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特長興趣

“你從哪兒找到的?”喬恩接過書,隨意翻了幾頁,

“一堆垃圾裡,”艾德琳以爲喬恩不喜她看這種書,連忙又說道,“我只是對迪亞迪斯的原主人好奇,如果你反對,我就不看了,”

“不,”喬恩把書放回艾德琳懷中,“比起在網絡裡認識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多讀讀歷史對你更有益,”

喬恩對哈力克的來訪依舊耿耿於懷,他現在很後悔當初不應該輕易答應艾德琳買那臺筆記本電腦,

艾德琳沒有爲那句‘亂七八糟的人’辯解什麼,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跟喬恩發生衝突了,

“不過薩蘇拉家族的歷史看了用處也不大,這種書都是用來歌功頌德,”喬恩把書放回艾德琳懷裡,“最可悲的是不管它昔日多麼輝煌,現在又還有誰記得,”

“你見過這個家族的人嗎?”艾德琳問,

“沒有,在我搬來一年之前,薩蘇拉家族就已經破產了,”喬恩想了想,似是在回憶,“而且聽說所有姓薩蘇拉的族人都中了詛咒,”

“詛咒?”艾德琳愕然,“那都是騙人的,人們爲了逃避責任,而編制的自欺欺人的藉口罷了,”

喬恩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相信?”

“當然,”艾德琳從來不信什麼牛鬼蛇神,即使她的存在已然與自然相悖,

“很多成年人都沒有你這樣清醒的‘覺悟’,”喬恩意有所指的說,“我果然養了一個了不得的女兒,”

艾德琳總覺得喬恩的話怪怪的,她掩飾性的轉開話題,“那個詛咒是什麼?”

“具體內容我可不清楚,”喬恩同樣不相信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詛咒麼,無非跟權、利、人、情,扯上關係,薩蘇拉家族這四樣都佔全了,”

喬恩的話,讓艾德琳不知不覺的想起在那個少女的房間,窗子上的木板,還有那本精心保存的日記,

“薩蘇拉,”傑瑞摸着下巴,“不就是那個中了詛咒的大家族麼?”

“你也知道?”艾德琳花了一天的時間,纔看到薩蘇拉第二任家主,布拉希特公爵協助查理七世在蘭斯大教堂加冕法王,查理七世把盧格頓以南的地區賜給薩蘇拉家族的封地作爲獎勵,薩蘇拉最輝煌的時候也開始了,

艾德琳看後感嘆的不得了,原來何止小小的林區,靠地中海的東南部居然都是一個家族的屬地,

“鎮上恐怕沒有誰不知道,”朱莉安也湊過來和他們議論,“我們不敢進森林,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爲那座城堡,叫什麼來着?”朱莉安一時想不起來了,

“迪亞迪斯,”這個名字,艾德琳已然爛熟於心,

“對,迪亞迪斯,”朱莉安點頭,然後聲音故意壓低了,“大人們都說那座城堡鬧鬼,”

“是嗎,”艾德琳好歹在迪亞迪斯待了好幾個晚上,連鬼的影子都沒見到,

“我奶奶告訴我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個女人吊死在城堡裡,”小孩子總是對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說謠言影響深刻,那些小故事真實性不大,可未嘗沒有價值,所以艾德琳纔會在看了書之後,到學校向他們打聽,“她在死之前,留下了極其惡毒的詛咒,”傑瑞說完這段話,眼睛睜得大大的,特意做出了一副可怕的表情,

難道就是畫上的那個少女?艾德琳很容易的聯想到她,

“詛咒的內容你們知道嗎?”

兩個孩子都搖搖頭,朱莉安說,“都已經過去上百年了,沒有人會記得這些,不過我相信詛咒是真實存在的,因爲我外婆說過,姓薩蘇拉的人都很短命,曾經鎮上姓這個姓氏的有不少,可現在一個也沒有,不是已經死了,就是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艾德琳瞭解的點點頭,

“你們在聊迪亞迪斯,”埃裡克走過來問,

“是啊,再說那個詛咒呢,”傑瑞說,

“那確實是一座可怕的城堡,”埃裡克已經和他們很熟了,說起話來羞澀褪去了許多,“我哥哥在裡面曾經發現過死人的頭骨,”

艾德琳吃了一驚,蓋爾竟然去過迪亞迪斯,那個死人骨頭該不會是失蹤了的巴澤爾和柏特萊姆,

“你哥哥膽子好大,”朱莉安佩服的說,“居然敢一個人去那個鬼地方,”

“他是和那個鬧出大笑話的艾文一起去的,”埃裡克言語裡有種對艾文的不屑,

艾德琳聽出來,她覺得埃裡克應該是受了蓋爾的影響,纔對艾文偏見那麼大,

“他們什麼時候去的?”艾德琳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去年吧,”埃裡克想了想,“對了,就是那次你失蹤的時候,”

艾德琳這才放下了心,沒有發現亞瑟文就好,

亞瑟文並不是不能見人,可艾德琳卻莫名的不希望有其他人看到他,會冒出這樣奇怪的心思,她自己也說不上爲什麼,

至於頭骨,她想起來城堡一樓確實有很多,各種動物的都有,蓋爾一定看錯了,

之後幾個孩子神秘兮兮的圍繞着城堡女鬼,說了好多自己嚇自己的話,纔在上課鈴響起後,不情不願的迴歸座位,

上課的時候,傑瑞回頭小聲問艾德琳,“前天那兩個男人來找你了嗎?”

“來了,”艾德琳正在看那本家族史,擡起頭說道,

“艾德琳,對不起,都是我說漏了嘴,”傑瑞低着腦袋,一副認錯的樣子,

“沒事,他們也沒爲難我,前天晚上就走了,”只不過讓她和喬恩之間起衝突,這對她來說更嚴重,

“前天走了,那你昨天爲什麼沒來上課?”傑瑞還以爲艾德琳因爲這件事又犯病了,

“額,”艾德琳頓了一下,正好看到凱茜在看他們這裡,“專心上課吧,凱茜在看你,”

一聽到老師,傑瑞哪裡還顧得上問話,連忙轉過身去了,

史地課的最後,凱茜宣佈了兩件事,

下個星期四,是學校的勞動日,二年級被分派到去鎮西挖馬鈴薯,

而第二件事最讓艾德琳苦惱,從二年級開始學校開始開設興趣課,樂器、合唱、國際象棋、足球、法國文學、繪畫……艾德琳看着凱茜在黑板上寫出這些詞來,

“大家先想好要選哪門課,然後到我這兒做一個登記,”凱茜放下粉筆笑着說,

孩子們立刻興奮的開始議論起來,教室裡鬧哄哄的,即使以後每週二和週五,他們將晚放學一個小時,也抵擋不了孩子們對新課程的熱衷,

“艾德琳你要選什麼?”傑瑞回過頭問她,

艾德琳當然哪一門也不想選,“你呢,要選哪一門?”

“嘿嘿,當然是足球啦,”傑瑞挺着挺胸脯,

“哧,”朱莉安聽着了,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傑瑞不高興的問,

“沒什麼,沒什麼,”朱莉安連忙擺擺手,“我只是記得上學期,你的體育成績好像沒合格,”

全班體育課考覈沒合格的只有兩個人,艾德琳和傑瑞,所以朱莉安纔會記得這麼清楚,

“那又怎麼樣,等我瘦下來,一定比任何人跑的都要快,”傑瑞底氣十足的說,

別說,傑瑞確實越來越瘦了,珍娜阿姨爲他制定的魔鬼減肥法,成效頗大,至少這孩子上課再也不吃零食了,

朱莉安不好再打擊傑瑞,於是說,“我要選法國文學,艾德琳呢?”

“我還沒想好,”艾德琳的目光從一個詞跳到另一個,再跳回來,心裡糾結不已,因爲她不想讓這些興趣課佔用她的時間,

“凱茜老師,一個人能選兩門以上嗎?”薩蒙舉起手,坐在椅子上問道,

凱茜搖搖頭,“第二門要等到三年級的時候才能選,”

薩矇眼角耷拉下來,一副非常失望的樣子,艾德琳感嘆真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孩子,

漢妮一邊和吉蒂還有維克議論,一邊回頭看艾德琳,眼神銳利的很,

“老師,我要選合唱課,”漢妮高聲說,聲音大的足以壓過任何人,“我一直在學小提琴,按理說選樂器課再好不過了,可是我想嘗試新的挑戰,”漢妮這番話是謙虛還是炫耀,艾德琳不做評價,小孩子都喜歡展現自己,這並沒有錯,

倒是朱莉安嗤笑道,“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會小提琴,有什麼好炫耀的,”

大家陸陸續續都向凱茜說了各自所選的課程,薩蒙在國際象棋和法國曆史中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選擇了他鐘愛的歷史,

“還有誰沒有登記?”凱茜數了數名單上的名字,“艾德琳,只剩下你還沒告訴我,”又是這個麻煩的孩子,凱茜心裡嘀咕着,

大家都回過頭,看着坐在角落裡的女孩,

“樂器課教的是西洋樂器嗎?”艾德琳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當然,樂器課向來只分絃樂和鋼琴,”因爲鎮太小,學樂器的人並不多,即使有也是像漢妮那樣學小提琴或者鋼琴這種最大衆化的,“當然如果你想學木管長笛,學校也會專門開課,但沒有一點基礎還是不要選樂器課的好,”

凱茜這麼說,倒不是瞧不起艾德琳,只是艾德琳不像其他孩子喜歡錶現自己,她竟不知道艾德琳有什麼特長,除了去年聖誕節的時候,她唱的那首曲子,

“不如你就選合唱課吧,”見艾德琳面露難色,凱茜提出自己的建議,

凱茜的話剛說完,漢妮哼了一聲,使勁瞪了艾德琳一眼,

艾德琳覺得自己真是無辜的很,還沒怎麼樣,就惹得這孩子橫眉冷對的,

“我選樂器課,”她說,

“哈,你會什麼樂器?”凱茜還沒說話,漢妮先插了一句,

不過倒問出所有人的心聲,

“我會中國笛子,凱茜老師,我能報名嗎?”艾德琳看着凱茜問,

如果沒有老師能教她,那麼這門課,她是不是能逃掉呢,艾德琳的小算盤打得很好,

班上卻因爲艾德琳話立刻安靜下來,靜的有些詭異,艾德琳總是可以造成這種效果,

平時默不吭聲,可只要開口,一定語出驚人,

“中國笛子?”凱茜愣住了,

“是的,”

凱茜緩了緩心神,她真覺得艾德琳是來考驗她的教育能力與耐力的,“你會中國的樂器?”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說,“誰教你的?”

“這個很重要嗎?”艾德琳反問,

全班也只有艾德琳敢這樣和老師說話,這不,傑瑞悄悄對她豎起大拇指,不知是因爲她會的樂器之少見,還是因爲她頂撞凱茜的膽量,

凱茜噎着一口氣,又吐不出來,“我得去問安麗校長的意見,因爲你是建校以來,第一個要報名學習中國樂器的,”

帕蘭德拉托爾小鎮,兩面環山,屬於比較封閉的鄉鎮,除去一些路過此地要去海邊的遊客以外,鎮上鮮少有外地人,外國人就更不多了,

凱茜的話變相也表達了艾德琳選擇之特別,讓其他的孩子都面露驚奇,

艾德琳沒有想到的是,安麗校長爲此特意來到他們班上,學校小,所以這位老太太太閒了嗎?

因爲隨她而來的還有音樂老師蘇珊,熱鬧歸熱鬧,如果他們能不要像看外星人似的看她就好了,

“明天能把笛子帶到學校來嗎?”安麗校長笑眯眯的問,

“什麼?”艾德琳詫異的說,“不是五月份纔開課嗎?”還有兩個星期啊,

“因爲會中國樂器的孩子,你是我從教這麼多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安麗校長說,“我想知道你值不值得我們學校專門開設這樣一門興趣課,蘇珊老師也想知道你的水平,”

自從艾德琳在聖誕節唱了蘇珊教的民謠以後,蘇珊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音樂課上,經常單獨指導她的發音,讓艾德琳着實有些受寵若驚,

艾德琳看了看和凱茜站在一起的蘇珊,一張並不出彩的臉,卻因爲她,而笑的別樣燦爛,作爲音樂老師,蘇珊大笑的時候真的很少,

艾德琳只好點頭同意,兩個老師加一個校長壓陣,哪裡還有拒絕的餘地,早知道她也選法國文學就好了,

漢妮這下真的氣恨的要咬斷剛長好的牙齒的了,

“先彆氣,誰知道艾德琳是不是在吹牛,你難道不想看她明天出洋相嗎?”吉蒂在一邊沒說好話,

吉蒂的勸說讓漢妮心裡平衡了,自以爲飄逸的甩了甩肩上的金色長髮,笑了起來,

到了家,亞瑟文的瘦弱的身影是給艾德琳最大的驚喜,

男孩就坐在木屋門口,旁邊放着畫板,望着遠處的天空出神,直到聽到汽車的引擎聲,才轉過頭來,微風吹散他頰邊的頭髮,煦陽模糊了他的孤絕的菱角,卻有種淡若清蓮味道,

有這樣一種人,可以成仙可以成魔,亞瑟文便是了,也不知是幸是悲,

艾德琳下了車,顧不上喬恩,直直的往亞瑟文身邊走去,“趕緊進屋,坐在外面容易着涼,”

艾德琳現在的西語練的也算有些成績,至少對着不言不語的亞瑟文,基本的日常用語說的不結巴,不過如果對象換成正常的西班牙人,艾德琳就不可能這麼利索了,

亞瑟文站起來,望着艾德琳,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一絲,可當又看到後面的喬恩時,立刻收住了,男孩甚至還垂下了眼,不敢看他,

“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再隨便徹夜不歸,”喬恩走到他旁邊,聲音雖溫和,可艾德琳還是聽出來他是在下命令,

再來一次,亞瑟文就真的要被掃地出門了,

“喬恩,他不回來,或許是因爲伊莉莎呢,”艾德琳心底有些牴觸喬恩對待亞瑟文的態度,於是替他說話了,“你看伊莉莎住了三天,他正好走了三天,”

“你在爲他求情?”喬恩挑眉問,脣間帶笑,

“嗯,”艾德琳輕不可聞的應道,

“很好,”喬恩留下意味不明的話,便打開大門,走進屋裡,把艾德琳和亞瑟文晾在外面,

艾德琳仰頭,正好跟亞瑟文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可一秒都不到,她馬上先一步移開了視線,因爲太美的眼睛都有種魔力,能把人吸進去,沉迷其中,

“我幫你拿這個,”艾德琳想緩解窘境,提起男孩身旁的顏料桶,也進屋了,

喬恩在地下室,艾德琳只好先幫亞瑟文收拾了一下他的房間,亞瑟文一直乖乖的站在旁邊,專注的看着她的背影,任她忙裡忙外,但沒有插手半點,

做好一切,艾德琳才轉身叮囑道,“雖然喬恩說話不客氣,但在晚餐之前,不準再出去,否則又只剩下殘湯冷飯了,”

說完話,艾德琳才發現自己怎麼那麼像在伺候兒子,

“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對着亞瑟文,就像對着一團棉花,除了沉默的接受,你永遠無法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艾德琳一雙大大的眼睛望着亞瑟文,深色的眼珠裡,倒影着只有他,

男孩冰封的心有一小塊,在不知不覺中融化了,

“算了,我不該指望你能聽我的話,”艾德琳無奈擺擺手,然後走出收藏室,

艾德琳不知道,在她轉身那一霎那,亞瑟文眼角浮現一抹極淺極淺的笑,純澈的蓋過清泉,

艾德琳在抽屜裡翻了很久,才找到那根竹笛,竹笛旁邊放着一個精緻的盒子,那是諾南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紫玉笛,

艾德琳把兩根笛子都拿了出來,並排放在一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喬恩和諾南的心意,可她卻已經很長時間沒碰過它們了,

“你怎麼拿着它?”喬恩一眼就看到艾德琳手上的笛子,“我還以爲你扔了,”

艾德琳走下樓,“我怎麼可能扔掉你送給我的東西,”她把笛子放在餐桌上,清脆的輕擊桌面聲,吸引站在牆角的亞瑟文的注意力,男孩擡起頭,盯着桌上樂器,

“你要做什麼?”喬恩好奇的問,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艾德琳心挺懸的,“先說好,不要吃驚,不要生氣,”

艾德琳本可以瞞着喬恩,可她這次卻沒有這麼做,

只見女孩雙手分別按住笛子的排孔,做了一個深呼吸,

接着熟悉的茉莉花悠揚的曲調,輕然的飄散在四周,

喬恩怔住了,嘴角猶帶笑,可眼裡卻充滿震驚,

亞瑟文卻在輕柔的曲調中,慢慢閉上眼睛,靠在牆上,彷彿在感受曲子中意境,

艾德琳只吹一小段,她的心臟不允許超負荷運轉,

放下笛子,只看到喬恩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她鼻頭一皺,立刻堆起了委屈,

“是你讓我不要隱瞞,爲什麼還生氣,”

“誰說我生氣了?”喬恩裝不下去,笑出聲來,

“你剛纔的樣子好嚇人,”艾德琳以爲喬恩又要衝她發火了,

“我只是在想你還有多少秘密,”喬恩話中帶着幾分認真,他頓了頓,灰卡色的眼珠被鋪上了一層迷茫,微喃着,“真的是天才麼,”聲音太輕了,好像在自問,艾德琳完全沒有聽清,

她剛要開口,但被匆忙的腳步聲打斷,側頭一看,亞瑟文不知怎麼的,突然上樓了,

“這麼說是學校要選興趣課,而你選了樂器,”聽了艾德琳的解釋,喬恩才明白女兒會露一手的原因,輕笑道,“我就說你這孩子最愛把秘密捂得死死的,不到迫不得已,怎麼會讓我知道,”

喬恩本意調侃,在艾德琳耳裡卻變成了諷刺,

可偏偏她做‘賊’心虛,沒有半分理由反駁喬恩的話,

好在喬恩並沒有多問,“明天就吹剛纔那首曲子吧,是叫《茉莉花》嗎?”

“嗯,是的,”茉莉花是名曲,喬恩知道並不奇怪,

“爲什麼不選些容易的課,比如文學,哪怕是象棋也比器樂好罷,”細心的喬恩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艾德琳在吹完笛子以後,臉上不正常的潮紅,

“不過既然是你喜歡的,我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聽了喬恩的話,艾德琳很是舒了口氣,

至少,喬恩這一關總算過了,可亞瑟文不知又發了什麼瘋,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艾德琳只好把晚餐放在門口,

第二天,進了教室還沒坐穩,傑瑞和朱莉安立刻就湊了上來,

“艾德琳,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傑瑞觀察她半天得出這麼個結論,

“怎麼,你希望我心情不好?”艾德琳好笑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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