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們都是垃圾

聽——心碎的聲音。

林彥朝着聲音的源頭看去,電子遊戲聯盟的展臺附近,有一塊玻璃沒有搬運好,碎了一地。不過,由於是鋼化玻璃,碎都碎成了無數大小相差不大的顆粒,不會扎壞來往的工作人員,也算是比較幸運的事了。

現場指揮的矢野勝九,看到手下的職員幹出這種事情,他很氣憤。覺得手下不爭氣啊,要是手下的人,都有自己的智慧。不……只要有自己一半的智慧。那這個“電子遊戲玩家大會”,也就不需要這麼多廠家了,只需要一家,一家電子遊戲聯盟足夠了。

矢野勝九早就看到了在場地裡的林彥,他沒有一點去和林彥打招呼的意思。在他看來,林彥不過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喪家之犬。做遊戲厲害又怎樣,還不是被灰溜溜的掃地出門。

路線鬥爭,辦公室鬥爭,永遠是殘酷且血腥的,它可能並沒有硝煙。但是,人多了什麼樣的人都有,形形色色在外人看來奇葩的事,發生也就正常了。

林彥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到了咫尺之外的小胖墩。用熱情的肢體姿態,去迎接了小胖墩,然後他說道,“你的那款電子遊戲想的怎麼樣了,能不能做出來?”

小胖墩覺得很氣悶,他平常是一個沒有太大脾氣的人,但是他現在卻覺得怒火中燒,覺得很不爽,非常不爽,想要發脾氣。卻見到敬愛的千葉學姐就坐在那裡。他快要積滿爆發的憤怒條,開始一點點下降,直到最後清零。

他張開嘴。頗爲心平氣和的說道,“準備的差不多了,已經找到了實現卷軸的原理了,程序編寫也基本完成了,只要有硬件,它就可以出爐了……”

小胖墩平時的話不多,和文藝少女遠子幾乎是在一個水平線上。他們兩個人都屬於實幹型人才。雖然口才稍低,但是動手點卻很高。雖說有可能初始技能並不是太優秀。但是他們兩個人都屬於後期英雄,只要有了充足的時間做積累,那麼他們遲早會成爲腹中有錦繡,腦中有乾坤的超級強者。

林彥聽小胖墩說完。明白了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總結一下,就是萬事俱備,只差硬件支持了。現在雖然是紙上談兵,但是隻要有相應的硬件提供給他,他分分鐘就能搞出一臺能夠實現卷軸畫面的電子遊戲街機。

雖說是紙上談兵,但是林彥卻點了好多次頭,雖然小胖墩提出的解決方案,有些昂貴,沒有用一些可以偷工減料的手法。但是。整個思路已經對了,真給他相應的硬件,他又有足夠的動手能力。說不得能夠像當初林彥那樣,徒手製作出一臺街機。

當這臺街機做出來之後,電子遊戲業界就會流傳這樣一句話,“你很厲害麼?你能徒手製作街機麼?”

林彥和小胖墩一人一嘴的交流着製作電子遊戲的心得。林彥的嘴短一些,小胖墩的嘴長一些,往往小胖墩說了很多句。林彥才說一兩句。但就是這簡簡單單,彷彿並沒有什麼卵用的一兩句話。就會解開一個困擾小胖墩許久的心結。林彥就像是一個大師一般,一句話似乎就能讓小胖墩開竅了。

自從剛剛手下員工失手打碎了一面玻璃後,視野勝九就拿了一個大喇叭,用整整一層樓都能聽到的聲音,對每一個職工做出的行動都做出指揮。

展會第一樓層的企業中,唯有電子遊戲聯盟的的人,才這麼囂張。其餘企業的人,都靜悄悄的處理好自己的工作。

又過了半個來小時,遊戲社的社員也到了七七八八了,除了河邊麻友有事沒能來之外,其餘的人全都來了。

一羣高中生,在一堆上班族和自由遊戲製作人中間開始忙碌了起來。不同於上班族的死氣沉沉,不同於自由遊戲製作人的邋遢。在千葉有希爲首的帶領下,遊戲社的《命運遊戲》展臺,在輕鬆活潑具有生命力的環境下,進行了下來。

包括千葉有希和林彥在內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袖手旁觀,或者站在外邊做調度指揮。確定好每個人做什麼了之後,個個人就能很好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之所以能夠有這樣的協調性和高效率,與製作一代《命運遊戲》時,那種緊張卻有序的合作不無關係。通過初代《命運遊戲》的磨合,遊戲社這個團隊迅速的成熟。是一支有很強戰鬥力的強隊。

雖然,《命運遊戲》遊戲卡牌的製作上,有很多工作,都壓在小胖墩的身上。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在完全划水,各盡其職,最後《命運遊戲》的紅火也在意料之中。

由於展會需要的東西,早就有千葉集團後勤部的人準備好堆放在會場了,所以,林彥他們也不用裡裡出出的搬運貨物,就不太可能出現電子遊戲聯盟那種玻璃碎了一地的事情。

“你是哪裡的?你要幹什麼?”就在林彥爲遊戲社的工作效率沾沾自喜的時候,視野勝九的聲音,驟然的響了起來。

矢野勝九雖然是一個男性,但是他的嗓音真的不是很醇厚,聲音有點發尖。似乎,這種尖銳的語氣,能夠更加加快工人們的工作效率。已命名電子遊戲聯盟下的工程師,解說員,都化身成了搬運工,爲了矢野勝九口中莫須有的進度而努力。

矢野勝九剛剛訓斥的人,並不是矢野勝九手下的職員。雖然林彥並沒有去看熱鬧,當一名圍觀羣衆,但是事情的請過,經過幾道轉手之後,終於流到了林彥的耳朵裡。

原來是有一個人,不知道好奇還是處於其他什麼目的。徑直的走到了電子遊戲聯盟。那一塊塊蓋着帆布,想要掀開看看裡頭是什麼。對於,想要在開幕當天搞一個大新聞的矢野勝九來說。這些東西,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怎麼會允許別人去看。他當即喝斷了那個人的動作。與此同時,他手中的大喇叭,和嗓音,也在室內構成了雙口音。

如果遊戲社內,有一位對數字敏感的天才。或許剛剛的那不過一兩秒的質問,就能讓這個數學天分很高的數學能忍。由聲音的兩次回聲,推斷出房間的面積,屋裡的人多少,以及空氣的溼度。太陽紫外線的輻射強度。這些堪稱玄學的東西,都能夠聽出來。

當然,遊戲社的團隊裡沒有數學天才,就不能發生這麼有格調的事情。

“你個垃圾!別想動我的寶貝!”矢野勝九可沒有關揚聲器,他說的話,傳遍了展會的一樓。

所有人都朝着說出粗鄙之語的矢野勝九看過去,矢野勝九瞪圓了自己的小眼睛叫道,“瞅什麼瞅。”

然後,他對着那個想要掀開遮蓋。看裡頭是啥的人說道,“對不起,我不是在說你垃圾。我是……在說你們全是垃圾。”

視野勝九手握揚聲器。腳沒動,身子做了一個將近三百六十度的環繞,他的視線幾乎覆蓋了所有的人。

“你們都是垃圾!”矢野勝九傲慢的聲音,充斥着展會的第一層。甚至,有第二層的人,聽到了這句話。和搬運東西前往上邊幾層的人,都停住了腳步。齊齊看着矢野勝九。

“你們這些沒有絲毫創新,只會跟風的垃圾!老子忍耐你們很久了。明明沒有能力,爲什麼還要做電子遊戲,難道你們還要像那個第一個做出電子遊戲的人,灰溜溜的離開電子遊戲聯盟,去當一個二姓流浪狗?”

矢野勝九說到這裡的時候,挑釁似地瞅了瞅林彥。

抽風了?

林彥看着彷彿打了地溝雞血的矢野勝九,覺得非常不理解。一個人,也許會因爲種種原因和別人交惡。有些原因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但是,像是矢野勝九這樣囂張拉仇恨的樣子,到底是爲了幹什麼?爲了顯示自己很出色?

林彥搖了搖頭,一個正常人麼,真的想不明白,一個精神病人在想什麼。

矢野勝九雜七雜八的說着什麼,流竄在這個攤位之間,原先從事統籌工作的工作人員。立即犯了職業病,拿出隨身攜帶的磁帶機,開始錄製矢野勝九的講話。如無意外,矢野勝九的這一下突然的發揮,會出現在下一期的《遊戲通》上。至於……他到底是藉此擁有極高的人氣,成爲一個知名的電子遊戲製作人,還是被人噴成臭狗屎。那就不是他們這些小小的記者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他們要的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話題性,能夠促進雜誌銷量就行,至於報道理的人物,到底是真的要死還是要活,他們真的懶得去管。

誰讓岸本遙讓他們的績效工資,和雜誌的銷量,還有回執卡里,玩家讀者們投票的多寡來決定呢。

他們其實很願意多出現點矢野勝九這樣的狂人。不用太密集,一週一個就行。讓雜誌每週都有八卦這點,銷量像是做了飛機一樣,“噗噗噗”的向上升。

千葉有希走到小胖墩和林彥的身邊說道,“林彥,剛纔那個人瞅你來着,你們兩個認識?”

林彥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想說他和矢野勝九認識,最好相互之間當做的路人好了。忽然,林彥想到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既然觀察力很弱的千葉有希,都發現了剛纔矢野勝九在看自己,彷彿是在挑釁。

他不信那些或是拿出箱子大小的便攜錄音機錄音,或是拿着一個小本子,用筆做速錄的傢伙,會放過自己。

難道平靜的生活將要結束了?

不……林彥忽然想起來了,現在權威的遊戲玩家雜誌,只有一本《遊戲通》,而他本身拐外抹角,也算是這本雜誌的老闆之一。那豈不是隻要說一句話,就能把所有報道中,有關於自己的部分移除到。

掌握新聞媒體這樣重要的傳媒工具,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林彥以前還不理解,爲什麼說媒體是喉舌,現在他終於懂了。這種掌握媒體的感覺,真是太棒了。

林彥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要再找一些人,籌辦一些電子遊戲的相關雜誌。這些雜誌肯定會有市場。因爲,就算是一個再完美的產品,也不可能獨吞一大個市場。

如果說《遊戲通》是給普通玩家讀者看的,那肯定也會有口味不同的文藝玩家讀者。從剛開始的摟草打兔子,現在電子遊戲雜誌這個電子遊戲的副產業,也進入了產品細分的階段。

“……就讓你們這些垃圾,見識見識電子遊戲聯盟的最新遊戲機吧。”矢野勝九罵了好久,估計嗓子都罵幹了。或許,是因爲他看到有太多太多人關注自己,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決定揭開他藏着掖着的最新遊戲機。

拉開蓋在上面的帆布。衆人看到的是一輛汽車的尾巴,隨着時間逐漸的推後,顯現出的部分原來越多。

似乎這就是一臺全功能的賽車,哪裡是遊戲機了?

等等……

衆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這輛擺放在電子遊戲聯盟展區裡的賽車的前排,雖然依舊有方向盤,剎車、油門、離合、檔位。

但是,駕駛位前卻不是一面透明的玻璃,而是扣上了一塊顯示屏。

“你們驚呆了吧?這就是電子遊戲聯盟最新的賽車街機。這臺街機,可以提供最真實賽車體驗,包括進行相應操作的時候,引擎的氣浪聲,包括駕駛時的推背感。說你們都是垃圾有錯麼?啊,林彥有錯麼?”矢野勝九也許是當初被林彥在下屬身前折了面子,對林彥的仇恨有些大。所以,他最得意產品出現在衆人的眼前的時候。他最想叫囂的人,就是林彥。

林彥倒是寵辱不驚,他微微一笑說道,“恰好,我也做了一臺有着全新體驗方式的街機。”

林彥挪了幾步,走到千葉遊戲的展區,拉開一臺正常大小街機的幕布。如果說這臺街機,和其他街機有什麼不同,就是在他的操作檯上,除了搖桿和按鈕,還插了一把塑料槍。

“就這個?”矢野勝九捧着肚子大笑道。

“就這個?要不要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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