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斬!”
自從接觸到劍道以後,翔太對於這個詞並不陌生。在被日暮教育之後他開始瘋狂吸收有關劍道的知識,在這之中他就瞭解到關於人斬的來歷。
所謂人斬是指劍客刀下斬殺人數的量詞,每一個擁有人斬稱號的人無一不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但在現實中距離最近的人斬也是江戶時代末期也稱幕末時期的四大人斬。
分別是:肥後藩河上彥齋、薩摩藩中村半次郎、土佐藩岡田以藏、以及薩摩藩田中新兵衛這四人。
因爲當時時代的原因,他們是公開被承認的四大人斬,可以說在歷史的演變中也留下了自己的足跡,難不成眼前這位……
“請問你是哪個時期的武士?”
“我的那個時代,是個不可救藥的時代,但也充滿了不少有趣的人。對了,新世界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他口中的新世界翔太眼前一亮,在武士眼中所謂的新世界就是指不再需要自己的時代,那正是幕末時期廢刀令的出現。
果然是那個時代的人嗎?
翔太不敢小覷,畢竟他們可以算作是最後的武士那一批人了,心中既然有了答案他也就端正了自己的心態。
這傢伙的劍就和他的時代一樣,什麼都是未知的迷霧。武士的未來、時代的走向、這個國家的以後全都是混亂的,真正的答案只有勝利者纔可以決定,而作爲勝利者最基本的要素就是活下去。
翔太握緊了手裡的劍。
“噢!薩摩示現流,看不出來你還會這招。”
看到翔太起手蜻蜓八相的姿勢,鵜堂刃衛一眼就看出來了裡面的門道,眼神中逐漸露出感興趣的目光。
“好懷念啊!在我的那個時代有好幾個身手不錯的劊子手也是這個流派的,就是不知道你的火候怎麼樣了?”
將刀扛在肩上他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翔太,可話音剛落卻直接衝了過來。
“就讓我來試試你的刀吧!”
直接衝上來沒有多餘的廢話,而進入戰鬥狀態的翔太也根本不去想別的。見他進入攻擊範圍眼神一凜,刀尖從右上方落下正是一招勢大力沉的大袈裟斬,這一斬他務必要打出氣勢形成氣殺。
“斬!”
刀風劃過,隨着斬落的動作翔太的身體順勢側到了一邊,可那種大力揮空的感覺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扭曲。
“去死吧!”
鵜堂刃衛的身影竟然出現在翔太的右側身後,很明顯他剛纔躲過了這一招。雖然對於他是怎麼做到的翔太不知,但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去思考這些。
因爲現在他將自己的半個身子都暴露在他刀刃之下,現在的情形已經讓他岌岌可危。
“嘿嘿嘿!”
聽到他怪笑的聲音,翔太心中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這還是他在對戰中第一次揮空了刀,但現在敵人就在身後而因爲剛纔太大的力度讓整個刀都落在左側,他根本就做不出抵擋的動作。
怎麼辦!要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翔太心中此時在瘋狂的大喊。
看着因爲失誤而露出的白皙脖頸,鵜堂刃衛臉上露出癡癡的笑容。
“多美麗的人頭啊!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說着便一刀落下直奔翔太脖子來了,可就在這個空檔他忽然發現被翔太身體擋住的木刀橫切了出來,竟是以一種要換命的方式奔着腰斬而來。
“拔刀斬!”
眼前這一幕他當然熟悉,畢竟打敗自己的那個男人所擅長的正是這種劍法。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鵜堂刃衛的眼睛竟然瞬間被黑色所佔滿,雖然有些憤怒,但作爲常年廝殺的經驗,他還是做出了格擋的動作順勢後跳脫離了戰局。
而翔太不會想那麼多,遵循戰鬥本能的他知道什麼叫機會稍縱即逝,所以見鵜堂刃衛退開了他便追了上去死死的咬住他,開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這一次,他的刀沒有再揮空,甚至每一刀都有一種同歸於盡的架勢。
“這傢伙!”
在失去了最開始的先機之後,鵜堂刃衛直接被翔太這種瘋狂的打法打了個措手不及。正所謂戰場廝殺沒套路、亂拳打死老師傅,即便是被稱爲人斬的他也是頭皮一陣發麻。
“這傢伙當真不怕死!”
隨着交手的時間不斷延長,鵜堂刃衛也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是在真正的廝殺場中他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弄死翔太,但是在這裡他知道面前這個纔是主角,他不得不顧忌自己的立場。
“瘋子!”
咒罵一聲他故意露了一個破綻出來,而翔太也很自覺的靠着本能一招逆袈裟迎了上去。
“叮!”
翔太的刀尖正好擊在了鵜堂刃衛的刀柄底部,隨着上升的力度他手裡的刀被擊飛了出去,眼見他的刀飛了出去翔太已經瘋狂的臉上突然露出純真的笑容。
手腕一轉再次形成大袈裟斬的姿勢,這一刀下去一切就結束了。可就在刀舉過腦袋時翔太卻怎麼也揮不下去了。
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低頭呆呆的看着插在肚子上的那把劍,突然整個身子軟了下來,這個時候失去理智的意識也慢慢回來了。
“這……這是背車刀!”
之前他還依靠本能的這招出其不意贏了日暮,沒成想今天他就被人以同樣的方式還擊。當真是蒼天好輪迴,試問饒過誰。
看着他抽出劍,伴隨着一股噴出來血線翔太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這是要死了嗎?”
隨着意識漸漸昏沉他閉上了眼睛,而在面前的鵜堂刃衛則走到面前一臉凝重的看着他。
“沒想到還真有這種瘋血癥,不過這傢伙的實力還差得遠呢。”
說着他便抱着劍盤腿坐在一旁閉上了眼睛。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等翔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鵜堂刃衛正像尊石像一樣坐在邊上一動不動。
“嘶!”
剛坐起來就感覺整個腹部都被刺穿了,撩起衣服發現傷口已經癒合但那種疼痛感還在,這種折磨讓他有些牙疼。
“你醒了。”
鵜堂刃衛睜開了眼睛,見翔太肚子上的傷口已經癒合臉色有些陰沉,但很快就變回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嗯!謝謝你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翔太站了起來,看着眼前這個怪怪的傢伙,他心裡有點好奇。
很明顯他剛纔那副架勢是在守護自己,但這種做法又和他之前的言論、行爲不符,還真是個古怪的傢伙。
還沒等他開口,鵜堂刃衛臉色嚴峻的看着他。
“那個叫日暮的傢伙說的不錯,你以後還是不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