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板塊的震動波及了整個菲律賓以及周圍國家,在第一批增援部隊失去之後,周邊國家都相繼爆發了山洪海嘯,在這個炎熱的夏季,暴雨整整持續了十天。
而在災難過去之後,國聯合國再次派遣醫療隊伍進入菲律賓,見到的只剩下殘垣斷壁,屍橫遍野。
賀氏醫院派出的隊伍跟軍方的部隊折損了一半的力量,在這場天災之中,連異能者都喪命其中。
邊強被第二批進入災區的部隊發現的時候,他還在昏迷之中,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就像是躺在廢墟之中睡了一覺。
他是在這場災難之中少數倖存下來,清醒較早的人,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賀氏醫院,旁邊的老頭倒在沙發上,正呼呼大睡。
“咳咳”他起身下,動作間太快,刺激得心臟一陣疼痛,那股深刻到烙在骨子裡的疼痛令他俯身咳嗽了起來,整個人一陣眩暈又倒回了鋪。
剛剛睡下的賀方被驚醒,轉眼見到邊強捂着胸口倒在上,嚇得趕忙拿起聽筒就過去檢查,可是他的心臟很好,一點毛病也沒有,想到當時他身上的帶着的血跡還有胸口的破洞,老人沉下了臉,“你的心臟受過嚴重的創傷,記憶太過深刻,所以產生了應激反應。”
邊強捂着腦袋,腦子裡還是有一股地震時候的轟鳴聲在旋轉,聽到賀方的聲音,他才喘着粗氣,睜着眼睛呆呆看向頭頂上的天花板,“我知道,她從沒有失手過。”
賀方坐在頭,眼底露出一抹灰暗的色彩,邊強傷的地方在心臟,能夠治癒他的只有羅雯。
“老頭,你說我跟着去,對她會有幫助,可現在看來,是不是算錯了?”賀方的沉默中透露出了死亡一樣的哀傷,邊強躺在上,眼角忽然就有些乾澀。
老人臉上的肌肉一抖,趕緊轉過頭去抹了一把眼睛,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囑咐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周邊地區送來了很多傷患,我還要去安排。”
話音落下,老人離開了病房,步履顯得有些匆忙,邊強可以很清楚感覺到剛纔老人整隻手都在微微顫抖着。
羅雯跟沈慕白終究沒有逃出來,醫療隊伍跟軍隊整整搜索了半個月都找不到他們,餘震之後地勢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連邊強自己都不清楚當時在哪個地方逃出生天,羅雯他們又是被埋葬在哪個位置。
整個四九城忙於處理災後重建,安置海外病人的事情,直到天氣炎熱的夏季再次來臨。
羅雯醒來的時候,窗外正是蟬鳴悠揚,窗臺露出絲絲縷縷的陽光,落在竹臺上,瓷瓶中的野花綻放出鮮豔的色彩。
去年這個時間,正好是羅雯重生的時候。
也同現在一樣,看着周遭的一切,不知今夕何夕。
她翻身下,才發現身上裹着一件白袍,長至腳踝,像是一種古老的服飾,而整個房間都是竹子建造,青翠的綠色沁人心脾。
打開小小的竹屋,外邊是一大片寬闊的草地,野生野長的青草間雜着野花,在陽光下美得格外純粹,而再不遠就是一條長河,河面波光粼粼,延伸到天的盡頭,視線所及之處,無不是竹屋青草地,好似處在世外桃源一般。
羅雯確定自己不是在幻境之中,也不是在做夢,只是空氣中的乾淨氣息不禁令人神清氣爽,心情愉悅。
“你醒了。”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羅雯嚇了一跳,回頭望去,但見一白袍青年漫步而來,四周明明沒有風,但是他的腳步輕盈,好似踩在了風的上邊。
羅雯心中猛然升起了警惕,“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很自信於自己的五感,而這個人能悄無聲息靠近她,絕非常人。
青年微笑看着她,似是絲毫不介意她的不友善,從懷中拿出了一枚戒指遞給了羅雯,“契約只締結到了一半,是神明的旨意把你們帶到了這裡,這是我們的分。”
羅雯摩挲着手中藍色晶石,上邊只有一點妖異的紅色,並沒有被完全浸透,她記得當時已經將它碾碎了,“這麼說,慕白在你們手裡。”她能如此氣定神閒站在這裡說話,自然是因爲沈慕白性命無憂,而這枚戒指的出現,恐怕對方對待沈慕白的方式會更加不同。
她記得,他已經單方面解除了契約。
青年也沒有任何跟她打馬虎眼的意思,臉上始終掛着友好的笑容,“他的情況比較複雜,請隨我來。”
說着,男人轉身,走向無邊的原野之中,知道一片空地上,他擡手一揮,面前突然憑空出現一座與先前一模一樣的竹屋。
羅雯皺着眉頭,心裡有些發沉。
不知身在何處,也摸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再加上這等詭異的手法,如果對方心懷鬼胎,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男子打開房門,領着羅雯進去,房間內沒有任何擺設,中間卻懸浮着一顆巨大的水泡,透明的邊泛着藍色的光澤,而沈慕白便是閉着眼睛躺在其中。
“他是怎麼回事?”羅雯聲音有些緊繃,她當時在地下的時候明明已經處理好了沈慕白的傷口,爲什麼她醒了,而他卻在昏迷?
男人擡手指了指水泡上空的戒指,藍色晶石全都變成了紅色,而此時那一絲絲紅色正混合着藍色縈繞在沈慕白的身邊,“他已經用戒指召喚了契約,並且解除了咒法,只是身爲契約另一半的人卻沒有迴應,所以他的身體受到了反噬。按照常理來說,他此時應該死了。”
羅雯心頭一跳,沒想到骨碟的咒法會引發如此大的反噬效果,可是,“他還活着,表示還有救,對嗎?”
“嗯。”男人沒有回頭看她,眸中卻是露出了讚賞,“你是在機之外的人,強行被拉進了六道之中,身上曾經使用過兩次法術,卻不想都是同宗同族,他是你血脈相連之人,受了反噬,卻藉着同你一般的神奇命格在重生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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