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助威
1月3日,下午。
三天的假期,終於在今天停下腳步。
它停了,禹州四中的學子,卻到了該啓動腳步的時候。
薛元桐自睡夢中醒來,她從下午兩點開始午睡,一覺睡到天昏地暗,從陽光大盛,睡到暮色降臨。
冬天的傍晚,摻了絲絲的寒意,薛元桐不情不願的從被窩裡起牀,換好衣服後,跛着媽媽織的涼拖鞋,甩出“噠噠噠”聲響。
不知爲何,她忽然覺得外面的氣氛有幾分凝重。
她先去隔壁姜寧的住處,半隻腳踏入大門,她忽然嗅到了楚楚家的包子香味,她小秀眉一蹙,眸子中劃過靈光。
‘姜寧絕對不在家,他比自己還喜歡瞎湊熱鬧,肯定到楚楚家,看楚楚的包子了。’
這般料想,薛元桐收回腳步,信心滿滿的走向楚楚家。
一進廚房,她先忽略在竈臺前忙碌的楚楚,將目光給到竈臺下,竈膛前燒火的姜寧。
“看吧,就猜你在這!”薛元桐爲自己的聰明,感到驕傲。
姜寧:“了不起。”
說着,他用燒火鉤,從竈膛裡精準的勾出兩顆花生米。
有了神識後,放進竈膛的花生,再不用擔心找不到了,甚至能觀察花生烤的是否恰到好處。
“啊。”薛元桐張嘴。
姜寧搓開外殼,一個投擲術,將烤熟的花生米,丟入桐桐小嘴裡。
“香!”薛元桐美滋滋的。
只是吃着吃着,薛元桐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她奇怪:“楚楚,你有沒有覺得屋裡很悶?”
薛楚楚疑惑:“有嗎?”
薛元桐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呼吸困難,她再猛猛的吸了一口氣,居然還是吸不動!
薛元桐大驚:“我完了!”
姜寧觀賞她表演。
薛楚楚一臉莫名其妙。
薛元桐:“我好像生病了。”
薛楚楚很有見解的發表:“是不是睡覺睡太久了,壓到了?”
記得有一次,桐桐睡覺夢到被石頭砸了,求生的意識,令她打破現實與夢境的隔閡,她在睡夢中躲閃,結果因爲閃的太多,不小心從牀上摔下。
薛元桐:“不可能,因爲我剛醒時,根本沒有呼吸困難。”
姜寧:“我知道問題出在哪。”
“哪?”薛元桐問。
姜寧瞥了瞥她,說:“你秋衣穿反了。”
……
四中,食堂。
元旦假期歸來,小飯桌再聚首,耿露依舊不在。
她的伙食費已不用繳費,只是校方依舊沒在這張飯桌安插新同學,甚至菜的份量沒減少,依舊是8個雞腿。
因爲這些被曾經檢查食堂的單慶榮見過,恰巧瞧見薛元桐一頓吃倆雞腿,校方對於現在的年級第一,可得當寶貝供應着。
距離元旦晚會的表演,已過三天,可是當姜寧坐在食堂的飯桌上,凡是往來同學,無不多看一眼,認出了他。
更多的人,則偷偷打量白雨夏。
以往他們經過這裡,只覺得飯桌奇怪,男女比例那麼牛,還覺得白雨夏漂亮,很漂亮,但僅限於此了。
畢竟四中還有丁姝言,以及貼吧小網紅周靜瀾。
如今,白雨夏的舞蹈亮相之後,不僅有美貌,更無形中擁有了一絲仙氣,殺傷力倍增。
白雨夏對此早已習慣,她波瀾不驚:“吃飯吧。”
“吃飯吃飯!”薛元桐幹了一大口菠蘿酒釀銀耳甜湯,酸酸甜甜的,大冬天的喝一口十分舒服,清火解膩。
以前吃席時,有類似甜湯,但那種略微膩一些,食堂的則甜度更爲合適,還能吃到軟乎乎的酒釀。
唐芙飲了一大口,豪邁的說:“舒服,練完體育來點糖分,感覺細胞在叫了!”
姜寧還沒來得及喝湯,1班的林子達從過道經過,跟他打了聲招呼。
“沒釣魚嗎?”姜寧問。
林子達一臉晦氣:“別提了!我先吃飯,回頭和你說!”
他久違的找到了座位,吃了點飯,終於緩了一口氣。
昨天袁霖從申城跑來禹州,找他和莊劍輝玩,吃路邊攤期間,他堂妹丁姝言打電話,讓他們幫忙帶份炒飯。
於是袁霖展露技術,炒了份炒飯,還別說,味道居然不錯,比那攤主炒的還好吃。
後來回到虎棲山,袁霖炒了兩份炒米飯,給丁姝言和林涵吃,贏得好評。
丁姝言說袁霖不錯。
這話叫莊劍輝聽去,他忽然發現他陷入了誤區,既然丁姝言喜歡吃炒飯,爲何他不親自下廚呢?
原來是從小君子遠庖廚影響了他,認爲男人不該做飯,那是女人的事。
袁霖的行爲,導致莊劍輝打破了偏見,於是莊劍輝今天一早,來到河壩農家樂,也不釣魚了,跑到楊老闆的廚房霍霍。
準備搞出一道絕世炒飯,令丁姝言和林涵刮目相看。
他負責炒飯,林子達試吃。
吃了一天,可給他膩歪的啊!
林子達乾脆不陪他耍了,直接來學校避難:‘小輝你是着魔了!’
……
甜湯很美味。
雙胞胎是邊緣人,各自佔據一角,陳思雨起身,伸長了胳膊,想給姐妹二人打湯。
對於好朋友,薛元桐發揮樂於助人的性格,她自告奮勇:“我來!”
說罷,她抄起湯勺,給姐姐陳思晴盛了大半碗湯。
接着,她又抄起湯勺,有了剛纔的經驗,她把控更加精準,這一湯勺的湯更適合,堪稱恰恰好好的裝滿一碗。
陳思雨連忙抗議:“你咋給姐姐盛那麼少,給我盛那麼多呢?”
雙胞胎嘛,一模一樣,所以許多方面,必須一模一樣,絕對不能哪個偏心了,這就是她和姐姐的平衡。
她姐姐要了多少,她就要多少,倘若是姜寧來辦,一定可以把姐妹倆灌的完美平均。
所以她們對姜寧才那麼認可,因爲她們最喜歡可以完美把握平衡的人!
薛元桐好心盛湯,結果還遭到了殘酷的冷落!
她的好心遭受到了極大的挫折,薛元桐哼一聲,立刻把湯勺移向唐芙的碗麪,剛好給她加滿。
薛元桐氣道:“芙芙你吃。”
唐芙豪爽的大碗喝湯,不忘誇讚:“哈哈,桐桐你太好了,她們不要我要!”
目睹一切的白雨夏,瞥了瞥傻乎乎的唐芙,心說:‘起碼唐芙比雙胞胎好伺候。’
……
晚自習,後排北邊。
柳傳道說:“我跟那女生斷乾淨了,她先不鳥我的。”
崔宇:“男人該狠心點。”
王龍龍:“確實。”
段世剛:“下一個更好。”
聽到這話,柳傳道炫耀的說:“你們還別說,下一個確實更好,我瞄準她閨蜜的。”
“只是,她閨蜜有對象。”
崔宇:“有對象怎了,有守門員才刺激!”
宋盛在後排放風,本來在贈予龐嬌薄荷糖後,她的口氣傷害已經沒有那麼劇烈了,哪怕龐嬌在他學習期間,距離他一尺範圍聊天,他勉強能堅強的忍受。
但不知道哪個玩意造謠,說他暗戀龐嬌,所以才送糖果,現在好了,龐嬌對他十分厭惡,薄荷糖送不出去了。
面對人體本能無法抗拒的化學傷害,只要課餘時間,宋盛唯有逃離魔窟。
此刻,他聽見柳傳道幾人的對話,不禁嗤笑一聲:“人家有男朋友,你去撬人家女朋友,人家男朋友知道了,不弄死你?”
柳傳道聞言,哈哈大笑,他不屑:“我這體型,誰敢弄我?”
宋盛:“你是不錯,但還不夠強,人家要是找人弄你呢?”
柳傳道:“找人又如何?我沒兄弟?”
段世剛適時挺身而出,爲兄弟撐場面。
宋盛:“呵呵,你真落單了,就知道下場了,如果你放學回家被五個人堵住,人家給你按在地上,踩着你的頭,讓你叫爹,要麼叫爹,要麼擰斷你的胳膊,你選擇哪個?”
宋盛越說越真實,似是回憶起往事。
柳傳道:“丫的,老子弄他們!”
崔宇瞧着宋盛的臉色,忽然問一句:“你呢,咋選的?”
宋盛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當然是斷胳膊。”
他這話一出,就見崔宇和孟桂,還有王龍龍用莫名的眼神盯着他的胳膊。
宋盛眼角一抽抽,色歷內荏,“你們看個啥?”
……
今天第三節晚自習,黃忠飛似乎是因爲學生會方面的工作,被叫到4號樓開會。
他離開後,俞雯變得特別活躍,找江亞楠說閒話,聊八卦。
當她們聊到一些勁爆的傳言,姜寧敏銳察覺,白雨夏的墨水筆停止了書寫。
“亞楠,你知道高一那個女團的艾蔓吧?”
“知道啊,還找姜寧要了聯繫方式。”
“天吶,我今天在街上碰到她了,她居然穿了絲襪!”這麼冷的天還穿絲襪,真是美麗凍人!
江亞楠:“額,其實還好吧,琪琪有時也穿絲襪啊!”
俞雯立刻壓低聲音,幾乎是貼在江亞楠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盧琪琪就是個燒貨!”
姜寧發現白雨夏在仔細傾聽,甚至悄悄往前傾些身子,可是根據姜寧捕捉到的聲波,白雨夏不足以聽清楚話語內容。
所以姜寧的神識,又發現白雨夏出現了細微的不悅。
俞雯表面上和盧琪琪是好姐妹,實際上她和江亞楠更親密一點,經常會在江亞楠面前說盧琪琪的壞話。
而盧琪琪有時候會在沈青娥和江亞楠面前,說俞雯又土又沒腦子,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江亞楠又會對沈青娥說:“她們倆真奇葩啊,天天互相爭鬥。”
沈青娥則會勸:“她們只是三觀不同。”
然後,江亞楠和俞雯還有盧琪琪三人,又在背後討論沈青娥,尤其是關於姜寧的話題,研究她爲什麼和姜寧同一個初中,然而在班上卻幾乎不交流。
總之,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姜寧經過梳理後,才能搞清楚。
更加複雜的是,這種關係並非一成不變,經常會因爲一點小矛盾,四人又會開啓新一輪的拉攏和背叛…
俞雯想到今天偶遇艾蔓的畫面,對方哪怕不在學校,在校外也是光彩四射的,她便篤定:“你看吧,艾蔓那麼張揚,仗着自己漂亮,喜歡享受別人的關注,她這樣不是正經好道。”
江亞楠不好評價,只好順俞雯的話語,敷衍了幾句。
俞雯又嫉妒:“偏偏這種女生,最招男生喜歡。”
江亞楠:“因爲漂亮呀。”
俞雯反對:“漂亮就那麼有優勢嗎?而且,我覺得她長的一般般啊,而且男生該關注的不應該是內在嗎?”
崔宇隔着河道傳音:“確實,蚊子說的在理。”
俞雯贏得贊同,她看崔宇順眼了許多:“對吧?你更注重女生的內在還是外在?”
崔宇回答:“一個內心善良,溫柔的女孩,往往會由內而外的散發出獨特的魅力。”
說到這裡,他話語一轉:“不過我還是喜歡漂亮的。”
……
俞雯開始在江亞楠面前,低聲說崔宇的壞話,將他批評的不如路邊的一隻野狗。
因爲聲音太小,白雨夏聽不見八卦,於是將俞雯的話語,歸類到噪音垃圾一類。
她不再聽,而是專心學習。
宋盛能憑藉自己,成爲班級第四,白雨夏有姜寧輔助,倘若下次再輸了,未免太過惹人好笑。
薛元桐睡醒後,要求下次體育課,把航模帶來學校來試飛。
姜寧認爲太過張揚,遂拒絕。
薛元桐痛心疾首,理虧的說:“你昨天不是還講,答應我一個小願望嗎?難道你忘了嗎?”
說着,她拿出一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實現願望1次】。
姜寧:“不行。”
薛元桐要挾了幾次,不成。
遂找白雨夏評評理。
白雨夏何其智慧,以她的處事,往常自然是不會答應這般幼稚事。
只是,她忽然多想了些,意識到了秩序的重要性,若是姜寧能成爲一個守序的人,那麼這或許可以成爲弱點。
於是,白雨夏出面調和,她眸光如湖水般平靜,音色裡蘊含着理性:“姜寧既然你答應桐桐,就該實現的,不然下次她不信你了。”
薛元桐助陣:“就是就是。”
姜寧指着那張願望卡:“這是她自己編的東西,我根本不知道有願望卡。”
白雨夏聞言,那張清麗的臉龐,不由得閃過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