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遼聽到背後的聲音,轉過頭來,正好看到陳衛和另一人來到自己的面前。那一人,張遼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上次於廣陵打敗的紀靈。
只見紀靈見到張遼,略微有點尷尬。那時二人分屬不同陣營,是敵人,現如今又是同僚。但是畢竟紀靈是武將,生性豪爽,雖然敗於張遼之手,但也拿得起放得下,片刻便恢復了神色。
身旁的陳衛沒有注意道紀靈細微的變化,而是來到張遼面前,道:“文遠如何?”
張遼看着剛剛發生過廝殺的街道,淡淡道:“閻象領着五千的精銳步兵妄圖阻止我軍。五千人,全部被我軍消滅,無一生還者,閻象也已經被我所擒。”
陳衛剛想答話時,卻是身後感到的紀靈驚呼道:“怎麼可能?五千人全部被消滅?”
張遼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街道上還沒來得及被拖走的那五千袁兵屍首。紀靈順着張遼的目光望去,頓時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昔日的袍澤,眼中難以置信的神色,讓人一目瞭然。
就連陳衛也小小的驚訝。雖然早就知道呂布騎兵的戰力驚人,但是想必,袁術必定會有自己的一支王牌部隊,沒想到輕而易舉的便被張遼領着騎兵徹底消滅了。心中佩服不已。
陳衛讚道:“文遠真乃勇將也!”
張遼並沒有任何得色道:“只是可惜,我軍也損失了兩百騎兵。雖勝,卻無可喜的理由。其實閻象本可以率兵投降,只要一旦投降,那五千人就可以不必犧牲了。只是閻象那廝是死心的不肯投降,明知會全軍覆滅,卻仍然要試圖阻止我軍的鐵騎。現如今,太守府已經被我軍佔領,卻不見袁術之子袁耀,依我看來,想必閻象是爲了給袁耀爭取逃跑的時間,才以五千步兵來抵擋我軍的鐵騎。”
“你說什麼?”紀靈又一次吃驚叫道。這五千精銳步兵,紀靈可是知道,這是袁術的王牌部隊,乃是精銳之師,纔會被用來充當皇城的護衛。原本張遼說全殲這五千精銳,紀靈還有點不信,但是看到地上躺在那兒的還有餘熱的袁軍士兵的屍體,紀靈相信了。但是心中卻認爲張遼一定是慘勝。卻沒想到,張遼只說自己損失了一兩百騎兵,這不得不讓紀靈又一次感到吃驚。
見衆人都看着自己,紀靈才知道自己的唐突,大踏步來到張遼面前,就是一拜道:“降將紀靈,拜見張將軍!請恕靈剛纔失禮之處。”
張遼扶起紀靈,道:“紀將軍嚴重了。你投靠我家主公,日後我等既是同僚也是兄弟。文遠又如何當得起你如此大禮。我等武人,不需和那些酸儒般客套。紀將軍能夠深明大義投靠我主,實是我主之幸。我軍能夠攻下壽春城,全賴紀將軍之功。待我見到了主公,定會將紀將軍的功勞稟報給主公。”
紀靈一臉慚愧道:“靈不過爲一降將耳。至於這功勞,卻萬萬不會承受的。”
一旁的陳衛知道紀靈想的是什麼,畢竟作爲一個降將,靠出賣原先的主公而獲取功勞的人,一種就是獻媚求榮的小人,另一個就是不願以此爲功勞的心性耿直忠義之人。
於是陳衛勸道:“紀將軍,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既然那袁術不可用將軍,何必再效忠此人。況且,袁術心胸狹隘,色厲內荏,此人根本不是個明主。大丈夫生於世,當投一明主,效死命,建功立業,纔不枉男兒之軀。”
張遼道:“子忠說的對,紀將軍不必如此。”
紀靈收拾感傷的情緒,這才道:“陳將軍說的靈早就知道。所以,靈日後當誓死效力溫侯。”
“日後,我們便是同僚。如若紀將軍不棄,可喚吾文遠,陳衛爲子忠。”張遼放下爲將時的威嚴,道。
“那文遠和子忠便也換靈伯安(紀靈字,杜撰)。”
“對了,聽說城外有一千人,要見文遠。文遠可知城外是何人?”陳衛想到此前剛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城外自稱一個叫周泰,另一個叫蔣欽的二人,領着一千人要見張遼,此時纔想起,於是問道。
張遼道:“那二人自稱叫周泰和蔣欽。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此二人意欲何爲。且隨我一起去見見此二人。”
陳衛倒是知道這周泰和蔣欽二人。雖然不多,但是也知道這二人乃是這九江郡人。不過,陳衛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二人俱是一員猛將,如果將之收降到呂布的帳下,那呂布的陣營就將會實力增強許多。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何況此時這二人還沒有找到明主。想到這,陳衛在心中則是默默的盤算着,該如何收降此二人。
三人於是向着東門而去。身後的跟着五千步兵。攻打壽春,由於是偷襲,所以此次呂布軍損失不多,僅僅損失了兩千多步兵,不過大多數都是在攻城時損失的。而城中三萬步兵,被殺死的只是數千,隨袁耀和橋蕤逃跑的大約有兩千人。餘者盡數被俘虜,大約有近兩萬人。此戰,可謂是大勝。
於路上,久在九江郡的紀靈則是告訴了陳衛和張遼。這周泰和蔣欽俱是這淮河上有名的水賊,勢力龐大,手下有四五千水賊。由於其依據淮河兩岸的地形,倒也能夠縱*橫日久。袁術曾經也派兵剿滅過周泰等人,但是每次都是損兵折將。那周泰和蔣欽甚是狡猾,每次總是利用熟悉的地形,逃脫袁術的圍剿。久而久之,在沒有結果的情況下,袁術便也聽之任之了。
陳衛則是暗自咋舌,這周泰看不出來還停聰明的,連後世的游擊戰術都運用的如此嫺熟,真不愧是水上的大將。
而張遼心中想的是,這周蔣二人手下有四五千人馬,對我軍實是一大威脅。若果此二人今日前來不是投靠呂布的,那就先滅了此二人。如今九江郡新定,絕不可讓實力龐大的賊寇威脅後方。
三人來到壽春城東門外。此時四門都被張遼派人佔領了。壽春東門的守軍不知城外的人馬意向,於是緊閉城門,嚴陣以待。見到張遼到來,忙命人打開城門。張遼和陳衛領着血戰後的騎兵,加上五千步兵來到東門外。
陳衛看到離城五百距離處,大約有一千人,全是步兵。此時打着無數火把,倒把這一片地找的亮堂起來。
三千騎兵悉數出城,排開陣勢。剛剛經歷過大戰的雁北騎和黑騎營,此時不僅沒有顯出絲毫的疲憊,反而個個殺氣森然,持刀傲然端坐在馬上,雙目冷冷的看着對面的一千大軍。
那對面的爲首二人正是周泰和蔣欽。二人身材魁梧,高大彪悍。見到對面的呂布騎兵所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也不禁讓二人感到一陣心驚。
“好強的殺氣,真不愧是百戰精銳之師。”左側的蔣欽對着周泰道。
“不錯。既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今日便投了呂布。況且呂布如今已經得到九江郡,加上徐州,日後也定會成就霸業,如此,你我兄弟纔會建功立業,也不辱沒了我等身手。”
“嗯,就依周哥的意思。”蔣欽目光堅定道。
陳衛和張遼對視一眼,張遼點點頭,於是陳衛便出陣,於陣前喝道:“爾等領兵前來意欲何爲?莫不想,要來和我軍廝殺不成?如此,那就戰陣上見真招吧。”
周泰和蔣欽一聽,知道呂布軍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於是周泰急忙和蔣欽大踏步來到陳衛面前,抱拳東安:“將軍誤會了。我等今日前來,實是來投靠將軍之主公溫侯的。如若溫侯不棄,我等願率領帳下兄弟四千餘人,今日便拜溫侯爲主。”
陳衛一聽,本想費番功夫,在把這二人弄到呂布帳下,卻不想這二人如此識趣,肯主動來投。他也沒想到,會有人主動來投靠呂布。不過心思轉念之間,已經是翻身下馬,將二人扶起,道:“二位肯來投我主,我主高興還來不及,豈會嫌棄。”
身後的張遼也知道了周泰和蔣欽是來投靠自己主公的,心中大喜,忙翻身下馬,幾步來到陳衛和周泰二人身前。那紀靈也徒步跟了上來。
“某周泰,字幼平!”
“某蔣欽,字公奕!”
“拜見將軍!”
“哈哈,二位嚴重了。我主如今不在壽春,要不然,定會爲二人引見。在下張遼,字文遠,這位是陳衛陳子忠,這位是紀靈紀伯安。”
“日後我等是同僚,當同心協力,共同爲主公效命便是。”
“多謝將軍。今日起,某麾下的四千餘兄弟的性命便交予主公。終生不變!”
周泰和蔣欽鄭重的道。
“好,主公得幼平和公奕效力,如虎添翼,定會大悅不已。且先隨我等入城,當爲諸位設宴。”張遼道。
“此事不及。今日前來一是來投靠溫侯,還有一件事,就是來送一份禮給主公。”說着,周泰對着身側的蔣欽會意。
蔣欽點點頭,便向自己的後陣而去。
陳衛三人卻是疑惑不已。不多時,蔣欽便去而復返,手中卻已經多了兩個黑色的包裹。似乎還在滴着什麼。陳衛仔細一看,看到那不是血是什麼。心中波瀾不已。難道是人頭,陳衛強烈壓制喉嚨處地翻涌,暗自鎮定。雖然戰場上也殺了不少人,也已經不是剛穿越是的那個初哥了,但是倒還沒遇到用布包裹人的首級。
但是蔣欽卻毫無不適,來到幾人面前,向地下一丟,道:“將軍,請看,此乃是袁術之子袁耀和袁術帳下大將橋蕤二人首級。此二人慌忙東逃,被我兄弟二人設計埋伏,殺散餘兵,擒住此二人,然後梟首,今日便是我等兄弟二人的投靠主公的見面禮。”
陳衛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兩顆首級,都是瞪着大眼,眼中充滿了恐懼。陳衛則是在心中,暗自祈禱。唉,這就是亂世。
身後的紀靈則是神色黯然,一時靜默不語。
張遼則是大喜,知道這斬草除根的道理,於是再次大喜道:“幼平和公奕立下這大功勞,等見到了主公,定會將二位功勞上報給主公。走,去城中,慶祝幼平和公奕加入我軍。”
“多謝將軍!”
周泰和蔣欽二人大喜。
陳衛吩咐好副將一些具體事項後,便由副將去處理餘下瑣碎之事,然後追上了張遼人步伐,一起向城中走去。
PS:遲了,見諒。還是懇求大家的支持。由於白天,十三一整天要工作,根本沒時間碼字,抱歉了。最後還是吼一吼嗓子。推薦,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