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良瞭解了過程,他立刻去找了馮正。
在京裡,守良想要知道消息就得找馮正,不然,以慕容家現在在京裡的手段,等別人將他吃了,抹完嘴,他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沒有辦法中辦法。
如果說,以前,馮正只是奉命去幫助守良,他是主,守良是次,守良還真不敢在京裡開鋪子,更不敢求到馮正的面前,讓馮正幫忙。可是在經過這一次天災之後,因爲預先提醒了馮正,讓馮正在皇上面上大大的出了一次風頭,在京裡的聲望更是直線的上升,只要再等一些日子,他的上級退下來,馮正就必然會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當官,到了某些位置,並不是有功就可以升的,而是必須等某些人退下來了,有空位了,你纔有升遷的機會與位置。
經過了這一次,馮正與守良不再是主次的關係,更多是像是平級。
不要看慕容家現在只有一位九品小官,官是小,可是這小官也代表着慕容家,正式的步入的官場,以慕容家的能力,錢財,皇上的看重,慕容家壯大,只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在馮正看來,幫助守良,那是必須的。
當知道如祖他們與郭家有矛盾,馮正連忙表示,這不是問題。小小的一個郭家,馮正他還不放在眼裡。
就在馮正展開調查之後。
有人找上了佟晴。
“外面有人說,你是江先生的弟子?是不是?”
佟晴認得來人。
是國子監裡的同窗,平時與佟晴不但沒有交集,見了面甚至連一個招呼也不打的那一種,佟晴認得他們,是因爲如祖告訴他,某些人。他必須退避三舍,就算看到這些人出事了,自己也不能上前。只能改道避開,如果避不開。那麼,低頭,服從,認錯,是必須的。因爲這些人,就算是他們將自己殺了,也不會有麻煩上身的。在京裡,他們就是老大的,就是主子的一羣。
你還不要想着,自己如果有機會。要不要巴結這些人,抱上這些人的大腿,這樣就成了這些人的一羣,在京裡也可以橫着走?那是不可能的,因爲出生的不同。身份的不一樣,一個外來的,是永遠不會得同他們的認同,就算勉強抱上了大腿,你也只能成爲這些人的走狗。
不知道是不是作爲文人。有着高傲的性子,他們都看不起這些當走狗的,所以這些走狗在同窗之間,永遠都低人一等。對於將來會考進士的自己這些人來說,當了走狗,然後再想有出頭天,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還有一點,這些人在國子監裡是老大,可是到了外面,在一個招牌掉下來會砸死一把官的京裡,他們什麼也不是。所以,如祖叮嚀佟晴,不要與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眼前的這些人,正是如祖叮嚀要遠離的人物。
“是,不才有幸,拜老師門下。”佟晴向着來人,行了一禮。
來人,細細的將佟晴由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翻,其中人穿百花直裰的男子走上一步,“竟然真的拜到先生的門下?”
佟晴沒有出聲,不亢不卑的站在那裡,表示着他沒有說謊。
“你能自由進出‘江南’?”
“老師允許不才在假時回去學習。”
“很好,這個假期,你帶我們到江南走一轉。”直裰男子命令似的道。
“非常抱歉,老師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江南。”佟晴看着男子的臉。如果只是帶一兩人去江南,佟晴一點也不介意,可是這一羣人一起進江南,這對,江南來說,不但是一種騷擾,更是一種侮辱!
“你!不識擡舉?”真實男子臉上沒一點惱氣,他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計較得逞的得意。
“幾位想要進江南,應當走正門,否則惹先生不快,這是爲了那一般?”
直裰男子笑了,“沒有爲了那一般,既然你是先生的弟子,理應才高八斗,現在有一些人,想要向你請教學問。不能帶我們進江南,那麼就好好的表現一下你的才學,不能丟先生的門臉纔是!”
“不才,才疏學淺,而且老師不是允許門下弟子私鬥。”
“我們可沒有說什麼私鬥,只是向佟秀才,佟學弟請教學問而已,去,將人帶來!”
佟晴不想留在這裡,與這些人多說什麼,可是當他轉身的時候,他身後的退路已經被人封了。四周全是直裰男子的人。
沒一會,三個衣着一般的人被帶到了佟晴的面前。
其中一人站定了之後,向佟晴行了一禮,佟晴認識這人,或者說,這三人,佟晴都認識。
那行禮的,是佟晴同一個教室上課的,在這屬於那種家裡開始沒落,全家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所以,他什麼也可以不計較,全心都埋在書裡認真學習的人,在這裡的老師眼裡,在這一科,他是很有希望考取到好成績的。
他是佟晴班裡的成績最好的,另外兩人與這一人也是相似的,家世不顯,進國子監靠的都是實力。
“固靜兄!”那人向佟晴尷尬的行了一禮。固靜是佟晴的字,江上寒在佟晴拜進師兄的時候給佟晴取的,而佟晴進國子監的時候,也就將自己的字,告訴了同班的同學。
“鴻昌兄。”佟晴也知道這人的爲難,還以一禮。
那鴻昌臉帶難色的退到了一旁,他不願意比,現在卻在人的監控下,看來是不得不比了。
“詩,詞,賦,文章,琴,棋,書,畫,三場,佟學子選其中兩樣,我們選一樣,這樣夠公平了吧,來吧!不要阻礙大家的時間了。”說着直裰男子臉上帶着笑,將剛退到一邊的鴻昌再一次推到佟晴的面前。
“固靜兄。”鴻昌不想比,但是這樣的情況下,不比,是下完不了場的。
“好,拿棋來。”佟晴向鴻昌點了點頭。
要棋,立刻有人送上來。這時,如祖也聽到了風聲,趕來了。
站在場邊,他焦急得不行,他了解佟晴的實力,就是那一種在小地方可以說是頂尖的存在,所以他能考到一個好成績,成爲秀才,可是京城是全國學子的目標,而國子監又是這目標當中最高的學府,所以在國子監裡,除了那些走後門進來過日子的,那一個不是成績能力斐然的。
在這些能力成績最好的人裡,有一些是當中的翹楚,這鴻昌,就是其中之一,另外站在旁邊的兩人也是這樣的存在,他們都是這一屆最有希望奪得狀元的人選。
佟晴就是要與這樣的人相比,在如祖看來,丟人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看了一下,棋,他知道佟晴並不差,時間,應該可以拖延一下的,他轉身拔腿就跑了,搬救兵去。
佟晴帶着緊張的心情,他坐到了其中的一個位置上,向着鴻昌比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
兩人行了一禮,鴻昌起手了。
沒一會,棋子,你來我往的就下了十多子。
這時,外圍的人傳來了一陣的騷動聲音。又來了幾位看熱鬧的。如果佟晴不是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棋盤之上,完全沒有看到來人,這時,他就會看到他的任課老師絡老師,與幾位老人正站到了邊上了。
這樣的人物來了,讓路之聲,行禮之聲,絡繹不絕,絡老揮了揮手,不讓這些人影響了下棋的兩人。
行禮之聲停了,椅子就立刻有人搬來了,可是這幾位卻都不坐,兩眼盯着棋盤上的下子,看得聚精會神。
沒有一會,鴻昌的額上出現了淡淡的汗珠子,他感覺自己本來已經很不錯的棋藝,在這一刻,完全使不上力,任他如何的掙扎,卻守不住小小的一塊地方。
而佟晴平心靜氣的,一子接着一子,他在開局沒有多久的時候,已經將局面掌握在手中了。所以這一會很是淡定。
“這是梅花局?”絡老喃喃的說了一聲,他旁邊的陳老點了點頭,“這是梅花局中的一殘局,落梅,棋藝不高,是下不出這一局的。”在陳老話落的時候,鴻昌擦了一把汗,他站了起來,“固靜兄,在下認輸。”
“承讓,承讓。”
得到佟晴的同意的話,鴻昌用袖子連連擦着自己的汗,剛剛他可是盡力了,可是卻一點也扭轉了局面。他看了那真實男子一眼。只看到那人的眼裡泛着兇光。鴻昌的汗在這一刻,更是流個不停。
“不才能拜到江先生的門下,憑的除了運氣,就是這一手的棋藝,你們如果想要與不才比,那就比棋,其他的不才沒有本事贏在場的各位。”佟晴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向看熱鬧的人行了一禮,表示他不比其他。因爲其他都不是他的強項。佟晴贏了這一局,心裡大定,接下來就算是輸,他也不會太難看。最少一開始,他沒有丟老師的臉。
全贏什麼的,佟晴不併止望。京城可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聽他一說,另外兩人都不上前了,要贏,就要贏最強的一項,拿別人的弱項來說事,贏了也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