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戰場上,袁譚被呂布的三箭嚇得魂飛魄體,心神被嚇得有點癡呆。不過幸好在親兵的拼死護衛下,向着平原而去。此時的袁譚哪還敢在琅琊停留。
一想起呂布的那三支箭,那霸道絕倫,奪人心攝的氣勢,就讓袁譚感到一陣心有餘悸。自己只記得當時最後一支箭穿過人縫中向自己射來,明明自己看到他的行跡軌跡,但卻是自己好像被一種魔力般束縛住,眼睜睜的看着那支箭向自己射來。
袁譚深深的呼吸了口氣,面色蒼白,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着馬屁股,身後跟隨着數十人的親兵,再後面則是沒有馬的步兵,約有百來十人。袁譚等人慌不擇路的直向北方的的平原而去。
大軍行了不過四五個時辰,見袁譚被呂布擊敗的郭圖,在一干護衛下,趕上了袁譚的隊伍。
“大公子,你沒事?”郭圖神色有點擔憂,忙關心的問道。
袁譚還是強自鎮定,道:“沒事!”
郭圖見袁譚沒事,也放心了不少,不過見袁譚神色不似前日那般正常,但是見袁譚一副不肯說的樣子,也不再言語。
“大公子,還是歇息!現如今我們已經出了琅琊國境了,那呂布是不會再追來了!”親兵隊長見大軍一臉疲憊之色,忙向袁譚建議道。
“混賬!”袁譚聞言,忽然勃然大怒,對着那名親兵隊長就是一聲怒斥:“本將不是怕呂布。如果不走快點,怕是被敵人追上你們都得死!”
親兵隊長雖然知道袁譚根本就是在胡說,不過也不敢反駁,他可知道這位表面看似很親和力的大公子,其實骨子裡可是個心狠手辣之輩,見袁譚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嚇得唯唯諾諾的答道:“是!是!”
袁譚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不過暫時沒有去理會那名親兵隊長,對着身側的郭圖,一臉的嘆息道:“公則,如今我軍敗於呂布,本公子更是被呂布打敗,如此,父親大人一旦聽到本將敗於呂布之手,日後在父親眼中,更加不如我那三弟得寵。不知先生可否有何策教我?”
郭圖沉思片刻,才道:“計策倒不是沒有。不過卻有點不妥!”
“哦?”袁譚聞言心下狂喜,忙急問道:“不知是何計?先生但說無妨!”
郭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這才道:“找人背這個黑鍋。現如今那高覽和張?還沒有趕回冀州。而我們馬不停蹄,直接趕往在幽州和公孫瓚對抗的主公那兒,可將此次失利之事全賴在高覽和張?身上,就說此二人有異心,結果導致打敗。主公定會相信大公子所言,屆時主公定會治張?和高覽二人之罪,而不會將此次失利聯繫到大公子身上。不過如此一來,怕是冤枉了高覽和張?二人了。”
袁譚故作不忍,道:“卻是冤枉高張二位將軍!容我想想!”說完便不再言語,坐在馬上,目視前方。
不過在袁譚轉瞬的那一剎那,郭圖分明看到過袁譚眼中閃過的一絲怨毒。郭圖就知道,這大公子果然是一個面善心狠之輩,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經過幾日,袁譚終於於張?率先至冀州,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往冀州中山國蒲陰縣。蒲陰縣本身是一個人口不過十萬的中小縣,經濟繁榮遠比不上冀州的鄴城。但是此時卻是作爲袁紹攻打公孫瓚的橋頭堡,這個城變得之前不一樣了。
蒲陰縣的城池被袁紹加高了數丈,城牆也變得比之前厚了許多。城頭站滿了士兵,刀槍林立,一片肅殺之氣。不過城中街道卻是人來人往,不像城外那般冷清,反而是就該擁有的喧囂。城中各處都有一隊隊持戈士兵來回的巡邏。
這日袁譚與郭圖率領幾人直奔城中府衙。早在日前,袁譚就將自己兵敗之事快馬加鞭告知於袁紹,不過卻說自己敗得很是詭異,定是張?和高覽二人有異心。
袁紹辨不得真僞,這日升帳議事,召集這次攻打公孫瓚的大小文武。袁紹高坐主位之上,下面文武一衆分坐兩旁。
袁紹看着下面跪在地上的袁譚,雙眼微眯,心中卻是不知再想什麼。
低着頭的袁譚見袁紹不說話,場中一片寂靜,心中也是沒底。額頭上微微的冒出了點細汗,連大氣都不敢喘的袁譚,更是小心翼翼的低着頭,一臉的愧色。
不過坐在武將一列之首,一姿顏秀美的年輕人,卻是心下冷笑,眼中盡是不屑之色。此人正是袁紹的三兒子袁尚。這袁尚比袁譚更加得寵於袁紹,但是由於袁譚是長子,也有機會繼承袁紹的位置。所以二人表面上,雖然親如兄弟,不過私底下卻是將對方視之死敵,欲除之而後快。現如今見袁譚如此,真是大好時機,又豈會放過。
不過袁尚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直接置袁譚於死地。
“父親大人,此次之事也不能怪大哥。大哥也不想被那呂布打敗。我不知道是不是輕敵,亦或者其他什麼原因,我想大哥這次被呂布打敗,也定會有原因。所以,父親大人,這次還是放過大哥!”袁尚出列爲袁譚求情道。
“哼,這三弟果然不是個東西!這分明是害我!”袁譚心下大罵袁尚,不過臉上卻是憤憤之色,對袁紹道:“父親大人,兒確實有罪。兒是不辨忠奸。兒沒想到,那高覽竟然陣前倒戈,背叛孩兒,背叛了父親,致使孩兒大敗。孩兒卻使父親大人名聲墮損,孩兒雖萬死也不足以贖罪。”此時袁譚早就打聽清楚了,那高覽的確投靠了呂布,至於張?,則是率殘兵回了冀州。
“哼!”這下連袁尚也坐不住了,這袁譚分明是將所有的罪往那高覽身上推,他自己倒是落了個乾乾淨淨。
那郭圖和審配二人也出列。不過一個是保袁譚,另一個是針鋒相對,是將其置於死地。
袁紹冷眼的看着底下兩個兒子以及兩派的明爭暗鬥,這種小把戲又豈能夠瞞得過自己?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如果今日將所有的罪摁在袁譚上,怕別人會說我袁紹教子無方。袁紹也懶得去追究誰對誰錯,不過據細作來報,那高覽的確是投靠了呂布,把罪推到高覽身上又有何不可。
“好了!”袁紹聽底下的人爭來爭去,心煩道:“此事確實那高覽陣前倒戈,致使我軍打敗。此事就這麼過去了!至於袁譚,雖無大過,但也有失察之責,就罰其俸祿減半。”
“諾!”郭圖和審配二人忙拱手道。既然袁紹已經說不在追究誰的罪責了,也停止了爭吵。
袁譚聞言心中竊喜,不過臉上還是一副愧色道:“謝父親大人。孩兒定會戴罪立功,以報父親大人的期望!”
袁紹冷冷的看了看衆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對着文官之首的一直未說話的沮授道:“現如今呂布已經收復了徐州諸多郡縣,不知先生有計叫我?”
此次隨袁紹攻打公孫瓚的謀士唯有沮授、審配和逢記三人。而田豐因爲袁紹不肯採納自己的建議,而沒有前來。
沮授,身材偉岸,年月四十歲左右,頜下留有數寸長鬚,面色黝黑,要不是穿着一身袍服,很多人乍看之下,都會認爲其更像一個武將。沮授爲人正直,不喜參與到派系的鬥爭當衆,所以對剛纔袁譚和袁紹二人之間的相鬥,並沒有多說話。
見袁紹看向自己,出列道:“主公,現如今,那呂布已經佔領了徐州全郡,此時也是勢力也小有所成。短時之間,急切難圖之。況且呂布此人不僅武藝當世無雙,其部下戰鬥力也是極其悍勇。現在我軍主要和公孫瓚對峙,實在不合適再撤兵攻打呂布。況且那公孫瓚已經數次敗於我軍之手,實力大損。又有先前烏丸與我軍夾擊公孫瓚,迫使公孫瓚退入逐郡。所以現在唯有將公孫瓚消滅,否則等公孫瓚再恢復元氣,那時實是我軍心腹大患。所以現如今我軍唯有駐紮於此,壓制公孫瓚的活動範圍,不出一兩年,公孫瓚實力必會被削弱,那是我軍定可佔領幽州全軍。”
“主公,則注說的沒錯。如今公孫瓚與主公事成水火,如一旦撤兵,則是放虎歸山,他日必定終成大患。”站在審配身後的逢紀出列贊同道。
至於其他武將顏良、文丑之輩,則是無所謂,只要有仗大,倒也無所謂。
袁紹此人,雖然好謀,但卻缺少殺法果決的氣概。就是好謀無斷,如今聽衆人一致贊同攻打公孫瓚,於是便命令道:“好,既然諸位都贊同消滅公孫瓚,那便依諸位。”袁紹話鋒一轉,又問道:“不過若安心放呂布在徐州發展,豈不是便宜了他呂布?”
沮授微微拱了拱手,又道:“主公,呂布如猛虎,如今猛虎勢力已成,自然會令人擔心其出來嗜人。但是我軍也無需擔心,就算我軍安心讓其在徐州發展,那曹操也定不會。曹操對此人甚是忌憚,況且呂布的徐州在兗州的東面,曹操要想安心發展,必定會消滅呂布。所以主公且不必先去管呂布,且讓曹操和呂布去鬥,不管誰勝誰敗,只要我軍乘機在這期間,能夠安心發展,到時軍政實力大增,主公則可從青州出兵攻佔徐州,那又何不可?”
袁紹聽沮授如此分析,甚是有理,點了點頭,道:“嗯,甚是有理!哈哈,則注果然是之計過人,孤甚是佩服!”
沮授則是連忙謙遜道:“不敢,不敢!”
不過身後的審配、郭圖、逢紀幾人眼中閃過一絲嫉妒,怨毒。不過隨即消失。
袁紹笑過之後,對着一旁的袁譚道:“汝且先回青州,好好的守好,日後孤會讓汝爲先鋒,率兵從青州出兵攻打徐州,希望汝這次不要令爲父失望。”
“謝父親,孩兒定不會令父親大人失望!”袁譚一臉感激之色,對着袁紹一陣信誓旦旦的保證。
PS:想說點什麼,不知又從何說起。心中總是有一股煩悶,壓抑的很。小說的世界,我可以馳騁,但是現實中,上帝卻給我的雙手雙腳套上了枷鎖!
情之爲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