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那我們就此框架達成一致?”嘉妮特女王說道。
“基本原則就是這些,至於更多細節,我們還要等那三位作出反饋以後才能決定,我們單方面決定這些內容顯然是不現實的。”
赤旗的領導人沉吟了片刻說道。
“還請嘉妮特陛下負責將資料交給萊拉妮神下,我負責遞交給慾望之主陛下,至於東之劍聖那一份,還有慾望之主轉達給東之劍聖的戰書——”
約瑟夫總統看着日本首相和日本天皇,意思是你們兩個怎麼還不趕緊出來接住話頭?
“這個我們亞共體內部會安排,不會耽誤大家的時間。”赤旗領導人接過話頭,讓場面顯得不那麼尷尬。
天皇和日本首相也很尷尬。
自從八年前,因爲封鎖雲空殿渡海前往高句麗尋仇的各種交通渠道,鬧了生分以後,大家的關係就一直不冷不熱。可那時候誰知道雲空殿這麼猛啊?
當時大家也是好心居多,生怕這位日本空前絕後的劍道天才去高句麗送死,才聯手這麼幹的。
雖然後來大家努力修復關係,但是修復的是與柳生和島夫婦的關係,屬於曲線救國方式。
這些年來,這些日本的政治人物,真正與雲空殿親自見面的機會都少的可憐。
他們想要與那位日本支柱人物交流,遠遠比不上英國女王嘉妮特與萊拉妮神下說話那麼方便——人家是神下的親生母親,要說什麼都隨便得很。
就算是花旗總統約瑟夫,想要與慾望之主討論什麼話題,也比日本這邊容易的多,畢竟這位總統是慾望之主支持上臺,而且上臺以後,他也充分回報了相對的政治紅利,有這種合作經歷作爲前提,帶個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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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柳生元和現在是日本的支柱人物,一點都不過分。
這幾年,日本經濟算得上突飛猛進,其中經濟發展的核心發動機就是智能機器人產業和相關的上下游產業,這部分核心技術,就是雲空殿柳生元和拿出來的。
另外就是日本的教育成本大幅降低,民衆生活滿意度上升,這和小林櫻的醫院、孤兒院以及後來整合起來的櫻*學堂有直接關係。
爲這些產業提供資金的,也是柳生元和。
再加上日本這些年在國際上揚眉吐氣,在亞共體內也算坐穩了第二把交椅(主要競爭對手高句麗已經被打壓下去了),這背後,要不是有云空殿的武力撐着,誰會把日本看得那麼重?
現在討論的這些原則性條款,其實也不算過分。
畢竟這次雲空殿在花旗阿拉斯加,如同天罰般的一擊,不但毀掉了整個永久核防禦工事,滅絕了六大家族的核心,連帶基地內上千名軍人、研究人員和一些輔助人員,也一併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這也就是雲空殿武力駭人聽聞,沒人敢去摸老虎屁股。
不然,光是屠殺了上千無辜者的罪名,就足夠把任何人送上絞刑架。
這次大家真的害怕了,這位雲空殿不動則已,一動就全是大新聞!
而且隨着時間推移、力量增長,這位人間神祇似乎脾氣越發的大了,這要再不限制一下,也許未來,整個地球都不夠他禍禍的。
比如說,最初的時候,這位雲空殿砍人還是一個個砍(西川幫);等到了祂十七歲時,就開始一羣羣的砍了(高句麗崔家);再以後,變成一船一船的砍(花旗航母第三編隊);現在,整個核防禦基地,像個小城市一般大小,也被祂一擊而滅。
幸好這一擊是在荒涼的阿拉斯加,要是放在一個人口密集的大城市裡,死上一半人都不稀奇。
這位雲空殿不發怒則已,一發起怒來完全不管不顧,什麼牽連無辜根本不在祂考慮範圍。
這種思維方式,放在一位隨時可以發起毀滅式打擊的人間神祇身上,實在太危險了。
現在要給這樣的人物上轡頭,日本天皇和日本首相心裡都很慌。
‘虎項金鈴,誰能解之?’
‘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句對話顯得如此智慧,可問題是,現在大家遇到的情況是‘虎項金鈴,誰能系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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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特倫迪雖然是花旗新鮮出爐的總統,可他並不是一個政治上的新手。
他在視頻會議上說出如此犯忌諱的話,並不是他嘴巴大,而是他心裡有底。
組織這次視頻會議之前,他請示了慾望之主——是的,他現在也算慾望之主的信徒,慾望教派的一員。
現在整個花旗都攥在慾望之主手中,就連稍微能抵抗一下的金融財閥,也因爲刺殺小林櫻女士而激怒了東之劍聖,核心人員被一擊而滅,剩下的人員在短短几個小時內,被慾望教派順利接管。
至於這個接管過程中間發生了多少血案,約瑟夫表示這很正常——在這個因爲一百塊錢就可能發生一起命案的國家裡,爲了這等舉國之富,發生什麼事都不稀奇,別說只是百十條人命了。
有慾望之主在背後撐腰,或者說,他只要能充分傳達慾望之主的意思,什麼民意、什麼選票,都是扯淡,花旗現在還有比慾望教派更大的民意嗎?
東之劍聖這次實在做的太過分,連我主都看不下去,既然我主決定親自出手,那必然會給那位東之劍聖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一戰,必然千古傳頌!我主將踏着東之劍聖的赫赫兇名,走上至高的神壇!
呃,不過那位東之劍聖,實在有點強的過分了,我主該不會輸掉吧?
約瑟夫*特倫迪到底不是慾望教派的狂信徒,他不得不考慮慾望之主輸掉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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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航天局。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花旗最核心的部門之一!我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資源和政策向我們傾斜,現在很多崗位空缺,馬上要組織一次大規模招聘,大家如果有有能力的同學、朋友,都只管介紹進來。
我們將引進最先進的人工智能管理系統,從此以後,各位做出的貢獻將由人工智能做出評審,有異議者可以提交複審申請給評審委員會,大家不用擔心自己貢獻被不公平的埋沒。
至於科研貢獻的評價體系,呵呵,我們和慾望牧場商量好了,把他們那份架構拿過來,我們只要設定一下評價算法,就可以變成我們東西,大家全部可以參加設定,算法向大家透明。”
在講臺上,頭髮泛灰的狄克倫教授意氣風發,連金邊眼鏡似乎都在灼灼放光,他拍着桌子大聲宣佈航天局的新規定、新計劃和新預算:
“本年度我們獲得的預算是——三千五百億!”
“譁——”
下面一片喧譁,上個年度,整個航天局的年度預只有九十一億,而再往前數,就算是上個世紀花旗航天局最強盛、最受重視的時候,預算也從未超過三百億。
從這個數字上可以看出,這次花旗對航天研究真的是下莫大決心。
“咱們將要迎來一位新領導,給我收起你們的臭脾氣——看在錢的份上,只要這個傢伙不把航天局拆了、不挪用研究經費,我們就不要給他找麻煩!”
“安靜一下,下面我宣佈一下,我們需要側重的研究目標:能源、材料、三維打印技術和智能中心;小行星採礦技術和生態循環圈技術;深空探測設備和指向性無線能源傳輸技術。”
狄克倫用力拍着桌子,嘴巴咧得幾乎和臉同寬——自從史特爾總統上臺以後,航天局就沒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史特爾總統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花旗民衆還沒過上好日子,太空的事情還是先放一放。
這種話絕對是政治正確,畢竟絕大多數人,對於太陽黑子的活躍期和引起的電磁風暴,遠沒有對自家狗生了兩隻小狗那麼關心。
狄克倫也不過是航天局的副局長和首席專家,他可拗不過總統的大腿。
不過現在終於熬出了頭,積累多年的鬱悶一朝散去,這位不服老的航天局副局長,覺得自己要大顯身手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看到這些研究方向,你們想到了什麼?”
狄克倫興奮的大吼。
大家都是搞技術的,花旗這邊的科研人員,遠不像東方那麼按資排輩,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多禮節。
“深空探索,宇宙大航海!”有人在下面同樣興奮的吼叫起來,這些技術拼湊起來,可不就是一艘可以自持的宇航飛船嗎?
“不錯!按照要求,我們的近期目標是,在三年內做好在月球上建立永久基地的準備!而最終目標則是建造一艘能夠在太陽系中,集採礦、科研於一身,能夠自由航行的宇宙飛船!”
“大家趕緊幹起來,把手頭的研究計劃整理一下報上來,以這幾個研究方向爲主幹,不用都侷限在這些項目上。只要對航天事業有幫助的項目,都可以報上來,對了,每個人配發一個智能助手,對,就是慾望牧場內部配發的那種。”
“我們的貢獻度要靠這玩意進行實時記錄,所以大家工作的時候別忘記帶,非工作時間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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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元和雖然拿到了航天局的管理權限,但他可不會親自下場管理。
一來他對自己的管理能力沒什麼信心,二來嘛,其實柳生元和認爲,管理這玩意也沒太大必要。
古人說‘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句話柳生元和並不認可,在他看來,這句話完全體現了一種‘我不好,你也別想好’的拉後腿精神。
在柳生元和看來,‘人不患寡而患不公’纔是人類應該具有的精神,良性競爭,靠自己的能力去獲得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尊重,更好的待遇,纔是人類應有的樣子。
柳生元和認爲,一個公平的平臺勝過任何管理制度。
讓人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去獲得上升,那就是最好的管理辦法,根本不用在大家頭上放一個領導去裝模作樣。
柳生元和認爲,自己既然給出這個平臺,並給出研究的總體目標,那已經完全夠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親自去管理什麼。
至於他想在航天局推行智能助手,那是因爲這種小玩意,除了可以記錄科研人員研究過程,以便評判他們在研究項目中,到底做出多少貢獻以外,還可以記錄他們做研究的具體思路,那纔是對柳生元和來說最寶貴的知識。
不過這個小小的額外意圖,柳生元和覺得就沒必要告訴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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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妮,你覺得慾望之主這次主動向柳生元和發出戰書,他們兩人之間,到底誰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嘉妮特把各國首腦視頻會議討論結果交給萊拉妮看看,順便問了一句。
畢竟這個世界上,如果說有誰最有資格預測這場大戰的勝負,那除了兩位當事人以外,就只有自己的女兒萊拉妮了。
可是萊拉妮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久久沒有回答。
“妮妮,我問你呢?”
“妮妮?”
嘉妮特叫了兩聲,發現女兒不是沒聽見,而是臉上露出一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的表情。
“——不是吧!”看着萊拉妮的表情,嘉妮特愣了半天,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妮妮這個脾氣,要是那位在花旗突然冒出來的慾望之主,真的值得她全力一戰的話,妮妮恐怕早就打上門去了。
而且,成就傳奇都是如此艱難,何況這等神明一般的人物?怎麼可能全無預兆的跳出來?
那麼問題來了,柳生元和他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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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元和還坐在金鰲島養神臺上。
對他來說,外部環境對他的影響已經很小了,所以如果不是進行研究的話,室內室外對他來說都無所謂,這裡至少風景還好一些。
他在等待,也在思索。
在上個世紀,一位叫做費米的科學家,提出了‘費米悖論’。
‘費米悖論’並非什麼科學猜想,而是很簡單的一個邏輯推理:
因爲地球上可以產生人類這種智能生命(已知條件),那麼,宇宙中類似於地球的星球上,也有可能產生智能生命,而在銀河系中,類似地球的星球,根據目前已知的星球推算,大約有100000000000000000個。
在如此巨大的基數下,任何微小的可能性都將變爲必然。
人類科技發展到可以觀察宇宙的地步,一共用了六百萬年。
可是要記住,科技發展速度是以指數來計算的,也就是說,科技越到後面發展越快!最近一百年的科技進步,遠遠超出過去五百多萬年的人類進展。
也就是說,在宇宙尺度上,橫向有如此多的星球可能產生生命;縱向有數十億年時間讓生命可以進化發展。
那麼,爲什麼在人類能夠觀察的宇宙範圍內,無法看到任何一絲科技造物的痕跡?
爲什麼那些有可能已經發展了上億年科技的外星人,還沒有在宇宙中,甚至僅僅在銀河系裡遍佈四方?
他們爲什麼還沒有找上門來?我們爲什麼看不到他們?
宇宙中,到底有沒有‘他們’,我們在宇宙中,是不是孤獨的?
如果花旗航天局文檔裡的記載真實不虛,那麼,外星人的存在就是必然。
可這就帶來了一個可怕的推論——他們爲什麼要隱藏自己?
宇宙中,到底存在何等恐怖,以至於讓任何文明都不敢暴露自己的存在?
人類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良師學堂,老姐開的工衆號,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親姐開的,據說是和人合夥開的,我是沒去看過,據說教語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