安一直在注意着秦米粒,感覺到秦米粒的緊張後她的雙手緊緊的握上了秦米粒的手,說:“別緊張,等會兒到家後大家肯定都睡了,你就跟在我身後就行了。”
“嗯。”秦米粒點了點頭,可還是十分的緊張,只能緊緊的反握着寧安安的手,想以此來緩解一下自己的內心的緊張。
寧安安只覺得自己的左手被秦米粒握得生疼,卻是一言不發,一直只是淡淡的笑着。
通過這兩次的接觸她已經深深的被秦米粒對寧千宇的深情所感動了,現在只希望自己能真正的幫到秦米粒。她知道秦米粒是個好女孩,若是零點的能成爲寧千宇的媳婦真的挺好的。
只是現在寧千宇那麼恨秦米粒,只怕就會結婚以後秦米粒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不過她相信秦米粒一定會是一個合格的妻子的。
……
車子很快停在了寧家門口,今晚出奇的安靜,竟然沒有狗仔攔着她們的車,看來下午時候林毅然的一番話挺管用的呢!
寧家別墅裡一片安靜,此時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家裡的下人們都已經睡了,家裡四處一處漆黑,沒有一處亮光。
寧安安輕輕的拉着秦米粒的手帶着她徑直來到二樓,林毅然則等在下面。
寧安安先讓秦米粒進了自己的房間,自己則輕聲的出了房間準備往寧千宇的房間裡去,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安安,纔回來啊?”寧正陽的聲音自走廊裡響起,他的聲音裡滿是疲憊,雖然很黑看不到寧正陽的表情,寧安安還是被嚇得一怔,心想還好秦米粒被自己先帶到了房間裡,不然的話事情可就糟了。
好半響寧安安才慢慢的回過頭來,拿着手中的手機照了照,然後說:“爸爸,您怎麼還沒有睡啊?”
“你起來倒杯水,聽到動靜就過來看看。”寧正陽的聲音裡滿是疲憊,才兩天的時間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說話也沒有以前那麼意氣風發。
寧安安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寧正陽手中的咖啡,說:“爸,晚上少喝點咖啡!”
寧正陽苦笑一聲,喝了一口說,說:“好。”
“爸爸早點休息吧,晚安!”寧安安說。
“你也早點休息。”寧正陽說了這麼一句就離開了走廊,輕輕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看着寧正陽的背影寧安安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房間裡響起一點眯細微的響聲她才擡起頭來。
打開門和房間裡的秦米粒交待了兩聲後,寧安安輕輕的敲響了寧千宇的房間門。
房門內半天沒有人迴應,寧安安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她知道這個時候寧千宇肯定還沒有睡,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任誰也睡不着啊!
果然。
房間門很快就從裡面打開,寧千宇問:“有事嗎?”
看着寧千宇的房間裡燈火通明,隨處所見的檯燈,寧安安笑了笑,說:“我可以進去說嗎?”
“進來吧!”寧千宇把身子偏朝一邊,然後給寧安安讓出了一條路來。
……
走進寧千宇的房間後寧安安四處打量了下,這是她第一次進寧千宇的房間,隨處可見的藍色圖案,還有一些油彩畫。她知道那些畫都是寧千宇的作品,寧千宇最喜歡的就是油彩畫,甚至超過經商。
寧安安隨意的指着其中一幅點評道:“色彩搭配得挺好了的,只是主要矛盾不夠突出,看起來有些怪異。”
“你懂畫?”寧千宇有些奇怪,在他的認知裡寧安安就是一個一無所知的鄉下丫頭,什麼也不知道,沒想到竟然能點評出這樣一番話來。
感覺到寧千宇的驚訝寧安安擡起頭來,說:“我大學的時候就是學油彩畫的,如果不是被寧家接了回來的話,也許我現在會是一名油彩畫老師。”
沒有人知道寧安安最擅長的是什麼,對於她們來說寧安安就是一個鄉下丫頭,可是她們不知道這個鄉下丫頭其實天賦異稟,從小老師就誇獎她有繪畫天賦,後來她也學了繪畫。
這些事情寧安安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及過,除了林毅然之外可能沒有人知道她還有這技能吧!
寧千宇在聽到寧安安的話後久久回不過神來,他沒有想到一個鄉下丫頭竟然懂畫,而且還是藝術特長生。
半響,他苦笑一聲,說:“每天被人逼着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很煩吧!”
他像是找到了同類,他深深的感覺到寧安安並不喜歡待在寧家,如同她不喜歡待在公司一樣。
“聽說你的願望是開一家畫館,教孩子們畫畫,然後辦一個自己的油畫展。”寧安安問。
寧千宇微微的詫異了下並沒有反駁寧安安的話,而是說:“是啊,不過這個願望可能這輩子是不能實現的了。”
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要成爲寧氏的接班人,他被迫學習各種各樣的經商之道,他不能有自己的愛好,身邊所有的人都在不停的提醒着他,告訴他他的目標是做一位合格的領導者。沒有人在乎他真正喜歡的是什麼,從來沒有人關心過這個問題。
第一次和寧千宇如此平靜的聊天,兩人就像相見恨晚的朋友,之前的種種不愉快好像就那麼消失了。
寧安安細細的打量着房間裡的畫,說:“其實有一個人一直記得你的願望,並且希望能和你一起實現,可惜你沒有給她機會。”
“是嗎?”寧千宇苦笑着擡起頭來,他的身邊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人,他只覺得現在寧安安所說的話就像一個千大的笑話。
寧安安知道寧千宇是不相信她的話,她並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說:“一輩子遇到一個愛自己的人不容易,一個爲了自己可以放棄一切的人更加難得,何不好好珍惜呢!”
寧千宇這時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喃喃着說:“你是在說秦米粒嗎?”
他思來複去的想,除了秦米粒之外他的身邊真的沒有那麼樣人。他結識的人多是一些和他一樣只會吃喝玩樂的人,又或者是一些貪圖他的錢財的人,好像只有秦米粒從來沒有問過他的身家,只是一心關心着他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