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良說佟晴那是想讓佟氏放心,告訴佟氏她弟弟很好。而江氏卻不太願意守良說佟家,那是因爲佟家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只剩下佟氏的弟弟佟晴一人,大過年的說佟家,在江氏的眼裡,那是不吉利的。
佟氏的雙親是在兩年前過逝的,是意外。雙親走了,佟氏放不心她弟弟一個人生活,就想接了佟晴到慕容家來,這樣姐弟兩人就可以相互照應,可是佟晴卻拒絕了,他情願一個人生活也不到慕容家裡來。
當年十三歲的佟晴本來剛過了童生試,正準備着考秀才,可是雙親一走,他也只能錯過這一次的機會。秀才不考了,雙親沒了,瘦弱的佟晴卻在這一個時候選擇了下田種地。
那時候,佟氏就問過佟晴,是不是以後都不再讀書了?
佟晴說,孝期的三年裡他還是會努力的用功,只不過人是要生活的,不可以只讀書,就什麼事也不去做。
聽着佟晴的回答,佟氏也就沒有話說了。
也爲因家裡只有佟晴一個,開始的時候佟氏非常的擔心他,怕他一個人生活不過來,這一擔心,也已經兩年了。
可是在那個時候,三丫剛出生沒有多久,因爲三丫是個女孩,佟氏在慕容家的日子可不好過。佟氏除了擔心卻不能給佟晴什麼實際上的幫助。
二丫記得這一位舅舅,上一輩子在家裡富裕了之後,他還是不願意接受佟氏的幫助,後來也就沒有聯繫了,聽說成了一位常常在外遊走的文人。在滅族的時候,他是沒有在內的。
一想到滅族,二丫就不願意去想上一輩子的事。
“因爲沒有喝酒,吃過飯,我帶着三丫也就回來了,我走到上村的時候,太陽還高高在上的。”
上村是江家村與佟氏孃家中間的一條村,守良這樣說,也就是告訴在場的人,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並離家很近了。
“就在這個時候,路邊伸出了一條腿,腿上還帶着血。原來有人受了傷躺在路邊,上前看的時候,他還是清醒的,求我送他回家,我看他的傷的確重,是走不了的了,覺得這大過年的,做點好事,給家裡,給自己積點福也不錯,也就應了他,這一送,天也就黑了,在路上碰到一個隔村的人,我就讓那人給我帶個口信回來,等到了那人的家裡的時候,傷者已經暈過去了,他家裡人看到他傷成了這樣,就想知道事情的過程,可是我那裡知道啊,就被留了下來,等大夫將那人救醒了,我這才能回家裡來。”
江氏聽着聽着,眼就立了起來,可是聽到守良說是爲家裡,爲自己積福,那眼才收了起來。
“那人家怎能這樣,還將你留下。”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人都暈過去了,只能說是良子倒黴。”
“是啊,就是倒黴。”
大夥聽完了守良的話,立刻就討論了起來。
“娘,守良在您生病的時候沒有在你的身邊伺候,還讓您擔心是守良不對,可是您正病着,現在好好的歇一歇,等您好了,您再罰守良好不好?”守良沒有理會大夥,他現在只想讓江氏好好的歇一歇,剛剛很好中氣罵人的江氏,現在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刷白刷白的。
“你去煮個臘肉飯,今晚大夥就吃這個。”江氏點了點頭,並給守良下了命令。
“是,守良現在就去煮。”
……
西廂,。
佟氏摟着守良,哭道,“你嚇死我了,你知道麼?”
“沒事,這不沒事了,我會照看好自己的,不用怕,沒事了。”守良拍着佟氏的背。
三個丫頭站在房間的一眼,用眼角打量着這夫婦兩人,“姐,你想三丫了麼?”三丫看看守良與佟氏,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見了面不是應該高興的麼,她娘怎麼又哭了?
“想,姐當然想三丫了。”
“真的?”聽到大丫說想她,三丫可高興了。
“當然想了。”二丫也向三丫保證。
聽到大家都想她,三丫立刻推了個凳子,爬上了牀,掀起被子,將她藏在被子裡的好東西拿出來,要分給大丫,二丫。
看着三丫這樣的舉動,大丫滿心的感動,二丫剛滿心的無奈,因爲三丫竟然往牀上藏吃的,還好的是,這吃的不會沾污被子。
牀上正放着兩個大大的蘋果,紅紅的,飽滿的果子告訴說二丫它很新鮮。
江家村在南方,蘋果是北方的東西,不是富貴人家,一般人是別想吃得着。
“那來的?”
“伯伯給的。”三丫拿起兩個果子看了看,將比較大的一個推給了大丫,“這給大丫和二丫,這個我留着和娘吃。”
“爹救的那個伯伯?”二丫問,就只看這兩個蘋果,就知道守良救的那一個人是一個有錢人,甚至是一個有權的人。
“嗯,伯伯可好人了,給果子三丫,還給了荷包三丫。”說着三丫伸手在被子裡摸啊摸的,拿出一個紅色的小荷包,上面竟然還用金銀錢繡花,不說做功是相當的精細,只用說料,就值不少的錢。
二丫看着荷包,腦裡只有五個字,“那事提前了?”
三丫拿出了荷包,伸出兩個小手指,往裡面掏啊掏的,拿出一個銀?子,塞到大丫手上,然後又拿出一個,放到二丫手上,再拿出一個,也不管守良正與佟氏說着話,就放到佟氏的手上,最後,還要裡面拿出一個,比劃了一下,“這是我的。”
二丫打量了一下四個銀?子,兩個是花生,兩個是元寶。用手量了一下,都是五錢的樣子。
一出手就是二兩,這人家還真富貴。
難道真的是那事提前了?
“爹,你救的人家姓什麼?”二丫阻止了想要開口問三丫這銀?子的來歷。
“姓什麼?姓嚴的。”
“嚴?”不是,那人並不姓嚴。這姓嚴的是那裡來的?上一輩子,守良救的可是一中年人,可不是什麼伯伯來的,難道這只是個別事件,只是守良做過的其中一件好事,以後不聯繫了,所以大家也就沒有提起?二丫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
這邊二丫努力的想着,現在這怎樣的一種情況,那邊守良與佟氏解釋着這銀?子的來歷,是人家大戶人家的見面禮。說着,守良在懷裡拿出了另外一個素色的荷包,“這纔是謝禮,我本來不要的,可是那人的家人硬塞給我,然後還說我不要就是看不起他家,這……唉,本來只是想做做好事,現在卻成了賺錢的事。”
說着守良由荷包裡拿出了一張紙,佟氏看了一下,臉色立刻白了,“這是五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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