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陽高中學生會是整個陽市高中有名的存在,因爲整個學生會基本由學生自主管理學校,教師領導爲輔導,真正實現了社團自由,友誼自由。
可這一次展鬆中毒卻令媒體將視線轉移到了滬陽高中的管理制度上,質疑學校監管力度不夠,忽視學生身心發展的負面新聞層出不窮,百年老校的良好口碑一時間搖搖欲墜。
“爲什麼不報警處理?”校長辦公室內,單秋看着桌上的報紙皺緊眉頭,他不懂單文芳在猶豫什麼。
而此時面對着各大版面的報紙頭條,整整三天,事件沒有平息,反而越加升級,她出面宴請那些主編個個推脫搪塞,事件的背後顯然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而幕後的黑手,她很清楚。
想到這裡,她嘆了一口氣,“哎,這些年滬陽高中佔盡優勢,樹大招風,其他高校成績不差卻難以出頭,背地裡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學校出錯,這一次只是導火線,如果報警處理,查出是校內的學生所爲,那滬陽的聲譽纔是徹底敗了。”
單秋恍然,畢竟未曾身居高位,對這些盤根錯節的關係不甚瞭解,看着辦公桌後的西裝溫婉的姐姐,他始終不明白,當年單家一脈技藝揚名天下,姐姐爲何執意南下,當起了教書匠。
或許是因爲當年墓中發生的意外吧,自從小妹死後,他們單家便一落千丈了,還有什麼比人心散了更可怕。
週末的時候,羅雯寢室一齊去醫院看望展鬆,林少爵開車,沒想到張宇森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羅雯見兩人沒有生出嫌隙,心中也是欣慰。
陳飛因爲家裡有事,週末回了南市,而尹茉莉這兩天窩在電腦前不分晝夜,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所以這一趟去醫院只有五個人。
一路上幾個人都在討論誰是下毒的兇手,因爲當時幾人在場都知道展鬆是喝了下發的礦泉水出事,所以一致認爲是下毒而非外界傳言的自殺。
“那天跟臨校打比賽之前,曾經因爲踢館一事學會生跟對方有過摩擦,我看是對方學校的人下的手。”林少爵開着車,提起臨校籃球隊是一臉義憤填膺。
張宇森卻是持不同意見,“會長是喝了礦泉水中的毒,當天所有的飲料都是本校,我懷疑是內鬼。”
“礦泉水是整箱搬進來的,拆封的時候隨機派發,展鬆那瓶水應該是被人調包,這樣子看的話,所有進出棚子裡的人都有嫌疑。”羅雯身邊的郝美麗高深莫測地分析着,見所有人都點頭贊同,她揚起嘴角,學着柯南的樣子推了推眼鏡。
“這樣子說下去,到底誰是兇手啊,這麼歹毒,讓我抓到不痛扁他一頓。”沒有分析能力的厲男揮了揮拳手,咬牙切齒道。
車上頓時陷入一片沉默,張宇森擡眼從後視鏡中看到了一直靜靜望着窗外的少女忍不住開口,“羅雯,你有什麼發現嗎?”
衆人這纔想起那天是羅雯最先衝到展鬆的身邊,而後又神乎其神一掌拍出了毒水,手法之嫺熟令人瞠目結舌。
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羅雯卻是平靜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時候車子正好到了市中心醫院大門,衆人下車,直接坐電梯前往病房。
結果來到病房門口,林少爵看見門沒關嚴就徑直想推門進去,好險郝美麗扯住他的衣服拉後了兩步,“噓。”
郝美麗豎起了斑斕的手指,笑得很不懷好意,“裡面有女人。”而且,噴這種香水的女人她見過。
少男少女對男女禁忌的關係充滿好奇,聽到郝美麗這麼說,人頭一瞬間齊齊貼到了門縫上偷窺。
羅雯靠在走廊牆上,突發奇想開外掛直接透視進房間。
單人豪華套間病房內,展鬆靠坐在潔白的病**上,而**邊坐着的女生穿着鵝黃的連衣裙,貼身的布料勾勒出苗條凸顯的曲線,而她端着一碗粥正姿態妖嬈地想要喂到展鬆的嘴裡。
這個女生,便是學生會紀律部部長夏然。
見夏然欺身上前,展鬆泛着溫和笑意的臉上有些尷尬,身體稍稍向後拉開了距離,擡手擋住了對方遞上來的勺子。
夏然沒有強求,將碗遞給展鬆讓他自己吃,後者點頭謝過之後慢慢拿着勺子吃了起來。
窗臺的簾子被微風輕輕吹起在空中揚起美麗的弧度,陽光灑進房間,女生眼角眉梢的愛意幾乎要溢出眼眶,而**上的男子英俊帥氣,畫面唯美地就像是銀屏一幕。
兩人皆是面帶笑容聊着天,展鬆說了一句什麼,夏然猛然僵住了嘴角,放在膝上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裙襬,可她面上卻是極快反應過來,甚至附和着點了點頭,接着便起身拿起水壺要去打水。
甫一開門,門口齊刷刷站着的幾人嚇得夏然胸口一跳,再定睛一看,認出幾人之後她眉頭一蹙,可隨即又笑道,“嚇了我一跳,林少是來看展鬆的吧,進去吧,我去給他打水。”
“哦哦。”林少爵窺看被抓包本就尷尬,夏然這副主人家的口吻令他更是無所適從。
儘管如此,他還是很敏銳捕捉到夏然說話的時候一直瞥向羅雯的視線。
隨着夏然離開,幾人進門,羅雯卻說要去廁所,林少爵看着羅雯走開的方向。
她們兩個認識的嗎?
羅雯悄無聲息跟着夏然來到醫院的打水間,她很好奇,單獨套間裡就有熱水,夏然跑出來打水爲了什麼?
醫院打水間隔着一塊木板正好是洗手檯,羅雯靠在木板邊將她的動作一覽無遺。
見她打好一壺水卻靜止不動,羅雯蹙眉,下一秒,卻見整個水壺被甩飛出去,砰地一聲摔在了熱水槽裡。
“賤人!賤人!賤人!”夏然站在熱水機前連罵了三個賤人,說話的時候渾身緊繃,雙拳緊握,情緒十分激動。
羅雯被嚇得一跳,沒料到她突然發難。
可更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還在後頭。
只見前一秒憤怒得脖頸青筋暴起的夏然突然露出了純真的笑容,她將水壺撈出來,不顧雙手被燙紅細心將水壺洗乾淨,接着從包裡掏出了一包粉末,慢慢倒進了水壺。
她盯着那些倒進去的粉末眼神憐愛無比,“很快了,很快地你就會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