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手一頓,扭頭看向李正一和疤臉。
李正一沒理會傅彪的話,疤臉見李正一不哼聲,便示意小混混繼續。
傅彪低聲喊:“慢着,我們做個交易。”
“交易?”
這下讓李正一有些意外,一般來說,在這種情況下喊出交易二字,無非是一方擁有另一方急需得到或獲取的信息或資源,纔會用來作爲交易的籌碼。
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值得讓傅彪用來要挾的東西,聯想到傅彪勾結的後臺,李正一似乎有了一絲明悟。
想到這,李正一擡手示意小混混先別急。
“你說說,你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換取你的性命和自由?”
傅彪左右一看,問道:“你確信要我說?”
李正一掃了一眼,發現屋子裡除了他、閔毅信和疤臉之外,還有三個混混,便朝疤臉交代說:“疤臉兄弟,讓你的兄弟迴避一下,你跟閔毅信留下。”
“好。”
疤臉當即吩咐三個混混兄弟去外面,順便把一牆之隔的堂屋中的混混都指使到屋外,然後回頭跟李正一說:“我也去外面。”
“你不用。”
疤臉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外面只是看着他們。”
“那好吧。”李正一點頭。
然後閔毅信也站不住,疤臉一出去,他也要跟着出去,給李正一的說辭,同樣是監督他們。
李正一沒阻止,乾脆讓他們全都出去,反正傅彪被綁在椅子上,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好了,你可以說了。”人出去後,李正一出聲催促。
“密碼!”傅彪示意李正一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
李正一心下一震,臉色不動聲色說:“什麼密碼?”
“保險箱密碼!”傅彪死死地盯着李正一的眼睛,“我知道,你跟莊永盛有勾結,一起密謀對付單元慶,設計要套取對付的保險箱密碼。我可以把密碼給你,保險箱內所有財物全部給你,我一分不要,我只要自由,如何?”
李正一淡淡地說:“你怎麼知道是保險箱密碼?再者說,我怎麼相信你?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又沒法驗證。”
傅彪扭了扭身子,咬牙說:“我敢肯定是真的,因爲我跟蹤過莊永盛和單元慶兩個人,從莊永盛那裡,我得知你們在想方設法要弄到保險箱密碼,對於他來說,值得密謀的東西,肯定價值連城。我跟蹤過莊永盛很多次,竊聽到一部分你們對付單元慶的方法,所以我就留了心,暗中跟蹤單元慶,上一次在長水的任務中,終於竊聽到他說夢話時,反覆提到了一串數字。”
李正一心中又好氣又好笑,莊永盛在襄寧市安排周密、設計周全,前前後後忙乎了幾個月,卻一無所獲。
而傅彪這貨,剛來這邊沒多久,跟在單元慶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卻意外地歪打正着,被他套取到了保險箱密碼。
李正一笑笑說:“那你爲何不把此事告訴單元慶?”
傅彪沒有立刻回答,欲言又止。
“不想說?”李正一追問了一句。
“說就說吧。”傅彪頹然嘆道,“實際上,我之所以沒把信息告訴單元慶,是因爲……我也想要,我想截你們的胡。”
李正一嘿嘿冷笑說:“不得不說,你確實是一個人才,只可惜,你的性格太貪婪了,純粹就是一個噬主無忠、背信棄義的小人,單元慶請你做事,或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傅彪臉色漲得通紅,反駁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以爲他找我做事就是好心?還不是爲了他自己,隨便打發一點錢,就想讓我給他賣命,一見面就要挾我,真以爲我是一個好欺負的人嗎?”
“好了,廢話少說。”李正一擡頭打斷對方的怨憤之言,“你的話沒法驗證真假,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誰都不知道你嘴裡說出來的數字,會不會是隨意編造毫無意義的組合。”
傅彪急忙說:“你可以不用馬上放了我,只要你答應驗證之後放過我就行。”
李正一玩味似地看着對方,半晌才說:“你就那麼信得過我?不怕我出爾反爾?”
傅彪無奈地說:“很明顯你不信任我,現在我處於劣勢,不信也得信。再說,我以前瞭解過你,知道你是一個學武之人,並且還很厲害,你們這類人,等閒不會做承諾,做了承諾,肯定會遵守,我相信你是這樣的人。”
李正一心下笑了笑,這個馬屁雖然拍得很明顯,但又拍得非常高明,換做其他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被這麼一拍,估計很容易就會飄飄然。
可惜李正一不會上當,當然,他也不會去揭穿,既然對方說了相信他,那麼正好可以讓對方說出密碼,反正可以驗證,不用擔心對方耍花招。
至於放不放過,那就是襄寧市局的事情,跟他李正一沒關係。
當然,所謂的承諾,在李正一心裡,那是對君子講的,跟小人之間,沒有必要談承諾二字,因爲那是對承諾二字的侮辱。
“我可以答應你。”李正一臉色平靜如常,“只要你給出的密碼確實有效,我就放了你,我知道你應該不會說假話,但你要祈禱你所聽到的密碼是真的,否則,你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傅彪毫無辦法,只得答應,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
屋外,疤臉跟閔毅信一左一右守在堂屋大門外。
約莫一支菸的功夫,李正一走了出來。
“老闆,怎麼樣?”閔毅信出聲問。
“說了。”李正一掏出煙,拿出一根,然後整包遞給疤臉,“你們兩個,再幫我守一段時間,也不用堵嘴巴,他不敢鬧大。另外,今晚上出來辦事的兄弟,都不要虧待了,錢給足,不要怕花錢。”
“好。”
李正一沒再停留,返回車內,啓動車輛,拐上主道,一路朝市內疾馳。
路上。
李正一直接電話撥給莊永盛,卻提示電話關機。
再撥給莊向秋,這次通了,不過響了很久才接電話。
“深更半夜的,你鬧什麼呢?”莊向秋迷迷糊糊地嘟嚕。
“不好意思,秋姐。”李正一首先道歉一聲,然後開門見山說,“半夜三更打擾你,是有急事,你能不能聯繫上你爸,我打他手機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