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不得不回身營救,雖然很有可能甚至說是一定會陷入對方的四面包圍之中。但是,如果自己不回身相救,一旦三營失手,前營依然會陷入對方早就設計好的包圍當中,自己恐怕到時候連逃跑都找不到方向。
於是,在冷靜思考了一會之後,臧霸果斷的命令一千弓箭手斷後,前營士兵直接殺入後營。爲什麼臧霸要選擇先救後營呢,原來一旦後營失手,左右兩營就會被對方從中間切開,從而被分別包圍、吃掉。
楊奉就在臧霸前營的前方,這裡能夠將臧霸前營的情況瞧得非常清楚,楊奉暗暗佩服臧霸果然是臨危不亂的將才,更是決心要將其收至麾下。覺得時機到了,楊奉向後一揮手,身後的四千士兵無聲無息的向臧霸前營逼近。
當臧霸到達後營的時候,發現自己再次中了對方的詭計,左、右、後三營早已經被楊奉全部吃掉,自己所聽到的喊殺聲剛開始的時候確是真的,到了後來便成了假的了,是對方的士卒故意發出的喊聲,讓自己以爲三營的戰鬥依然在激烈進行着,引誘自己上當。
等臧霸全部明白過來楊奉的這一環套一環的計策,想要回軍的時候,已經是太晚了。臧霸軍的後路已經被楊奉的四千士兵完全堵死,現在前後左右都是青州軍隊,自己的這八千部隊已經被團團包圍。
臧霸心中不禁苦笑一聲,楊奉平定黃巾之亂並非全靠運氣,自己還是太小看他了,太想贏得這場戰鬥了,沒有能夠完全冷靜地考慮問題,導致判斷失誤。若是開始就集中兵力援救後營,雖然註定也會大敗,卻不會被敵軍分別吃掉而導致最後被團團包圍。
臧霸心中不由一嘆,看來今夜凶多吉少,於是鋼牙一咬,臧霸率軍拼死突圍,八千黃巾軍雖然被青州軍團團包圍包圍,但臧霸畢竟平時治軍有方,黃巾軍能夠臨危不亂,在臧霸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拼死反抗。
臧霸軍雖然訓練有素,卻也敵不過戰鬥力極爲強悍的北海軍,尤其在楊奉三大王牌主力虎豹騎、黑甲騎、旋風騎的強大沖擊下,臧霸軍不斷收縮。臧霸也看出雙方不但人數懸殊很大,而且士兵質量也不可相提並論,情急之下,便顧不得大軍,臧霸率領數名偏將向稍微薄弱的西面突圍而去。
其實,這是楊奉故意留下的缺口,臧霸逃脫後當然是要找韓烈會合,原本就和楊奉交過手,數戰數敗,早已心存怯意,這次根據臧霸對這場戰鬥的描述,韓烈在心理上的障礙和陰影只會越來越大,最終會影響他的全盤指揮。兩軍交鋒,若是主帥心中有節,便會放不開手腳,韓烈的下場只會和臧霸一樣,也是必敗無疑。
臧霸突圍之後,其餘士兵在北海軍的強大壓力面前,只能紛紛跪地請降。
天色漸漸開始發亮,戰鬥也已經結束,留下的只是滿地的屍首和久久不能散去的無邊殺氣,臧霸軍全軍覆沒,被殲一萬兩千人,投降八千,臧霸僅和兩名偏將拼死殺出重圍,向韓烈大軍的方向逃去。經過戰後清點,北海軍虎豹騎僅折三十人,重傷十七人,其餘衆人幾乎人人都帶點彩,士兵傷亡三千。
楊奉很是高興,下令重賞許褚和虎豹騎的將士,並親自去虎豹騎的營帳中看望傷重的虎豹騎士兵,更是親自動手爲一些士兵保扎傷口,此舉更使得虎豹騎全軍上下鬥志昂揚,看得典韋心裡癢癢的,暗暗後悔把這次立功的機會讓給許褚,沒有和他爭一下,決定下次一定不再犯相同的錯誤了。
話分兩頭,既然青州軍已經大捷,我們再來看看徐州丹陽軍的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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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陶商急於建功,命令全軍上下日夜行軍,每日只休息兩個時辰,搞得徐州士兵個個疲憊不堪、苦不堪言,其實陶商也是早就受不了了,要不是爲了儘早打敗黃巾軍,立得戰功,從而穩穩的坐上徐州牧的寶座,他纔不願受這份罪呢。
在此期間,曹豹和糜芳也曾多次勸過陶商,若是過於急行軍,士兵休息不足,體力乏潰,一旦發生戰鬥,全軍的戰鬥力會大打折扣,建議陶商不必如此慌張,青州軍的救援,使得東武城短期內必然不會落到黃巾軍的手中。但是,陶商卻不能聽從二人意見,依然一意孤行。
到達東武城外二十里,陶商實在是受不了了,纔算是聽從了曹豹的建議,吩咐士兵安營紮寨。不料,營寨剛立了一半,士兵忽報敵軍由三路殺來。陶商大驚,還未來得及做任何準備,便已聽見喊殺聲從四周響起。第一次上戰場的陶商何曾見過如此陣勢,更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只是嚇得臉色發白,手足無措。倒是曹豹、糜芳久經沙場,還算冷靜,吩咐士兵不要慌亂,指揮衆將分三路迎擊。
丹陽軍雖然平時訓練有素,但是畢竟經過了兩天兩夜的急行軍,早已是疲憊不堪,如何能和以逸待勞的黃巾軍比,更何況韓烈手下的黃巾軍平日訓練有素,比之徐州丹陽軍也不多逞讓。三路徐州軍很快就紛紛敗了下來,曹豹、糜芳也呵止不住。見此情形,陶商嚇得連忙騎上馬,跟着士兵一齊向後逃跑,曹豹、糜芳無奈,只好護着陶商向後退去,直退了五十里地方纔停住。
剛剛到達城陽郡,連敵軍將領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丹陽軍就已經摺了一萬五千人,更使得丹陽軍士氣低落,個個思鄉心切,都盼望着能夠早日回去。
而東武城下,黃巾軍分更是加緊進攻,晝夜不停,輪番攻城。城上沒有了徐宣守城,黃巾軍攻城非常順利,幾次都有小波軍隊攻進城內,再加上徐州軍首戰就被殺的落花流水的消息傳來,城內鬧得人心惶惶,東武城眼看就要被攻破。
當臧霸渾身浴血,僅帶領兩個偏將殺出重圍來到韓烈面前的時候,韓烈當真是大吃一驚。兩人在一起多年,可謂是相知甚深,臧霸雖說武藝比不上自己,可論及謀略、治軍、打仗,不比自己差多少,沒想到兩萬大軍僅僅三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韓烈心中不由得冒出陣陣寒意,雖然早就和楊奉交過手,但這一次楊奉卻是在和臧霸兵力相當的情況下,以奇計獲得大勝,而且楊奉的這個虛虛實實之計就連自己恐怕也會和臧霸一樣的結局,這個楊奉着實太可怕了,簡直就是黃巾軍的剋星。
如果這次不是迫不得已,自己還真不想和他對陣,眼下情況十分不利,臧霸全軍覆沒,楊奉大軍士氣大盛,必然會乘勝將戰線向東推進,徐州丹陽軍雖然初敗,但實力仍在,一旦自己和楊奉開戰,徐州軍很可能會從背後偷襲,而東武城至今尚未攻破,自己夾在三面之圍,形勢不容樂觀,韓烈此刻心中一團亂麻。
臧霸看到韓烈一直猶豫不決,上前道:“韓帥,以霸看來,唯今之計,只有先打敗丹陽軍,使其退回徐州,解除後顧之憂。然後令韓鳳三人暫緩攻城,與大軍合兵一處,共同迎戰楊奉。不如此,恐怕根本不可能打退楊奉大軍,還會被其各個攻破。”臧霸所言確是上上之策,韓烈想了想,便依臧霸之言。
且說丹陽軍連營寨都沒來得及建好,便被韓烈大軍一陣衝殺,折兵一萬五千,傷者無數,不由士氣大落。丹陽軍久負盛名,平時操練有素,從未敗得如此之慘。經歷這次大敗之後,徐州士兵個個直罵陶商是個混蛋,白癡。
而第一次上戰場就被殺得大敗的陶商此刻也是猶豫不決,是進還是退。進則對手太強,不說自己,就連久經沙場的曹豹、糜芳二人都未必是對手;退則連對方領軍人物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就折了一萬五千丹陽軍,回去如何向父親交待,若就此退去,日後此事必然成爲陶應等人對付自己的把柄。
正在陶商下不了決定,究竟是戰還是退的時候,糜芳見狀,連忙上前道:“大公子不必憂慮……。”
陶商此刻心情正在矛盾和煩躁之中,聽到糜芳竟然還說不必憂慮,心中自是大怒,未等糜芳把話講完,立馬咆哮起來:“不必憂慮,首戰就折兵一萬五,讓本公子如何不憂慮。虧你們還常常在本公子跟前吹噓什麼久經戰場,算無遺漏,如何了得,今日在戰場上你二人爲何不表現出來讓本公子看看。”
曹豹、糜芳二人對視一眼,心中均心想,當時若不是你嚇得騎上馬就逃,單憑徐州丹陽軍的英勇善戰,即便是處於劣勢,也不會敗得如此之快。當然,這話倆人卻是無論如何不敢在陶商面前說出來的,任由陶商自己在那裡咆哮,兩人均是默不作聲。
陶商咆哮了一陣,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對糜芳道:“仲韻剛纔似乎有話要講。”
糜芳心中那個氣呀,卻又不得不強笑道:“大公子不必憂慮,末將現有一計,可以大破黃巾軍,轉敗爲勝。”
陶商一聽,大喜道:“仲韻既有妙計,可速速講來。”
糜芳一挺腰,不急不慢地言道:“末將方纔得到密報,青州楊奉已經全殲西線黃巾軍,正率軍向東挺進,目前黃巾軍正處於青州軍與徐州軍的兩面夾擊之中,況且我軍新敗,敵軍必然會以重兵阻擋青州軍的攻勢,以少數軍隊阻擋我軍,我軍便可乘此機會,偷襲敵軍,反敗爲勝。今夜我軍應當如此如此,定會大獲全勝。”
糜芳的這個計策若是遇到一般的將領,說不定成功的機率很大,只是對於韓烈卻是不行。但是,絲毫不懂打仗的陶商卻是聽得眉飛色舞,大喜道:“此戰若能取勝,仲韻當居首功,我自會在父親前保舉仲韻爲東莞太守。”糜芳自是大喜,連聲道謝。
卻說糜芳、曹豹二人領兵三萬趁夜前去劫營,陶商則在營中擺好慶功酒宴,專門等候二人捷報。陶商已經在設計此戰大勝後,如何接替父親的徐州牧的位子,以及自己成爲徐州牧之後的美夢,不覺已經想癡了。
一個時辰後,有士兵來報,說是糜芳、曹豹兩位將軍大勝而還,並且還生擒了敵方主將,此刻正在路上,馬上就要到達營寨,陶商大喜,趕忙親自出營迎接。不料,陶商剛剛走到大寨門口不遠處,見到“糜芳”的軍隊剛一進營就到處殺人放火,丹陽軍頓時措手不及。陶商再傻也明白了,這不是自己的軍隊,是黃巾軍假冒的,看來曹豹、糜芳二人已經凶多吉少了,陶商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