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此時他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的形象,但是在店裡的那些人眼裡翔太的身影迅速變得挺拔起來,而他自己則在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最開始的那一腳完全是出於憤怒的本能,可是在那之後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丟下了一顆石子,激起了波瀾的漣漪。
翔太發覺他身體裡那種瘋狂的慾望如同沸騰的開水一個勁的想往外冒,而他自己已經快壓不住鍋蓋了。
“混蛋!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被他一腳踹飛的那人終於緩了過來,他捂着疼痛的胸口看到面前只是十幾歲孩子模樣的翔太大吼一聲,或許在他的印象中剛纔的糗樣只不過是沒有及時反映的失誤而已。
“你們帶着吉澤離開這裡,快!”
依舊沒有回頭,這次翔太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在看到那傢伙站起來的時候他腦袋裡就一直冒着一個聲音。
打倒他!殺了他!打倒他!殺了他!
現在這股聲音已經完全佔據了他的腦袋,翔太現在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翔太……”
被人保護着的吉澤還想說什麼但卻被老闆唯拉住了,搖了搖頭她神情凝重的拉着吉澤的胳膊將她拽往店裡面。
看着依舊擋在衆人面前的身影,唯語氣有些複雜。
“拜託你了再堅持一會兒,我已經報警了。”
原來她雖然也被剛纔翔太神勇的一幕驚到了,但社會上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養成的經歷來說很快她就知道該怎麼做,所以趁着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悄悄報了警。
“麻煩你了老闆!”
沒有回頭,但翔太心裡多少也算是輕鬆了一點。既然警察馬上就要來了,那自己只要在堅持一下就可以了。
他倒不是怕那傢伙的反撲,而是怕那傢伙反撲過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他已經感覺到身體裡這種力量快要壓制不住了。
“該死的她們怎麼就報警了,這傢伙的底細我還一點都沒有弄明白呢。”
躲在人羣裡的日暮警官聽到唯的話低聲罵了一句,旁邊跟着的年輕警察直翻白眼。
拜託,我們是警察好吧。說這種話真的合適嗎?
日暮可不管旁邊那人的表情,目光死死的盯在翔太身上從兜裡掏出手機來。
“喂!想不想知道上次打傷你們的那個傢伙在哪……”
“該死的混蛋,你把我當成空氣了嗎!”
那傢伙眼見吉澤就要被人扶回店裡,急忙揮起拳頭就衝過來要打倒翔太把她再奪回來,可是翔太雖然在按住自己的手可是見到他衝過來神情迅速變得冷峻下來。
閃身躲開、箭步闖進他身前的空擋,看着他驚慌的表情翔太很平靜的一個刺拳、勾拳外加擺拳的組合,直接把他打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站在那他沒有上去補拳,而是低頭看着拳頭上沾着的紅色血液目光變的深邃起來。
剛纔那一套動作做出來的時候他腦袋裡面一片空白,或者可以說就連意識都沒有,完全是依靠身體的本能做出的反應。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和自己的雙手,翔太突然後背一陣發涼。
難不成這具身體裡面誕生出了新的意識,“他”在和自己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那樣的話……
“廢物!連一個照面都沒撐住,白瞎這二十幾歲的年紀了,竟然連一個十幾歲的小鬼也搞不定。”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看向翔太的眼神時也變得嚴肅起來。剛纔那一套組合拳乾淨利落,一擊之後便迅速收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下一擊就已經來臨了。
雖然在力度上可能還有所欠缺,但是動作間的連貫銜接就連當警察多年的日暮也自問可能有所欠缺,而翔太卻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可見他的戰鬥意識有多強。
“快打電話問問那些傢伙到哪了。”
“日暮警官,這……這不太好吧?”
年輕的警察有些遲疑。雖然作爲前輩和上級的日暮發話了,但是從警察職責方面來看,這樣做也太不符合規矩了,而且他也一直在口口聲聲的稱對方只是個孩子。
有你這樣對待孩子的嗎?
“少說廢話,快按我說的做!”
“是!”
雖然對他這樣做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日暮這麼多年在警察局裡積累的威嚴可是貨真價實存在的,就連局長對發火的他都要畢恭畢敬更何況是新分配下來的小搭檔了。
在電話裡確定了那些傢伙只有兩三分鐘的路程了,日暮讓他去商場的店裡去買了一把木刀。
“木刀?買那玩意幹什麼?”
“讓你買你就趕快去買,哪裡有那麼多廢話。”
又被臭了一句,此時他也不再問了。既然是他一意孤行的行動,要是出了什麼事也是他來揹着。看着日暮緊張的抽着煙望着當中的翔太,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日暮警官什麼都好就是做人太固執了,要不然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呆在這當個小警察。
“王八蛋!你真的是惹怒我了!”
被翔太一套組合拳打倒的那傢伙有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起來,只不過這次他說話已經有點不利索了。
“還能站起來?”
看着他翔太的眉頭也微皺了起來。剛纔因爲有所顧忌他也沒有使出全力,用了七分力還藏着三分勁,就是怕自己太過入神而失了方寸。
可是現在看着他揉着下巴的樣子翔太的拳頭又慢慢握緊了,持久戰不是他的性格,既然動手那就務必做到一擊必殺,現在這傢伙已經是第二次站起來。
正所謂可一可二不可再三,這已經讓他心裡不舒服了,而他現在必須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想定這些他將全都護在身前朝着那傢伙跑了過去。
“糟了!那傢伙想下死手了。”
日暮從翔太眼神中的變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剛準備衝出去卻已經爲時已晚了。
“臭小鬼你死定了,我……”
那傢伙見翔太手護着臉頰,低着身子衝過來還以爲是要來和解的,可沒成想當他手拿下的一剎那迎接自己的卻是一級重重的右拳砸在他的臉上,當他的腦袋向時鍾一樣擺向右邊的時候,等待他的卻是早已恭候多時的拳頭。
“這……這是鄧普西輪擺!”
此時翔太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他只知道用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去打倒他,身體和頭部也跟着像時鐘一樣形成擺動。每一次擊打都將幅度拉伸到最大,而在這慣性的帶動中他的頻率也跟着越來越快。
直到身體幾乎要與地面成九十度的直角,翔太終於轟出了最後這重重的一拳,那傢伙直接雙腿離地飛了出去,重重的砸進了商場擺着的成堆狗糧山裡找不到身影。
日暮看着站在最耀眼中央的翔太,他叼着的煙無意識的掉了下來。
“他……他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