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您和爸怎麼辦啊?”程志君擔憂地說。
金老太太其實對二兒媳婦喜歡不到哪裡去,但看在孫子和小兒子的份上,就常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我和你爸回鄉下去,和你們老舅住一段時間。”
金家村房子多,雖然破舊了點,但收拾收拾就能住。
程志君大喜過望:“老舅同意了?還是媽聰明,我怎麼沒想到呢!這樣挺好,爸媽可以和老舅做個伴,老舅就不會孤單了。”
大家都乾笑了幾聲,這件事情就算這麼定了下來。
葉壯志當時什麼都沒說,回家後卻還是對弟弟一家的做法頗有微詞的。
“我媽偏心也就算了,沒想到我爸也默認了。”葉壯志心裡頭挺不是滋味,“我還以爲我爸起碼是公平的。”
葉蓁蓁:“爸爸,我覺得不能這麼說爺爺吧。先前咱家開關心班,爺爺不是還二話不說的就借了咱們五千塊錢嗎?爺爺也有偏向咱們家的時候呀。我看爺爺是誰有困難幫誰纔對。”
“困難?老二家也叫困難?”葉壯志翻起歷史來,“從小你奶奶就偏心你叔叔,什麼好吃的都緊着他。當年高中畢業,我那麼想要一輛摩托車,你奶奶就是不給我買。結果你叔一要,你奶就給買了,還不讓我騎,真是憋屈死我了!”
“算了,壯志,”趙秋月勸說道:“咱們現在過得不是也挺好的?不僅住上了新房子,還有了自己的事業,這可是會源源不斷地來錢的。志君兒他們呢,說是把老房子裝修裝修就有大房子住了,說到底那房產證上寫的還是咱爸的名字。”
經妻子這麼一提醒,葉壯志稍稍覺得平衡點了,但還是有點不舒心地說:“可他們現在就占上了爸媽的那套大房子,將來那房子八成也是要留給他們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那又怎麼樣?你爸媽名下就兩套房子,另一套還不是要給咱們?依我看,市區的房子雖然小,增值空間卻比老房子大多了。”
葉蓁蓁非常贊同媽媽的話,不迭地點頭。
趙秋月:“行了,那都是很多年後的事兒了,咱們自己能賺,用不着圖老人的什麼。”
葉壯志點點頭,也沒話說了。
過了十月,天氣陡然間冷了下來。葉蓁蓁早就穿上了秋衣秋褲,毛衣毛褲,每天都裹得跟個糉子一樣。
不,說糉子還不大恰當,應該說……像個餡少的包子一樣?
她現在比剛重生時已經瘦了十多斤了,去年的衣服穿起來全都大了,好好的秋衣硬是穿出了衛衣的效果。
事實證明,減肥的確是有整容的效果的。
瘦了一些的葉蓁蓁,只覺得自己的塌鼻樑都高了不少,眼睛也更大了,露出隱隱的內雙。
現在她的五官已經不算醜了,只是有一顆門牙還沒長齊,而且有點長歪了。
葉蓁蓁記得自己這顆不聽話的牙。
小時候它剛長出來的時候,就是往上長的,位置非常不正。
葉蓁蓁也不懂,見到班級裡有帶牙套的同學,就去問媽媽自己要不要帶牙套。
誰知趙秋月看了她一眼之後竟然說,“你自己沒事多按一按吧”。
小蓁蓁想着戴牙套好像很不方便的樣子,就真的按照媽媽的話每天按一按。
誰知道還真把這顆牙給按下去了!
等到它長出來之後,就自動“歸了隊”,和別的牙齒排成了整齊的一隊。
要不是她記得自己真的把歪牙手動矯正過,葉蓁蓁還真不相信這麼不科學的事情。
總之她現在也要每天按一按就是了。
話說回來,因爲衣服大了,當葉蓁蓁提出把一些舊衣服捐出去的時候,趙秋月就沒有反對,還帶她去商場買了幾件新的冬裝。
葉家提上來的經濟實力,加上趙秋月的實力寵溺,還有葉蓁蓁成年人的眼光,現在葉蓁蓁的衣品已經越來越好。
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身穿大紅大綠、不忍直視的小土妞了。
雖說自己的膚色現在還沒有完全白下來,但會當面叫她“黑胖”的人除了姜呈煒那個弱智,幾乎已經沒有了。
看到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葉蓁蓁沒有就此懈怠下來,反而更加認真的美容和護膚。
她現在的年齡還太小了,不適合用成年人的護膚品和化妝品。除了寶寶霜和防曬霜之外,葉蓁蓁又買了個嬰兒配方的洗面奶。
之前她用的是大姨送給媽媽的雜牌,雖說葉蓁蓁用了一段時間都沒什麼過敏反應,但還是不放心。畢竟她小時候的皮膚本來是一點都不敏感的,都是高中後亂用產品,才把好生生的一張臉摧殘成了敏感肌,現在她可不想重蹈覆轍。
葉蓁蓁還想做面膜,但怕成人用的面膜有刺激,就只好買了一些配方溫和的化妝水敷臉。
自制面膜她也有做過,不過說真的,自制面膜的分子太大了,很難被面部吸收,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補一點點水加上心理安慰而已。
儘管如此,葉蓁蓁還是堅持每週至少做一次牛奶蜂蜜面膜或者牛奶香蕉蛋清面膜。她還會經常拉上媽媽一起做,反正她每次都準備多,不用完也是浪費。
讓葉蓁蓁無語的是,有一次她敷黃瓜片補水的時候,幫她媽媽也貼了一臉,結果媽媽不知道是被爸爸傳染了還是怎樣的,竟然跟她說:“這黃瓜用完就這麼丟了太浪費了,不如讓你爸吃了吧。”
嚇得葉蓁蓁臉上的黃瓜片頓時掉了好幾片。
“這不好吧,感覺怪髒的。”
趙秋月說:“這有什麼的,咱們用之前都洗過臉了。”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葉蓁蓁卻笑不出來,她懷疑媽媽是想故意整爸爸。如果真的叫爸爸吃,搞不好以葉壯志的性格還真的會吃,即使他知道這黃瓜片是做什麼用的。
其實媽媽說得對,這黃瓜片並不髒,然而葉蓁蓁並不喜歡別人吃她用過的,她更是絕對吃不下別人用過的,想想就想吐。
好在趙秋月只是說說而已。
不過葉蓁蓁覺得,葉壯志在家裡的地位還真是挺低的,而且越來越低了。
她想了想,八成是因爲財政大權掌握在媽媽手中的緣故。
以前爸媽各用各的錢,葉蓁蓁早就說過這樣不行,媽媽會拿捏不住爸爸的。可趙秋月嫌管錢麻煩,就是不聽。
好在現在開了託管班,爸爸不耐煩記賬,才能讓媽媽來管錢。
不知道爲什麼,比起爸爸,葉蓁蓁更相信媽媽,或許是因爲爸爸有多少錢她從來都不知道,媽媽卻總是願意把一切都告訴她的緣故吧。
還完爺爺的五千塊錢之後,葉家的公共賬戶截止到11月3日爲止,還有四千八百多塊錢。
趙秋月自己的存摺也從來不怕給葉蓁蓁看。不過她看完就很失望地發現,媽媽是真的沒什麼錢,存摺餘額不過一千多塊錢而已,真不像是一個已經工作好多年的校領導。
聽到女兒嫌棄自己“窮”之後,趙秋月笑了:“這不才搬家沒多久麼,媽媽會越來越有錢的。之前要給你奶奶付房租,還要買吃的,很多固定花銷是免不了的。現在咱們住上自己的房子了,省了一筆房租錢,飯也都不用額外花錢,不花就是賺了。”
葉蓁蓁聳肩說“好吧”。
“不過,咱家還有四萬多塊的債務。”趙秋月想到肩上揹着債,就有壓力,“我算過了,以我們關心班目前的規模,每個月能賺三千塊左右。這筆收入基本可以保證,但是也不會更高了。”
葉蓁蓁粗粗算了算,就很樂觀地說:“一步步來嘛,起碼有了這每個月的三千,一年時間咱們就能把債還完了。一年很快的!”
趙秋月想了想,說了聲“也是”。
其實葉蓁蓁心裡比誰都想早點把債還完呢。不然家裡欠着錢,她怎麼好意思再買手機、電腦?
可是她一時半會兒之間,除了老老實實碼字,經營託管班之外,壓根想不到什麼其他可以賺錢的途徑。
如果她家現在的“原始資本積累”多了,葉蓁蓁還會勸爸爸媽媽再買房產投資什麼的。可是他們一套房子的錢都沒還完呢,怎麼買下一套?
葉蓁蓁只能寬慰自己,反正現在手頭也沒那麼緊了,賺錢的事情就一步步來吧。
享受生活,纔是最重要的。
忙完託管班的事情之後,葉蓁蓁現在終於有空忙自己的事情。
別看她現在只是一個四年級的小學生,每天的日程都是滿滿當當的。
除了週一早上有升旗儀式,要七點到校外,週二到週五都是七點二十到校。
每天早上六點半,趙秋月準時叫葉蓁蓁起牀,但她總是要磨蹭一會兒,大概六點四十纔會揉着眼睛艱難地爬起來,而且天越冷越不想離開被窩,起得越晚。
以超人的速度洗臉刷牙、抹寶寶霜、防曬霜之後,葉蓁蓁還要梳頭、換校服,吃早餐。
然後在六點五十多甚至七點零幾分的時候衝出家門趕車。
幾乎每天早上都是生死時速=。=
爲此趙秋月很是嫌棄她,早就不和女兒一起上學了。
她總唸叨葉蓁蓁,就早起十分鐘不行麼?只要早起十分鐘,早上就不用那麼慌亂了。
可葉蓁蓁就是寧願多賴牀那十分鐘……
趙秋月又說了,那你晚上早點睡不行麼?
可葉蓁蓁晚上就是格外亢奮,寧願看小說也不想八九點鐘就睡覺……
所以她只能每天早上都生死時速了。
好在他們到校之後一般教學樓不會那麼快開放,七點半學生才統一進教室,接着還要到走廊上去交作業,直到七點四十左右,大家才全都在座位上坐好。所以她偶爾遲到個幾分鐘,還沒被老師抓到過。
上午上完課,中午吃完飯,葉蓁蓁喜歡留在座位上練練字,或者背背英語單詞。
但她很快就被班主任攆了出去。
因爲中午午休時間,沒有一個小朋友會留在教室裡,大家都在操場上活動呢。
葉蓁蓁只好隨大流,去操場上玩。
就算沒有手機、電腦,小學生們的課餘生活還是非常豐富。
操場上,有人在左側的“健身樂園”玩鞦韆、玩單槓、攀巖。也有人在三五成羣地踢毽子、丟沙包、玩老鷹捉小雞。
葉蓁蓁的好朋友田文香她們都喜歡跳皮筋,葉蓁蓁也就跟着她們去跳了。
剛開始葉蓁蓁非常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幾乎不記得怎麼跳了。一般跳皮筋的時候要分成兩組,一組撐皮筋,另一組跳。跳的那組隨着皮筋的高度升高不斷升級,如果某一級挑戰失敗了就要去撐皮筋。
小時候葉蓁蓁可是她們那組的主力來着!
主力突然不會跳了,這可怎麼辦?大家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的。
她只好藉口今天身體不舒服,主動幫大家撐皮筋。
跳過皮筋的小姑娘都知道,大家都喜歡跳,沒有人喜歡幹站在那裡撐。所以聽葉蓁蓁這麼說,大家都挺高興的,沒有提出異議。
葉蓁蓁看了一會兒她們怎麼跳的,漸漸的就想起來了。
她們這裡比較流行的花樣有“一棵樹”、“蹦蹦”、“卷羊毛”等等,一邊跳還要一邊隨着節奏念口訣。
葉蓁蓁唯一記得的口訣就是“一棵樹”的:“一個星期有幾天?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全休息!”
其他的她就沒什麼印象了,只能現學現賣。
第二天她就開始參與跳皮筋了,剛開始還偶爾會出錯,還被同伴埋怨了幾句。後來似乎是找到了感覺,她漸漸的就恢復到了自己以前的水平,還有些上癮了。
現在每到午休時間,她就會抓緊時間和邵佳敏、田文香她們拉人跳皮筋。
不光是跳皮筋本身有趣,主要是她們採取的是兩個隊比賽的形式,很容易激發起心裡的集體榮譽感和勝負欲。葉蓁蓁不自覺地就投入了進去,不再把自己當做一個“大人”來旁觀小孩子們的世界。
下午一點開始上課,一般上的都是副科課,沒什麼壓力。
每週三下午是沒有課的,教師要開大會,學生們自習。這個時候葉蓁蓁就會去學校後面單獨的一個小教學樓,上奧數興趣班。
由於這個興趣班是爲了學校培養奧數種子選手開辦的,價格非常便宜,一個月只要24塊錢。而葉蓁蓁身爲教師子女,可以免費上課。
他們四年一班上這個奧數班的一共有四個人,除了她之外,還有經常和葉蓁蓁並列考滿分的江宇昂和王可萱,還有一個彭雨彤。
彭雨彤數學成績不錯,但和另外三人相比,她的奧數能力就要差上很多,每次來上興趣班都是雲裡霧裡的,課間休息時經常要纏着江宇昂給她講解。
每到這個時候,王可萱都會同情地看江宇昂一眼,然後和葉蓁蓁聊天。
王可萱是個很有思想的小姑娘。
她是四年一班的班長,話不多,看起來比同齡人要穩重、早熟。
這也是葉蓁蓁喜歡和她做朋友的原因之一。
和葉蓁蓁這種有點小聰明、但偶爾還偷懶耍滑的學生不同,王可萱是個真·學霸。
初一的時候,她轉學去了市區上學。中考那年考了全市第三,還上了報紙。
高三她被保送到了Top 5的大學,結果王可萱不滿意,自己考上了Top 2,後來又公費上了米國名校讀書。
這樣璀璨的學霸人生,連葉蓁蓁這個所謂的“白富美”偶爾也會感到羨慕。
兩人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十幾年來都維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友誼。
王可萱初一轉學後,她們一直都有書信往來,直到高中學業太忙才漸漸停止。
上了大學後她們加了企鵝、微信和微博,雖然不是經常聊天,但會爲對方的進步點贊,每年放假回國也會想着在一起聚一聚、吃頓飯。
對於很多畢業就再也不見的小學同學來說,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友誼了。
上完奧數班,再回去自習一節課,一般在這節課裡葉蓁蓁就會把作業寫完。
放學後如果要值日,就帶領組員幹活。如果沒有輪到他們這一組,葉蓁蓁就直接去琴房練琴,等媽媽下班後一起坐車去關心班吃晚飯。
飯前水果時間,葉蓁蓁要是沒寫完作業,就去寫自己的作業。如果寫完了就幫別的同學講講題,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她學習好。有的家長知道託管班有個小姑娘經常給他們孩子講題,就對葉家託管班的印象更好了。
吃完飯回家葉蓁蓁還要練二胡,由於電腦在爸爸的房間裡,葉蓁蓁幾乎摸不到,只有趁着爸爸加班、或者週日的時候碼字,使得她的存稿進度非常緩慢,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練完琴洗個澡,差不多就已經八點多了。葉蓁蓁再練練字、背背單詞、看看課外書,就該睡了。
然後第二天再如此循環。
到了週末,她有一個週六上午的書法班,週日下午的鋼琴班和連着的二胡課。
其餘時間她都用來抓緊時間碼字。
如此循環了一段時間之後,一個週六的中午,媽媽出現在了書法班,對她說:“走吧,今天去你姥爺家吃餃子。”
雖說去姥姥家待一下午會嚴重影響到自己的碼字時間,但葉蓁蓁正好有些想姥姥姥爺了,就拿起託管班裡的血壓計和媽媽一起出了門。
託管班裡放有一個急救箱,這是在葉蓁蓁的堅持之下買的,以防出現什麼緊急情況時沒有準備。
媽媽見了一臉奇怪地問她:“你拿這個幹什麼?”
“我想給姥姥量量血壓。”葉蓁蓁裝模作樣地說:“我前幾天和周阿姨學會了怎麼量血壓。”
“隨你吧。”趙秋月無可無不可地說。
媽媽回孃家很少空手的,和往常一樣,趙秋月先在姥爺家對面的小賣店買了條煙,這才領着葉蓁蓁走向院門。
“快點走,你姥爺這個急脾氣,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了,問咱們怎麼還沒到。”
葉蓁蓁無奈地說:“我十二點才下課嘛。讓他們先吃唄!”
“我說過了,可你姥爺不聽啊。”
母女倆說着進了院子,還沒進堂屋的門呢,就聽見屋裡傳來了一陣哭聲,還有姥爺提高嗓子罵人的聲音。
葉蓁蓁仔細一聽,似乎是她的大姨趙春月在哭訴。
再擡頭看媽媽,趙秋月好像早就知道怎麼回事似的,一臉鎮定地領着女兒進了門。
見姥姥一臉愁容地坐在炕頭哭,葉蓁蓁忍不住走過去問:“姥姥,您怎麼了?!”
姥姥看了旁邊的大女兒一眼,傷心地說:“你大姨要離婚了!這次是真的要離了!”
葉蓁蓁心道奇怪,大姨不是早就想要離婚了麼,怎麼事到臨頭姥姥還是怎麼難過?
“媽,您就別跟着哭了。”趙秋月上前說道:“李鴻不是個值得依靠的好男人,依我看離了正好,省得我姐再受他的欺負。”
“你懂什麼!”毛老太太嘟囔道:“離婚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麼?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說離就離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離婚後是會被人在背後議論、被人笑話的!”
“笑話,笑話又怎麼了,總比捱打強吧!”趙秋月一想到姐姐身上的傷就心疼,“姐,你這次想好了,要起訴李鴻了麼?”
“我,我還是想約他談談,儘量不要鬧到法院上去……”見外甥女來了,趙春月就不好意思再哭了,擦乾眼淚說:“就算不是爲了我的面子,我還得替逸飛着想呢。”
趙秋月理解地點點頭,她知道姐姐隱忍了這麼久,還不是爲了孩子?李逸飛今年才上小學六年級,馬上就要進入青春期了,趙春月不想鬧得太難看,影響兒子的成長。
姥爺皺起眉頭,怒氣衝衝地說:“沒人想鬧到法院上去,可李鴻那個王八蛋現在都不回家了,你給他打電話他都不接,你怎麼跟他談離婚?!我都聽人說了,他在工地上和個寡婦搞在一起了,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裡!”
趙春月一聽又想哭了,可她看了外甥女一眼,還是忍住了:“爸,先不說我的事了,蓁蓁來了,先吃飯吧!”
“我去給你們弄飯!”姥爺嘆了口氣,下了地,“我可是氣飽了,吃不下了!秋兒,你念書多,你給你姐出出主意,現在該怎麼辦?”
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要不是姐夫實在太不像樣子,趙秋月纔不想趟這趟渾水。
可現在看到姐姐過得這麼不容易,趙秋月實在是不能坐視不管了。
“我給李鴻打電話試試吧。”
或許因爲趙秋月是教師、當初又幫着李鴻和趙春月弄來新房的緣故,李鴻向來對這個小姨子頗爲敬重。
趙秋月的電話,他應該不會不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