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很好理解,李父心裡自然有個評價的標準,自家兒子半年以來規規矩矩沒鬧什麼幺蛾子,何必管得那麼死呢。
回到網吧,李正一把李勇塞給羅偉,讓他帶着去熟悉環境,自己去兩邊網吧轉上一圈,到吧檯跟小舅媽聊了一會,見沒發生什麼事情,便又轉了出來。
趁着上午時間早,李正一掏出電話給莊向秋撥了過去。
莊向秋電話裡問:“到襄寧了?”
李正一說:“剛到,今天有空沒?”
莊向秋說有,約好地點,說馬上就到。
十幾分鍾後,莊向秋的白色奧迪駛到正一網吧門口。莊美女今天的打扮比較清涼,無袖襯衫加牛仔短褲,坐在車裡都能感受到動人心魄的曲線。
李正一坐上副駕瞅上幾眼,調侃說:“美女,你難道不知道你身材的殺傷力嗎?居然敢這麼穿出來,沾惹到狂蜂浪蝶怎麼辦?”
莊向秋橫他一眼:“也就你眼睛只盯着女人看,別人哪有你這麼無聊。”
李正一失笑道:“你這說話就有點失之偏頗了,等下去師大走一圈,要是不跟丟一地眼球,算我輸。”
莊向秋啓動汽車,穩穩地駛出後,嫣然笑道:“我纔不去呢,平白無故被人瞧了便宜。有時候我覺得你們男人真無聊,看到女人就起齷蹉心思,就不能純潔一點嗎?”
李正一大笑:“你見過哪個男人對着街邊大媽起心思的?其實都是你們這些妖精,既然知道被人瞧見會起不良心思,還穿那麼少。”
“不跟你說,你也是男人,一個德性。”
“……”
莊向秋見李正一不哼聲,便抿嘴一笑,然後問他:“昨天的事情辦好了嗎?”
李正一說:“和解了,花了三萬。”
“三萬?”莊向秋疑惑不解,“有那麼嚴重嗎?居然賠償三萬。”
“屁事沒有,但對方在那邊的關係比較硬,被他弄出一個輕傷鑑定書,我不想讓李勇進去蹲班房,也不想讓他留案底,所以只能忍着被訛了一次。”
“怎麼可能,我還特意讓我爸找人去說的呀。”
李正一苦笑說:“大小姐,你找的人有沒有說我不知道,但賈成義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要麼是賈成義太厲害,要麼是你說的那人沒聯繫上。”
莊向秋眉頭一皺,兩道秀眉緊湊到一起,似乎在思考李正一話中的可能性。仔細深究起來,並非沒有可能,畢竟四爺表面上對自己父親恭恭敬敬,背地裡是什麼貨色誰都不清楚,那傢伙是一個隨時翻臉無情的主。
李正一正要再說,突然瞥見後頭一輛黑色的大衆不遠不近地跟在車流中,心裡頓時一驚。因爲剛剛出門時,隔遠就看到這輛車停在莊向秋白色奧迪百米開外,當時不以爲意,現在一想不對勁,莫不是被跟蹤了?
前世謹慎的心理讓李正一不敢冒險,他示意莊向秋在街邊商鋪前靠邊停車,然後跟她說:“注意到後面那一輛大衆嗎?它跟蹤我們,一直吊在後頭。”
莊向秋通過後視鏡掃了一眼,眼神古怪地說:“你怎麼發現的?”
“直覺。”李正一通過副駕反光鏡望着後面遠遠停靠在同一方向的大衆,盯了一會說,“今天先不去看庫房,我們停一會,看他們走不走,如果不走……你看是找警察還是找你爸?免得出事……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想笑?想笑就笑啊,別憋着。”
莊向秋噗嗤一聲直接笑噴,被李正一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笑個不停,良久才說:“好啦好啦,沒事的,那些人我都認識,那車我家的。”
“你家的?”李正一直接暈頭,“你還帶保鏢啊?既然有保鏢,上一次在清石酒店,幹嗎不讓他們出來,害我被攆成狗一樣。”
想起那天的事,莊向秋莫名其妙又想到那一雙抓捏她胸脯的怪手,忍不住臉色微紅說:“你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這些討厭的保鏢跟着。”
“怎麼跟我有關係?”李正一不解。
莊向秋解釋說:“原本我爸因爲我的堅持,沒有給我配保鏢的,那天在清石酒店被混混鬧事,我沒跟我爸說。你可倒好,晚上直接摸去把人家的手腳打斷,警察一調查,我爸順便也知道了,然後不顧我的抗議,無論如何都要配保鏢跟着。”
這話裡的信息量有點大,李正一有點頭暈,仔細捋了一遍,才問:“你爸怎麼知道的?還有,那兩混混被人家打斷手腳,跟我沒關係,你可別胡亂猜測。”
莊向秋掩嘴而笑,然後說:“我爸怎麼知道的我也鬧不懂,至於你說不是你打斷的,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段大哥不信。我爸特意跟段大哥聯繫過,說到你,然後我爸就知道是你幫我出了口氣。不然昨天的事,我不敢也沒有把握請動我爸出面找人幫你說情呢。”
李正一聽得嘴巴都合不攏,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的事情自己不知道。鬧了半天,連人家老爹都知道了。不過老段這人不厚道,憑空猜測毫無根據的事情,怎麼能夠跟人家老爹去說的。
李正一撓撓頭:“昨天的事,還沒謝謝你爸,趕明兒有空,可要上門親自謝謝他老人家。”
莊向秋笑着說:“小事一樁而已,你也不要在意。至於打斷那倆混混手腳的事,你也別擔心,不會有人來追究你。連那兩個混混本人,現在感激你都來不及,哪會來找你麻煩。”
莊向秋說的感激,李正一是明白的,調戲地產大王的女兒,碰到莊叔護短心情不好的話,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事實上,那兩個混混後來知道當天調戲的對象是誰後,當場嚇得尿褲子,戰戰兢兢過了幾天,才從別人口中聽到傳訊,說莊叔他老人家看在李正一已經幫他給出教訓的情況下,就不予追究,但要引以爲戒,日後再犯,一併追加責任。
所以兩個混混事後偃旗息鼓,一點動靜都沒有,別說找李正一麻煩,他們還得祈禱着別被李正一遇到,否則鬼知道會不會勾起新仇舊恨,再揍他們一頓。
兩人在車裡聊了差不多一刻鐘,又啓動汽車,趕往坡子坳,後面的尾巴仍然不緊不慢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