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月,吃田螺,吃芋頭,吃凌角,吃月餅。
中秋除了吃,當然還要走親戚了。
咬着一塊月餅,樹根拿着“他的”燈籠走在前頭,二丫拉着三丫的小手,三丫也挽着一個小燈籠跟在樹根的後面,這時,老爺子給大丫上一個燈籠,“拿着一起去。”
大丫瞪大了眼,她爺竟然遞燈籠給她?
“姐拿好了,我們去發了。”二丫笑得很高興。她爺能與她姐說話這可是好現象。
大丫一聽二丫的話,立刻點了點頭,“謝謝爺。”
“小心點啊!”
“是!”大丫。
“是!”二丫。
“是!”三丫。
“是!”樹根也跟着應道。
打着燈籠到村子裡走家串戶,送吃問好,還有相互嚇人。
這是這裡的一個不算傳統的傳統。
因爲這是小孩子的事情。
出了慕容家,向着村子看過去,在月光下就會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在路上晃着,這是附近的小孩來串家門了。
不算熱鬧,可是這是小孩子最好的,最美的其中一個回憶。
“哈!”走在路上,在樹後,可是屋後,突然竄出一個的小孩,向着二丫一行人做着鬼臉。趁着二丫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嘻嘻哈哈的就走開。
樹根跺了一下腳,他不是被嚇到了,而是這樣被嚇一下,他的手不穩,燈籠又晃了起來了,他連忙用手護着,已經燒了一個燈籠了,如果再燒了這一個,他可就只能像往年一樣,什麼沒有了。難得今年不但有人陪他一起玩,還送他燈籠,他可不要嚮往年一樣,只做嚇人的那一個了。
他身後的大丫,二丫,三丫卻很興奮,剛剛在路上竄出來的舉動就是這一個村子裡的小孩最喜歡的事情了。相互嚇一下,尖叫,興奮,高興,交集在一起,形成這一個村子在這一個節日獨有的氣氛。
樹根看到二丫她們很是高興的樣子,他立刻向二丫招了招手,“我知道那裡最多人可以被我們……。”樹根的臉在燈籠搖晃的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扭曲。
很快的,樹根就帶着二丫她們來到了一個拐角處,這裡可是村子裡要道所在。
很快,幾個小鬼就躲好了,就在這個時候由村子裡走出兩個要走親戚的小孩,二丫他們等那兩人走近,準備出其中不意的嚇人一下,那知道,那兩小孩看了這邊一下,拐了一個彎,就進了另外一條巷子裡。
樹根撈了一下頭,“他們應該是要走這邊的啊?”樹根看到了那兩人的臉,知道他們要到那一家所以就知道他們要走那一條道。
二丫看了一看那已經走遠的人,又看了一下自己這一邊,她知道原因了,她笑着指了指大丫,樹根,三丫手上的燈籠。
樹根,大丫並不明白二丫的意思,與三丫一起,看着二丫。
“我們太亮了。”
二丫一說,大丫就明白,她吹滅了自己手上的燈籠,就準備吹三丫手上的一個,三丫看着竟然要吹了她的燈籠,她可不幹了,二丫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有好玩的哦。”
聽到二丫的話,三丫才讓大丫滅了她的燈籠。
樹根也不情願的滅了自己的那一個,看着不亮的燈籠,樹根的心裡有着失落,可是這失落很快就讓路上的人轉移了。
等人走近,四個小鬼,齊涮涮的向外跳,“哈!”
來人給四人嚇了一跳,急急的往後退着。
四個小鬼齊涮涮的笑開了,“呵呵,哈哈。”
來人瞪了四人一眼,跺了一下腳,飛快的往回跑去。
四個小鬼相看一眼,得意的大笑起來。
……
月已經高掛,樹根寶貝似的抱着他的燈籠,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晚他玩得很高興。
慕容家裡,大丫眼裡閃着亮光,二丫正在扒拉着今晚的豐功偉跡,三丫在一旁興奮的附和着,老爺子摸着鬍子帶着笑的聽着。
十五,這一晚慕容家過得很溫馨。
第二天,在老爺子的邀請下,村長江勝,李青松,還在村子裡的上了年紀的叔公,舅公,太公們紛紛的上門來做這一次上族譜的見證人。
上香,拜祭,記名。
儀式一一進行中。
末了,老爺子宣佈,他家的小七大名叫慕容如睿,四朵金花叫慕容如琴,慕容如棋,慕容如書,慕容如畫。
聽着老爺子的宣言。
慕容如棋!
這是我的新名字!
二丫感嘆!
同時握拳,如棋,人生如棋,做下棋的人,將每一個棋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是二丫,不,如棋子許下的宏願!
大丫不太清楚她的新名字的含意,但是她卻知道如琴是自己的新名字,是爺爺爲她取的,只憑是老爺子取的名字這一項,大丫,不,如琴就十分的高興了。
三丫對於名字不名字一點也不上心,她只知道,有這麼多人來到家中,家中就一定會備有好吃的,所以大夥向老爺子,守良恭賀的時候,她笑得很沒心沒肺,她等着吃好吃的就行了。
四丫,小七還只知道吃和睡,改不改名,對他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在這一個家中,對於名字,最重視的只有二丫而已,不,如棋。
也因爲重視,二丫的表情是這麼多人裡面最嚴肅的,最認真的,這模樣並沒有逃過老爺子的眼。
一個重視自己的名字的丫頭!一個聰明乖巧的丫頭!一個知禮感恩的丫頭!老爺子每下一個定義,他看如棋的眼神就越認同。
與一衆來客寒喧完畢,請了衆人入坐。這一天的中午飯開始了。
同樣是江氏的拿手菜,蒜蓉豆鼓炒螺肉,蒜泥白肉,涼拌螺頭,排骨燜木瓜,白切雞,蘿蔔雞雜酸,芋頭扒鴨。脆炒黃瓜,雞湯,主食吃有煎餅,白米飯。
飯後還在桃子。
八菜一湯,是一個招待客人很拿得出手的菜色,而這八菜,有雞,有鴨,有肉更是得體。
可是當中,竟然只有排骨與豬肉是在外面買回來的,其他不是自家養的,就是守良田地裡產出的。
江氏的手藝在這一桌菜上可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客人們在大廳吃,慕容家的女眷在這樣的日子就不上桌了,只能在後院或是廚房裡用餐。
送走了客人們,老爺子叫住了守良,兩人在桃樹下談起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