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城。
袁天罡神色輕鬆歡愉的跟道門其他人商議着事情。
不一會，幾位去過碰撞處的道門中人回來了，一人問道：“袁道兄、你可知這其中原由？”
袁天罡一笑、看了眼皇宮方向道：“佛門期限已到，卻來了那位，豈不是想威逼皇上？”
衆道士聽聞，頓時紛紛笑了起來。
雖然只是接觸了區區數次，但衆人都已經深深體會到皇宮裡那位的霸道。
佛門那位這般時候前來，的確是正好撞上去了。
不過心中還是有着絲絲的震撼，皇宮裡的那位，真的到達破碎之境了！
太不可思議了！
“諸位道友，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袁天罡神色平靜下來，頗爲凝重道。
衆人似乎想到了什麼，也都收起了笑意。
····
大興城的一間寺廟中。
四大聖僧看着面前的老僧，震撼之色滿臉都是。
破碎之境！
皇上居然達到了破碎之境！
雖然心中盡是不可思議，但面前祖師所說的話，剛纔不久城外的能量氣息，都明明確確的告訴他們，這是真的。
當今皇上、真的已經達到了破碎之境。
成爲數千年來，第一位再次達到那個境界的帝王。
還一出手就打傷了他們的佛門三祖——僧璨。
“爲師前來，本就是想與皇上商量，同意其想法，我佛門也是時候整頓一二，可沒想到、卻引起了誤會。”僧璨輕嘆一聲道。
他來到大興城，還真是抱着誠意來的，沒有任何威逼之類的想法。
相反，他心裡覺得皇上的命令，對於天下來說，利更大於弊。
所以他就準備親自前來，配合一下，因爲以四大聖僧，還是壓不住天下衆多寺廟的。
更何況，道信先開始都以爲皇上雖沒達到破碎之境，但也差不遠了，如此在大興城，第六境也根本奈何不了皇上。
又哪來的威逼心思？
可沒想到····
四大聖僧也嘆息一聲，有些無奈，又不能、不敢問責誰。
畢竟他們雖然是佛門，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句話的意思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實力不如人之時，更應該明白。
“師父也不必介懷，皇上心胸寬有四海，是不會介意的。”道信有些無奈的安慰一句，腦海裡卻想起了那霸道的身影，有些沒底。
僧璨點了下頭，平聲道：“你明日求見皇上，言爲師以及佛門定全力配合。”
“是。”道信和其他三位神色有些嘆息、不忍，但還是點頭應道。
····
期限到達之前，佛門和道門的態度都很明確的表示，全力配合。
帝子受命令他們先準備，等他派人正式辦理此事。
目光看向文淵閣，道佛兩門既然已經屈服，這裡的事也可以儘快結束了。
而那一日的驚天碰撞，雖然事後沒有什麼言語流傳，但暗地裡，各方勢力都默默更加老實了，對皇宮那位，心中敬畏更多了幾分。
一種不確定的暗中說法，在這些勢力中流傳。
皇上已經達到破碎之境！
十二月二十日。
帝子受下旨，令高熲幾人加快速度。
幾人心知肚明，但也加快了速度，不過這的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決定的，而且年關就在眼前。
文淵閣越發吵鬧中，除夕這一天來了。
百官中除了極少位，全部放假。
帝子受也在兩儀殿，與后妃、還有楊氏皇族舉行了一次宴會，還請來了楊堅夫婦。
楊氏皇族成立時間不長，人數不多，而他的后妃更少，只有兩人。
以前是不好找，此時是還沒那個時間。
宴會氣氛有些沉悶，沒辦法，楊堅夫婦雖然沒有大吵大鬧，但自然也不會在帝子受面前有好臉色。
當帝子受提前退席後，宴會方纔多了些許歡聲笑語。
一個多時辰過去，宴會結束，楊氏皇族之人退下，碧秀心也退下，只剩蕭美娘一人。
十幾年時間過去，蕭美娘除了更加成熟一些、看起來雍容華貴之外，沒有一絲老態，還是那般驚人的美麗。
“陛下還是不要太勞累了。”走進處理政務的地方，蕭美娘看見帝子受果然在處理政務，不禁開口說了一句。
十幾年相處，她已經比外人瞭解很多自己這位丈夫。
平常時候她是不會說這話的，因爲她清楚對方不會聽，也不喜聽，只是現在，卻是說了出來。
帝子受手中的筆頓住，放下、收好奏摺，依舊平靜的聲音卻是少了很多冷漠，“結束了？”
“嗯。”蕭美娘走到上方帝子受身邊，熟練的給其捏捏肩膀溫柔道：“父皇母后都已經回去了，靠山王、皇弟皇妹他們也都回去了，臣妾還讓秀心妹妹也回去了。”
帝子受輕輕應了聲，頓了頓道：“今日去你那裡吧。”
蕭美娘也輕輕應了下，沒有奇怪，這幾個月來，只要同房，帝子受很少會在兩儀殿休息。
隨後，帝子受起身，與蕭美娘一同向她宮殿中走去，一起都顯得很平淡、自然。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哪怕帝子受再怎麼樣，也是有一些感情，哪怕這份感情只是一種淡淡的習慣。
兩道身影走在一起，在這燈火通明、富麗堂皇的大行宮中顯得有些安靜，交映在一起的影子，卻顯得多了那麼一點溫度。
大年初一。
尋常人家走親訪友拜年，百官也是如此，忙忙碌碌的白天，晚上則是帝子受宴請文武百官。
一連兩天過去，雖然假期還在，但百官中也漸漸熱鬧起來。
還是那一件事，文武學堂此時可以說牽扯着整個天下各方勢力。
眼看年已過，各家學派再次開始發力，高熲、裴矩、崔易三人最是忙碌。
這一天，應付完各家學說。
裴矩邀請高熲一起小酌。
“裴大人不知有何貴幹？”放下酒杯，高熲淡淡問道。
“高大人不必着急。”裴矩輕笑道，隨即神色上盡是驚歎：“說起來，這段時日、裴某真是歎爲觀止，一個文武學堂竟能引起如此風浪，皇上真是英明神武。”
雖然知道裴矩一定有目的，但高熲還是點了點頭，雙眼中盡是認同。
誰都以爲很難的事，儒家、佛門、道門、世家等等勢力。
其中的盤根錯節、複雜，讓誰一想都是頭疼，不敢觸碰。
可現在，道佛已經屈服，與皇上達成協議，儒家、世家也像是沒牙的老虎，並不可怕，就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哪怕只是一時的。
一個文武學堂，引出了各大勢力，這其中的借力打力、借大勢打壓一家等等的複雜超高手段，不能不讓人歎爲觀止。
對皇宮中那位，更是敬畏不已。
看高熲點了下頭，停頓一下，裴矩道：“不知高大人以爲皇上想這份教材會是何樣？”
“裴大人以爲呢？”高熲深深看着裴矩。
裴矩笑着搖頭、答非所問：“這次的事，應該也快結束了，裴某認爲也應該儘快結束，好早日實行，高大人以爲如何？”
高熲沉默，裴矩是偏向百家學說的，他清楚這一點。
但到底偏向哪一門？卻是不知。
這是想盡快決定下來，讓他也支持他了。
教材中百家學說肯定會有，但有多少、那一門多一點，這其中的水很深啊。
雖然說是都由皇上做決定，但多一點少一點，皇上又怎麼會弄那麼清楚，只會看大體，細節還是要看他們三人。
而能忍到現在才表露自己的態度，裴矩此人果然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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