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碟被這股突然涌進體內的能量激得整個身體僵直在了沙發上,他幾乎可以感覺到那股力量在體內的迅速遊走,就好像是春風吹拂過大地,萬物開始復甦,那股能量像是暖流一般滑過四肢百骸,經過的地方,所有的疼痛都被全部磨平。
這種神奇的力量,讓他瞪大了雙眼死死盯着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心。
這是羅雯融合了幾大能量之後第一次使用出來,跟以往那種稀薄的能量不同,現在就算是釋放大量的能量也不會一下子被抽中,她能感覺到自己能夠自如控制身體內的能量。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羅雯收回手的時候,時間不過幾分鐘,而面前的孩子臉上已經重新充滿了血色,連眼角的黑色暗影都消失不見了。
“……好神奇的力量,我覺得自己好像重生了。”骨碟動了動手腳,震驚得看着羅雯,他根本沒有想到羅雯除了有治癒自身的能力,還能治癒他人。這種能力,若是公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沒有沈慕白,這個少女的未來也終將不凡。
有了羅雯的幫助,骨碟治癒了身上的內傷,這麼多年來因爲大量消耗的心力也得到了恢復,整個人宛若新生。
精神好多了之後,他也漸漸醒悟過來,對生活再一次提起了希望,在羅雯提議大大方方出屋子的時候也欣然同意,“你已經想到方法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在羅雯面前流露過真性情的緣故,骨碟對待她的態度不像其他人一樣冷冰冰,而是多了一些孩子的心性,會對她有自然的依賴。
羅雯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發現這身巫師一族的白袍套在她的身上也很合身,輕輕勾起嘴角,她將左手放到右邊肩膀上,微微頷首,“巫師長大人,從今以後,我會爲了您保駕護航。”
骨碟一愣,“你……”她突然意識到了羅雯的意圖,張了張嘴想說這不合規矩,可轉念又咽下了所有的話語,因爲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方法。
而是同一時間,消失了兩天的羅雯給沈慕白那邊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接近兩天的不眠不休,沈慕白一遍又一遍分析着爆炸現場的車輛情況跟整個城市的監視器錄像,看着那輛被炸的面目全非的紅色跑車,每次他的心頭總有一股難言的疼痛,而他依舊徹夜不休一遍又一遍看着爆炸的視頻,企圖從其中找出一點的蛛絲馬跡。
直到兩天後的清晨,他的一通電話驚醒了沉睡中的林華跟和美子。
“出發,人在巫師一族下塌的酒店。”
和美子一驚,趕緊翻身下了**,爲了行動方便,她連晚上睡覺都沒有換下衣服。
五分鐘後,十幾輛黑色轎車在街頭急速行駛,在短短的十分鐘內到達指定地點,商貿大廈旁邊的五星級酒店。
此時巫師一族的長老們正在餐廳用早餐,看見一個白袍老者從樓上下來,黑鬚老者沉聲問道:“怎麼樣?”
另一名老者搖頭,面上的皺紋因爲嚴肅的面容紋絲不動,“東西送到門口就放下了,巫師長不許任何人靠近。”
黑鬚老者身旁的一人啪地摔下筷子,“這孩子反了嗎,那麼重的傷就靠一個幾乎殘廢的人,能好到那裡去。”
“咳咳……住口。”黑鬚老者輕咳了兩聲打斷他的話,後者微微一驚,趕忙低下頭,他忘記了隔牆有耳,在族內不得對巫師長無禮的規矩。
黑鬚老者對他的順從感到十分滿意,接着道:“既然巫師長已經下達了命令,那我們就靜心等待。”反正那孩子重傷在身不可能逃走,退一萬步說,要是她死了,所有的責任都可以怪到那個少女的身上。
其他人聞言紛紛迎合,幾人這才安心吃起了早餐。
只是吃到一半的時候,餐廳門口突然涌進一羣黑衣人,腳步動作之間訓練有素,看見白袍老者一羣人之後立刻掏上膛瞄準,速度快的令所有人反應不過來。
這間酒店早就被巫師一族的人包了下來,所以此時酒店內除了工作人員,根本沒有其他客人,而巫師一族的人仗着神明的護佑,一向對不屑使用,面對口也是神色淡然。
只有黑鬚老者在看見那成排口的時候臉色變了變,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噠噠的腳步聲緩緩踏來,身形修長,同樣一身黑色西服的俊美男子踏進餐廳,一瞬間,黑鬚老者眸中閃過驚恐,可下一秒他又立刻反應過來,上前笑道:“原來是沈先生,不知道這麼大陣仗是爲什麼?”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沈慕白作爲公認的審判者,更不可能無緣無故殘殺任何一個神秘宗族,可惜這羣老傢伙這一次禍害的是羅雯。
沈慕白從和美子手中拿過照片,交給黑鬚老者,:“我是來接一個人的。”
接人?黑鬚老者心裡咯噔一聲,隨即又快速搖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可當看到照片上那個爆炸現場旁邊的白色身影時,他心知這下壞了。
不過即便這樣,他還是存在一絲僥倖心理,疑惑道:“單憑這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斷定沈先生要找的人在我們手上,這有點……”
啪地一聲,和美子一下子將手上的照片摔到他的臉上,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脖子,“廢什麼話,需要我的來問問你嗎?”
“你!”黑鬚老者第一次被人這樣無禮對待,當下也是氣得臉色漲紅,剛想呵斥,可眼角看到地上的那些照片的時候,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因爲上面,全都是白袍巫師搬運羅雯的全過程。
他已經儘量避開整個城市的見識系統,沒想到沈慕白如此神通廣大,還是給他找到了蛛絲馬跡。
和妹子也是急瘋了,在看到照片上那被燒成了黑焦一片的人,心頭就像被大石壓住了一樣,難以想象羅雯死了,內心的打擊會是多麼沉重,更何況是深愛着她的老大……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去看老大的臉色。
“說,人在哪裡,不然我立刻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