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死神狂舞酒吧的露天酒吧部分,並不像內部酒吧設施那麼周全,不過在這個幾乎可以稱得上廣場的露天區域,同樣有表演者、調酒師和移動吧檯,自然也有專門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
要知道這裡可是暴走族的地盤,跑到這裡來玩的人,多半都是些精力充沛、性格衝動的暴走族和抱着發泄心理的年輕人,要是沒有鎮壓全場的力量,死神狂舞酒吧早就開不下去了。
面對這麼一幫性格衝動的混蛋,還能經營的井井有條,甚至讓死神狂舞酒吧成爲洛杉磯最著名的超大型重金屬酒吧,絕不是一幫僅僅只會飆車的糙漢能幹成的。
雖然發生衝突的地方只是露天酒吧最邊緣的一個角落,但是兩分鐘不到,就有兩名足有兩米身高,滿身肌肉把寬大的皮夾克撐的鼓鼓囊囊的大漢走了過來。
“嘿!小子們,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看見一幫小子在草我們的大地母親?難道這他嘛的是什麼新流行的神秘儀式嗎?”
一名身高超過兩米的白人大漢粗俗的問道。
“哇哦,這不是漢森大哥嗎,你現在不是去負責東邊的場子了嗎?今天怎麼在這裡?”
“是小洛克啊?你他嗎的怎麼在這裡,不進去玩玩?今天是我回來輪值的日子。”叫做漢森的大漢驚訝的反問道。
“我這不是剛考上大學嘛,這不,有很多外地來的同學想要來開開眼,我自己倒是能進去,可他們進不到裡面,我也只好在外面陪着他們了。”小洛克聳了聳肩膀,擡起右手,用大拇指朝自己背後指了指篝火邊的一羣年輕人。
“剛纔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這位漢森大哥朝那邊地上正在有些艱難爬起來的一羣混混指了指。
除了剛纔他們那羣人所在的篝火(這裡的篝火是在大鐵桶裡點燃的小火堆,不是開放式的木材堆),就屬小洛克他們這一堆篝火離得最近。
漢森自然要向熟人打聽情況,不過他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在這裡,既沒動槍、也沒動刀子,那就是符合規矩的,這種打架是非常正常的娛樂項目。
至於那邊地上捱揍的混蛋們,漢森根本不在意,只要沒出人命,這幫小混混斷個胳膊腿什麼的,連警察都不關心。
在這裡,地位高一點、有些名氣的暴走族或者美女們,聚集的地方會靠近室內酒吧入口更近一些,裡面常有大哥會出來,叫些人進去湊個人頭、捧個人場,離門口近些機會就大一點。
而在這種廣場邊緣,甚至連個燈光照明都沒有,需要點篝火來襯托氣氛的角落,當然是不怎麼招人待見的小混混、或者是一些生面孔,根本擠不到好地方的人呆的地方。
所以這些邊緣人被打趴在地上,大家也只是當看個熱鬧樂一樂,,幸災樂禍的人倒是很多,但根本沒人上去給他們幫忙。
“喏——,就是這位哥們乾的,這位哥們可真厲害,一個人撂倒了二十幾個,依我看,這位老兄就算參加無差別格鬥都是一把好手。”
小洛克轉頭朝篝火的對面努了努嘴,一個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身穿白色運動服的英俊男孩,正和與他同來的一位女同學莉莉安說些什麼。
在夜晚的篝火中,木頭‘噼噼啪啪’發出響聲,露天酒吧的嘈雜聲中,小洛克也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只能看到這位在新班級裡,頗有些追求者的莉莉安,整個人俯身向對方湊了過去,恨不得直接黏糊到人家身上去了。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莉莉安這樣的柴火妞可不是他小洛克的菜,他喜歡的是前凸後翹的火辣妞。
看着在邊上臉色難看的瑞德同學——這位可是追求莉莉安最起勁的一位,小洛克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他們是怎麼打起來的?”漢森問,即使是暴走族有時候也得講講道理。何況,這裡可是死神鐮刀會自己的地盤,維持秩序纔是他的工作。
“額,這位老兄沒騎摩托,是走來的——”
“——好吧,這他媽的確是一個幹架的理由。”漢森無奈的擺了擺手。
不騎摩托來這裡就是來找揍的,別說是走路來的傻瓜,就算以前有人開一輛高級跑車過來都不例外,這裡可是暴走族的地盤。
不過,這一條規矩根本不是死神鐮刀會定的。
當初就是有人想找個打架理由,隨口那麼一說,居然得到了大家的認同,漸漸變成了死神狂舞酒吧約定俗稱的規矩。
不過這條規矩倒是挺有趣的,也符合這幫暴力分子的胃口,所以死神鐮刀會也就把這條規矩默認下來。
現在既然有人挑戰死神鐮刀會的規矩,那麼不管這規矩合不合理,作爲死神鐮刀會負責維持秩序的人員,說不得自己也得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別以爲自己身手不錯,就可以在這裡撒野!
至於剛纔小洛克說,這個男孩身手可以去打無差別格鬥什麼的,在漢森看來只好當個笑話聽。
空手對付二十幾個小混混有什麼難的?任何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好手都可以做到。
光是力量和抗擊打能力的區別,就足以徹底拉開雙方的差距。就以自己來說,只要注意防守幾處要害,其他地方讓這種沒經過艱苦鍛鍊的混混們隨便打都不疼不癢。
而自己一巴掌就可以扇翻一個,擺平二十幾號混混,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一羣小學生對付健身教練,大家都空手不用器械,難道人數可以決定勝負嗎?
無差別格鬥要是那麼好打,整個死神鐮刀裡面壯漢猛人多了去了,有不少人還打過黑拳,可是能拿到無差別格鬥入場券的人,整個死神鐮刀裡也只有三個。
漢森繞過篝火,想要叫住正要離開的運動服小子。
“嗨——,白衣服的小子,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不是騎士就滾出去!”
“——————”
那個穿着白色運動服的男孩理都沒理他,連頭也沒回,順着莉莉安手指的方向,朝牆壁上塗滿了白色骷髏的死神狂舞酒吧方向走去。
“f**k!站住,小子!”
漢森本來不想把事情弄大,打算把這小子打一頓、扔出去就算了。
可是現在騎虎難下,這麼多人在邊上看着,不好好收拾一頓這個不知好歹的玩意兒,他鐵腕漢森的面子該往哪裡放?
“混蛋,去吃屎吧!”
漢森還沒來得及動手,跟在身邊的兄弟已經衝了出去。
這位跟隨漢森一起巡視的兄弟,論塊頭與漢森相比不遑多讓,兩米出頭的巨大身軀側身急衝,如同一輛重型卡車橫衝直撞,一路上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幾位擋在路上的年輕人躲閃不迭,其中有一個男孩反應稍微慢了一點,被猛衝過去的大漢擦到了一下肩膀,整個人被帶得原地轉了兩圈,又踉蹌了幾步,終於因爲頭暈腦脹,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拉克!你沒事吧?”旁邊的同學趕緊把他拉起來。
“還好,我沒事。媽的,太暴力了,我喜歡這裡。”好在這位倒黴蛋只是肩膀被擦了一下,他被拉起來以後,反而一臉興奮的望着大漢衝過去的方向。
只見這位猛男面目猙獰,猛地大吼一聲,藉着衝勢,一拳從上往下,朝白色運動服男孩的肩膀上直砸下去。
在邊上看熱鬧的男男女女當真不少,所謂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頓時口哨聲、喝彩聲、還有尖叫聲響成一片。
背對着大漢朝前走的男孩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反應過來,人還是不緊不慢的朝前走。
從站在男孩前面的人看過來,在這一刻,篝火跳躍的光線照射下,從男孩背後升起一片巨大的陰影,將男孩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之下。
‘砰——’的一聲悶響,甚至可以稱得上巨大的拳頭狠狠砸中男孩的肩膀。
‘咔擦’
穿着白色運動服的男孩頭也沒回,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前走去。
在他背後,那位氣勢洶洶的大漢抱着自己的手腕停在原地、嘴巴咧的可以與河馬相媲美,慢慢蹲了下來。
“嘁——!”
“哈哈哈——”
“這小子可真酷!”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媽媽他打傷了我!”有人怪聲怪氣的說。
“他用什麼東西打你的?打你哪兒了?”立刻就有另外一個捏着嗓子,模仿女聲的人接了下來。
“媽媽,他用肩膀打傷了我的手——”
“哈哈哈——”
周圍不但沒人對這位手腕受傷的大塊頭表示同情,反而有無數嘲笑聲響起。
在周圍看熱鬧的人真不少,大家看的清清楚楚,這位老兄這麼氣勢猛烈彪悍的衝過來,從背後一拳砸在人家肩膀上——結果人家屁事沒有,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走,這位老兄卻把自己手腕給打折了。
你說你要是一拳把這個白色運動服小子幹趴下,大家還能點頭喝個彩,只會說這個運動服小子裝逼裝成傻逼,誰讓你聽見背後這麼大動靜還不回頭看看?
可是這麼大一條壯漢,光論塊頭,能把這個運動服小子整個都裝進去還有富裕,從背後衝上去的,結果尼瑪你自己就把自己手腕打折了?
這下,就連後面的老大漢森都忍不住用雙手捂着額頭不忍卒睹,實在太丟人了,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想說人家把你打傷了?這麼多人圍着看熱鬧呢,實在不好說出口。
不過自己作爲老大,就這麼看着也不是辦法,但是這個穿白色運動服的小子看起來也很不好惹的樣子,漢森覺得自己上去多半也是白搭。
米克就算是在整個死神鐮刀會裡,論起格鬥來都算是一把好手,還打過黑拳,根本不是那些小混混可比。
米克手腕都震斷了,肯定是用足了力氣,這麼一拳砸下來,漢森自問,要是自己硬吃了這麼一下多半也要夠嗆,哪裡能像這個男孩一般若無其事的繼續朝前走。
我可不能上去自取其辱!漢森瞬間做出判斷。
別看漢森塊頭大,長得就像個打手,可他要是光會埋頭幹架,他也混不到掌管一方的地步。
“媽的,米克,你的手腕怎麼了?”漢森緊走兩步,蹲在小弟邊上關心的問。
“呵、呵、不好意思老大,我給你丟臉了。嗎的,這小子肩膀太硬了,我手腕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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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帶你趕緊去醫院,你手腕肯定能接上,堅持住,米克!”
漢森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自然有人推了一輛帶着附斗的三輪摩托過來。
這裡別的沒有,各種各樣的摩托車海了去了,漢森作爲在暴走族中頗有些威望的大哥,自然有人願意把愛車借給他用用。
漢森趕緊將米克扶上摩托,轉動手柄發動馬達,朝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畢竟骨折這種事,越早處理越不容易留下後遺症。
至於那塊鐵板還是誰愛踢就讓誰就去踢吧,他漢森可不奉陪了。在露天酒吧這裡,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維持秩序的,正好那個他看不順眼的裡恩也在,讓他去處理吧。
老子要搶救自己的兄弟,誰都不能說老子不講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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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元和不想和這幫混混糾纏下去,他找到這裡,就是因爲這裡是死神鐮刀會放在明面上的總部,同時也是死神鐮刀會的象徵場所。
小林伯伯失蹤都兩天了,柳生元和又不是名偵探柯南,何況就算在東京他都未必能找出什麼線索,何況人生地不熟的洛杉磯?所以他根本沒耐心繞什麼圈子,準備用最快、最直接。最不需要動腦筋的方法來找人。
他打算來這個著名酒吧隨便抓個死神鐮刀會的頭目逼問消息的,可是跑過來一看,滿廣場都是人,這真的是酒吧?總算和剛纔那個有點花癡的女孩確認過了,這裡的確是死神狂舞酒吧,柳生元和總算放下心來。
至於剛纔在他背後玩小花樣的傻貨,柳生元和覺得自己回頭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大象不會在意螻蟻的攻擊,而柳生元和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已經拉開了生命層次上的差距,那一拳給他撓癢都嫌力道太輕。
是的,這位穿着白色運動服的白人男孩就是柳生元和。和原田木真他們分開以後,按照原田木真提供的地圖,他原本是打車來這裡的,可是出租車司機說什麼都不願意把車直接開進來,只肯停在五百米以外。
柳生元和也只有下車自己走過來了,畢竟他還沒有暴戾到爲這點小事就對不相干的人動手的地步。
至於爲什麼柳生元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純粹是他爲了圖方便,在花旗還是用白人面孔和人打交道方便些,而且還能給自己的隱蔽身份加一層保險,他可不想回頭就被國際通緝。
是的,此刻他殺心已起,離開的熟悉的環境,脫離的原本的身份,在誰也不認識的異國他鄉,似乎幹什麼壞事都不怕被人知道了,於是,柳生元和此刻,看誰都像是可以殺的npc——!
至於如何變成這個樣子倒是簡單,只要心念一動,自己身體表層的生體護甲想變成什麼樣,就能變成什麼樣。雖然身體整體外形和瞳孔顏色,以及頭髮調整起來還很麻煩,但是臉型和五官細節嘛,不過是小孩捏橡皮泥的功夫罷了。
只不過柳生元和着實沒有什麼藝術細胞,自己想懶得想什麼造型,乾脆就拿現成的形象來用了。要是在這裡有人看過日本的卡通片,就會發現這位老兄的臉型相貌,除了頭髮和眸子顏色以外,完全和《聖鬥士》中巨蟹座馬尼戈特一模一樣。
因爲,在柳生元和心底最深處的野望,就是象馬尼戈特一樣,有一天能夠挑戰死神!
假如世界上真的有死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