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一邊感應着附近的各種情況,防止一時不查一枚導彈飛過來將這一山頂的人全洗了,一邊給丸子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丸子爲他流了血,他也給了她一定的信任。
丸子聽得入了神,最後問道:“相原大人,您這是老鬼終於成神了?”
李如海咂巴咂巴嘴,覺得這話味道哪裡不太對,但最後還是說道:“差不多吧,對普通人來說,說我是神似乎也沒什麼錯。”
丸子喜笑顏開,比李如海還高興。她甩着腦袋上的水珠子——她一直沒從琉璃湖裡出來,她覺得在湖裡泡着舒服到極點了——興奮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去幹掉天皇?”
李如海微微驚訝:“殺他做什麼?你和他有仇嗎?”
丸子理所當然地說道:“他號稱現世神,您現在也是神明降世……一山不容二虎啊,相原大人,您帶上我去宰了他,然後您當天皇,我給您當幕府大將軍……”
她話沒說完,李如海就按着她的小腦袋將她塞進了水裡,罵道:“你別整天想着給我找麻煩!能過幾天安穩日子嗎?”
李如海對當皇帝沒什麼興趣,要不是擔心政府中還有宮本楠子那樣的人不斷騷擾他,再傷害到他女朋友,需要展露一下實力給政府瞧瞧,他早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當然,宮本楠子激怒了他,他也是一定要和宮本楠子算算帳的!這事關他對女朋友的承諾,事關他的男性尊嚴,反正一天抓不到宮本楠子,政府就是他的敵人!
但是,這個熊孩子整天就想弄點大新聞,搞點大事情,真是要了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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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花了好大力氣才又從水裡鑽了出來,噴出了一道水柱後失望說道:“相原大人,您太沒有上進心了。”
李如海甩了甩手上水說:“也不是不行,到了時間沒見到宮本楠子,我就帶你去皇宮玩玩。”
丸子是知道李如海說話一向算數的,有這種答覆就可以了,滿意的笑了起來。李如海又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情況,感覺還是差了點,便依然讓她在湖裡面泡着。
丸子也不避諱李如海,直接撩起了衣服查看身上的傷痕,一看之下,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她撩衣服,李如海已經自覺轉頭了,聽到她這麼叫,情不自禁瞄了一眼,只見傷口已經閉攏了,淡淡的並不起眼,只是留了像是環型山那樣子的凸起傷痕。
李如海也不好意思多看,這是他半個徒弟,又歪過了頭,嘆了口氣,揉着丸子的小腦袋說道:“一時也沒有合適的藥,靈力也不能完全祛痕……別擔心,你這是替我挨的子彈,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在他看來,女孩子身上留了疤,肯定心裡不舒服,便好心出言安慰她。
丸子理都沒理他,伸手摳着傷口,不滿叫道:“爲什麼顏色這麼淺?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怎麼會這樣?”
她依次將中彈的地方檢查了一遍,超級不滿地大叫起來:“這是我武勇的證明!怎麼會這樣!”
她叫完後在湖裡面撲騰了幾下,揚起了滿天水花,然後明白過來了。她伸手掬起一捧水嚐了嚐,大叫道:“這水有問題!”然後不管不顧就要從湖裡爬出來——她武勇的證明都要消失了,也顧不上享受了。
李如海揚起手就要習慣性的給她後腦勺來一巴掌,但忍了忍只是又將她按回了水中,罵道:“你又發什麼神經?!”
丸子十分不忿,在湖裡拼命拍打水面,“傷疤是武士最好的獎賞,是武勇的證明,我差點死掉了纔得到這些!現在沒有了,沒有了!”
“你這腦袋,算了……仔細看看還是有的。”
丸子撫摸着環型傷疤,委屈道:“這太假了,相原大人……人家會以爲我受了虐待被香菸頭燙了,這哪能一樣?!”
李如海一攤手,無奈道:“已經這樣了,我也沒什麼辦法。”他也不能拿刀再給丸子捅幾刀,好讓她得到什麼武勇的證明。
丸子嘟起了嘴,仰躺在湖面上生氣地拍打水面,又漂來漂去,偶爾潛下去看看奈奈子,慢慢消了氣又開始衝着李如海表功、抱怨和展望未來,李如海也隨她胡說,只是隔上一刻鐘哼一聲,示意他有在聽,實際上只是左耳進右耳出。
他對丸子的奇思妙想一點也不感興趣,對所謂的“相原家十年振興計劃”完全覺得是在扯蛋。
大半夜過去了,天邊出現了魚白色,陽光隔了許久,終於又開始試着給東京都溫暖了。
早見久乃她們早早就起來了,開始準備早餐,丸子瞧見她們眼晴一亮,終於丟下了李如海,將她們八個叫到眼前,趴在岸邊張口就開始訓斥。
丸子怪早見久乃八女是一羣蠢貨,關鍵時刻一點忙也幫不上。李如海在一邊聽了幾句,也沒阻止丸子——八女這次表現很差,出了事只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被罵幾句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八個女孩運氣也算不錯了,要是真跟着丸子,那猜也猜得到,遇到危險丸子肯定將她們丟下殿後,然後自己扛着櫻子逃之夭夭。
丸子都不把她自己的命當回事,那也別指望她把別人的命看得多重。
丸子正越說越起勁,李如海眉頭一挑,掃了一眼遠處的天空,直接站起身來去叫櫻子和美奈起牀。到了帳篷那兒,他也不避諱什麼,直接拉開了拉鍊走了進去。
小早川櫻子小臉上有些苦色,眉頭微微皺在一起,睡着覺兒睫毛還輕輕顫動——千雪美奈將她壓的有些喘不動氣了。
千雪美奈睡相不太好,從被子的形狀和露在外面的小腳丫來看,她應該是一條腿壓在了櫻子身上。她側臥着,臉也埋在櫻子的頸邊,胳膊在被子裡不知道抓着櫻子身上哪裡,被子更是滑落到了肩頭,露出了大半個圓潤的肩頭。
李如海看着自己可憐的小羊羔呼吸困難,連忙過去將她從千雪美奈的魔掌中拔了出來。
這一折騰櫻子也醒了,她揉了揉眼晴,掩着小嘴問道:“天亮了,相原君?”
“對,天亮了,該起來了,有客人要到了。”
小早川櫻子向李如海懷裡鑽了鑽,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她感覺睡了一覺更累了。
千雪美奈也醒了,她眯着眼兒瞧了一眼李如海,偷偷用身子卷着被子,將自己包成了一個蠶蛹,然後蠕動着坐了起來,羞澀的向着李如海打招呼:“早啊,秀中君。”
她不怎麼吃驚李如海進來了,只是很害羞。
李如海是她認可的交往對象,她向李如海奉獻身子是應該履行的義務,那被看看更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某些學習氛圍不好的學園,獻身這一步國中就完成了。
只是,第一次剛剛睡醒就看到男朋友,有種奇怪的溫馨感和羞澀感。
李如海給她理了理額前的亂髮,笑着重複道:“該起來了,有客人要來了!”
話千雪美奈沒有聽進腦子裡,反而是李如海的動作驚醒了千雪美奈——這自己剛醒,會不會和平時一樣,起牀時頭髮像鳥巢?
她臉上的表情古怪起來,看着李如海欲言又止——這世上大概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想在男朋友心中留下完美印象。
這下全毀了?
看着千雪美奈的表情,李如海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女孩子瞭解女孩子的心思,小早川櫻子也不管自己赤着身子就推着他往外走,“相原君,給我們點時間……拜託了哦!”
李如海倒退着出了帳篷,然後眼看着帳篷又拉上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半晌後才勉強說了一句:“速度快一點。”
然後,他用意念簡單查看了一下週圍,發現載着宮本楠子的直升機正往山腳下落去。
他微微感到滿意,對方沒敢直接降落到山頂,想來是畏懼自己生氣吧……這個國家的政府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力量了,終於知道好歹了,這很好!
他轉身到了湖邊,制止了丸子的喋喋不休,對早見久乃等人說道:“有客人來了,去四個人迎一下,其他人準備些茶水點心。”
對方既然敬他三分,那李如海也就願意講點禮貌了——對方登門賠罪,不管怎麼說也得給人喝口茶吧,不然不是顯得自己氣量太小?
早見久乃領着三個人按着李如海指出的方向下山迎客去了,其他的人開始鋪毯子燒水煮茶。
山腳下,宮本楠子戴着明晃晃的手銬,和佐和子一樣,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從直升機上遠遠就看到了這座小山山頂上金色光影瀰漫,絢麗無比的色彩甚至壓倒了朝霞,如同神話故事中仙人的居所。
更何況,這裡她來過很多次……這是一夜成山嗎?神話故事?
平賀聖也看着這泥石山直髮愁,他擔心惹怒了李如海沒敢讓直升機直落山頂,但眼前這山連條路也沒有,更是泥濘一片,怎麼上去?
他正發着愁,看到山上下來了四個女孩,一個個秀眉杏目姿色頗好,但動作伶俐迅捷,不斷在山石上彈跳,一點泥星也沒有沾到身上,轉眼就落到了自己眼前。
這四個女孩排成一排,整齊鞠躬:“諸位,神明大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