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有那麼幾項非常出名的運動,足球當然排在第一,影響力巨大,舉世關注,可它是屬於平民階級的體育活動,
但對於小衆的貴族階層,他們玩的當然是所謂的高雅,
沿着泰晤士河上游走,距離倫敦一百多公里外有一座私人莊園,屬於蘭貝斯公爵,這位公爵是一個馬術愛好者,每年八月末九月初,都要在自己的莊園舉辦貴族間的馬術比賽,
而今年的比賽又即將開始,
偌大的綠色草坪的正中央被鋪上了細碎的淡棕色泥土,這些土是前天剛從伯明翰運來的優質棕土,
幾個專業的馬術工作人員正在檢查路障與護欄,
四周綠蔭環繞,從搖曳的樹木間隱約可以看到不遠處精美的宅院,貴族男女們在傭人的引導下,紛紛走向這頭,
諾南出現時,又引得許多人的注意,
諾南是獨自來的,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用手刻意固定了自己頭上的帽子,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不過衆人上前禮暄,他還是以得體的微笑應對,
有些人好奇諾南怎麼沒有把他的女友帶來,
秋琳懷孕的消息並沒有被大肆傳播,在場的賓客無人知曉,
不過他們還是在看諾南,看他還包紮着繃帶的左手,看他頭上多餘臃腫的禮帽,
說真的,這頂帽子在這裡顯得有點可笑,而且他們很少見諾南肯特戴帽子,難道今天有什麼不同。
“肯特先生,您沒有必要穿着如此正式,這只是一個悠閒的馬術派對,”蘭貝斯公爵親自迎接諾南。不過看見他的帽子,有些詫異的說,“您可以脫帽。”
諾南卻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扶住自己的帽子,笑道,“最近有些感冒,頭疼,帽子可以擋寒,”
蘭貝斯公爵不由看了看天空掛着的燦爛太陽,他現在熱的都想把繁瑣的外套脫掉了。
不過作爲貴族公爵,蘭貝斯當然不會強迫諾南,何種穿着都是客人的自由,況且諾南能來,他已經很高興了。
自從成年後,諾南便很少騎馬,家裡圈養的昂貴馬匹都當成禮物贈送給了旁親,因爲愛莎和安斯只有諾南一個孩子,他們生怕諾南遇到任何危險,比如諾南這次遇到的車禍,只傷了左手就讓全家上下大動心神,
而馬術在某些情況下是一項危險的體育活動,
蘭貝斯公爵莊園好幾屆馬術比賽的賓客邀請。諾南都推辭沒有參加,一來他沒有興趣,二來他沒有時間,
這次他也可以理所當然的拒絕,因爲受傷的左手,
可偏偏今年是蘭貝斯公爵四十週歲的大生日。馬術比賽後,還有大型的露天宴會,
諾南如果再推辭,就太不給蘭貝斯公爵面子了,
天知道諾南有多不情願參加這場貴族聚會,他臉上的微笑僵硬的和石頭一樣,
尤其是其他人瞟向他頭上帽子時的眼神,讓他非尷尬,
每當熟人朋友問起時,他不厭其煩的把方纔對蘭貝斯的解釋複述一遍,硬是從莊園口一直說到看臺座位旁,
裴西摟着新任女友走過來,一眼就看到坐在主座正中間的諾南,不僅是因爲諾南這張臉裴西從小看到大,還有他頭上的帽子,整個觀衆看臺,只有諾南戴着帽子,非常顯眼而且好笑,
難道諾南不知道今天的氣溫嗎,
諾南正望着場中間,那裡年輕的貴族公子們正在爲待會兒的比賽做準備,他們倒是都盛裝打扮,穿着黑色燕尾服,白馬褲,黑靴子,尤其還戴着高帽子,
要是諾南再年輕個五六歲,憑他此刻的裝扮,也可以站在其中,充當一次參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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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諾南徑自出神的時候,身邊傳來裴西的恥笑聲,“你的腦子被車禍撞傻了嗎,”
諾南轉頭,目光掃過裴西和他臂彎裡的陌生女人,裴西這小子又換了一個女友,
諾南望着裴西竟一本正經的說,“大概是有一點傻,”
裴西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
諾南好像有些不對勁,完全不在他正常狀態裡,
“把帽子取下來吧,你戴帽子的樣子實在太醜了,”裴西伸手就要摘掉諾南的帽子,但諾南更快的閃開,並抓住裴西的手臂,“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在公共場合動手動腳非常失禮,”
諾南非常嚴肅的說,彷彿剛纔裴西要掀開的是他的皮,
裴西更驚詫了,諾南是不是真病了,
好在裴西的新女友插話,止住了裴西的追問,“不跟我介紹一下嗎,”女人一直在打量諾南,好奇的問裴西,
裴西眉頭輕皺了一下,似乎對她打斷他們的話不滿,但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着說,“他是諾南肯特,是我最好的朋友,”
出於禮貌,諾南對女人頷首微笑,
女人卻以爲諾南是在對自己表示友好,立刻說,“我叫羅珊,”
“你好,”諾南淡淡的說,
從口音到舉止,諾南簡單的便能分辨出來這個女人不屬於他們的圈子,女伴可以隨意挑選,女友當然要門當戶對,
裴西比他更懂這個道理,所以諾南明白眼前這個叫羅珊的女人不是出身富豪就是有權勢背景,
這便是諾南所擅長的交際,琢磨彼此的身份地位,拿捏談話方式和措辭,在場的所有賓客誰又不是如此,
羅珊感覺到諾南的冷淡,也不好再說話,和裴西一起坐在諾南後面的座位,不時有人過來找裴西和諾南談話搭訕,
尤其是貴族千金們,諾南和裴西的美名人盡皆知,兩人是許多貴女們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