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有人在跟他們做對。
還不是簡單的人,韓擒虎三人深深感覺到這片大地上的惡意。
所以就向帝子受傳遞消息、詢問辦法。
同時,江南世家大族的人開始找上門來了。
表示願意勸說宋缺歸降,但是要保留嶺南的安定,同時保留那十萬大軍,鎮守嶺南。
帝子受冷眼旁觀,沒有同意,他也沒有權利同意,只是跟高熲聯名將此事上報給楊堅。
同時給韓擒虎等人傳信,該怎麼打就怎麼打。
高熲有些擔心,顯然看出了什麼,但這件事他也沒辦法,江南之地發展了上千年,早就不同於北方。
這裡的複雜程度不言而喻,看似在大軍的壓制下都臣服了,但這都是表面上的而已。
一切就看楊堅的心態了,看他肯不肯冒險?
····
嶺南之地。
“轟!”
一聲巨響,震天動地,天空之上,靈氣翻滾沸騰,無數雲朵被震散。
“殺!!”
下一刻,兩陣讓人熱血沸騰的嘶喊聲奮起,兩柄長達數百丈的刀在天空上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一雙手長刀、一單手短刀。
刀鋒鋒利無比,空間呼呼作響,似乎下一刻就要被割破。
持刀的兩人,一看上去三十來歲,一看上去二十來歲。
此時,兩人身軀皆是一震,目光如刀,狠狠瞪向對方,下一刻、手中兵器各自帶着身後近十萬大軍的士氣力量,狠狠斬向對方。
風雲變色,天色暗淡。
一位普通的仙境強者在此,絕對會被立刻粉碎。
“嘭!!”
連續不斷的碰撞聲,大地震動、山林翻滾,熱血的廝殺聲直衝雲霄、聲震數百里。
“宋缺小兒,還不快快投降?念你本事,本將可以爲你求情。”一聲大喝從那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將軍口中發出,說着、手中動作毫不停頓,又是一刀斬去。
“哼,先打敗我再說。”那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咬牙喝道,奮力反擊。
碰撞聲炸響,兩人身後一些士卒面色被震的蒼白,卻皆是咬牙支撐。
魚俱羅心中讚賞,好一個人傑!
不過手中毫不留情,長刀直斬而下,同時喝道:“我們三路大軍分而出擊,你如何抵抗?
就算你攔得住本將,又能如何?”
宋缺冷笑、毫不示弱道:“你以後就知道了。”
“冥頑不寧,你帶着這些人去找死,真是枉費你宋家的數百年名聲。”魚俱羅繼續打擊着對方的士氣。
連續吃了幾個小虧之後,魚俱羅、韓擒虎、賀若弼三人凝重起來,大勢在握之下,選擇了步步爲營。
三路大軍分三個方向出擊,步步推進,看宋缺能怎麼辦?
“我嶺南一向安定,你隋國如今要搶奪我們,休想。”宋缺反駁道。
聽聞,麾下近十萬大軍大部分頓時更加堅定了。
魚俱羅冷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宋家在嶺南數百年,早就根深蒂固,不是那麼容易被動搖的。
當下,出手更加凌厲,不一會,雙方士卒就各有數千受傷,數百被活活震死。
魚俱羅並不多在意,他身後站着大隋,損失的起。
宋缺卻損失不起,又交戰了一會,快速撤離。
魚俱羅沒有追擊,三路大軍步步推進,勝券在握,沒必要增添不必要的風險。
古往今來,用兵大致分爲兩步。
一是勇,就如剛纔兩人集結大軍之力,就是勇的一面,但勇卻不是最重要的。
更重要的是指揮。
指揮包含了很多,陰謀詭計、兵法等等都包含在內。
而指揮中最重要的,不是奇謀之類的,而是不出錯。
兩軍對戰,比的就是誰出錯的少。
····
另一邊,宋缺帶着大軍停了下來。
“大兄,魚俱羅沒有追上來。”旁邊一年輕人有些皺眉道。
宋缺神色不變,似乎不出乎意料道:“魚俱羅身經百戰,一旦重視起來我們,想使他中計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宋智點點頭,嘆息一聲,“可惜,陳輔沒能抓住那楊廣,否則就好了。”
“不用擔心。”宋缺面色慎重而平靜,胸有成竹道:“如今隋軍三路出擊,我們是很難抵抗,不過我們只要拖延時間就可以了,這天下、多的是不想我們覆滅的人。”
宋智有些不懂,但卻是很信任自家大哥的話,點頭道:“我們已經在通嶺關準備好了一切,有大哥你和洗太夫人在,一定能抵抗住隋軍。”
宋缺點了下頭,隨後便率軍向另一個方向而去,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拖延三路隋軍的步伐,能拖多久是多久。
····
在江南、北方、山東等等各地,一雙雙目光皆是看着嶺南。
心思各異。
但相同的,大部分都不想嶺南也倒在隋國的大軍下。
“嶺南定不能倒,否則我們就要真的被山東、還有關隴那些武夫死死壓住了。”江南一隱秘的地方,幾個江南大世家聚在一起,一人沉聲道。
“不錯,如今楊廣不下令同意,我們已經跟楊堅在談了,不止我們,還有很多人都不想看到嶺南倒下,他一定承受不住這份壓力。”又一人沉聲道。
“盡全力吧,一邊施壓楊堅,一邊支持洗太夫人和宋缺,一定要頂住隋軍。”
····
山東大地上。
“不行,嶺南不能倒!”
“不錯,楊堅已達到一個巔峰,神州要是被他順勢完全一統,定能突破,到時我等必定更加被動。”
“必須要給他一個挫折,不能讓他順利突破。”
“聯繫佛門吧,楊堅最信任佛門,那羣禿驢也不會想看到他順利突破的。”
“同意。”
····
“阿彌陀佛,神州已經一統,再造殺孽,實屬不妥,嶺南有宋家和洗太夫人,足以鎮守,我等應當勸說陛下一二。”
“善哉善哉,讓清惠去走一趟吧!”
····
大興城。
此時的大興,已經不是原來的大興,乃是一座容納四百萬人口的巨城,此時神州大地的中心。
大興城最中央的皇宮大興宮中。
即將統一神州,創造千年來無數人傑夢寐以求壯舉的雄主楊堅,卻是從大興殿中面色略有陰沉的回到兩儀殿。
不一會,一位盛裝的中年美婦走了進來。
楊堅神色稍緩,那位中年美婦直接走到他身邊,輕嘆道;“陛下也不必太過生氣了。”
“阿羅、你都知道了。”楊堅開口道,神色親密自然。
能讓楊堅對此對待的,也能如此隨意對待楊堅的,整個大隋也只有獨孤皇后一人了。
獨孤皇后點了點頭,什麼後宮不得干政之類的,對她沒用,一直以來,她都對前朝有着莫大影響力。
剛纔前朝發生的事,她立刻就知道了。
見獨孤皇后點頭,楊堅彷彿找到了安心的港灣,忍不住生氣道:“放肆、他們真是放肆,居然敢讓嶺南割據一方!其心可誅!”
“好了,生氣有什麼用?”獨孤皇后像是哄小孩似的,溫柔說道:“日後再收拾他們也就是了。”
楊堅沉默一下,點了下頭,夫妻倆一路走來,相互扶持,相互鼓勵,深知忍之一字。
“這次山東那邊、江南那邊一起發力,想讓嶺南割據一方,朕清楚,一個是爲了讓朕多些煩惱,少去打壓他們。
一個是爲了想保存一些實力,一個個其心依舊不在我大隋啊!”楊堅沉聲嘆道。
“那些個世家數千年來不皆是如此?”獨孤皇后露出一絲冷笑,頓了頓略有些皺眉道:“如果嶺南割據一方,會不會對大勢有所影響?影響你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