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見男青年一個電話又一個電話忙着打,完全無視她,一點也沒有解決問題的態度,她果斷的又上了車,
小奧迪本就沒有熄火,李玉狠踩油門,迅速的往右打方向盤,刺耳的摩擦聲頓時響起,男青年嚇了一跳,手上的電話險些掉下來,兩輛車倒是分開了,但是在各自的車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反正車分開總是要留下痕跡的,李玉不過是以粗陋的方式讓這提前了而已,
王秋詫異的看着這一切,忍不住暗歎,李玉好魄力,或許接下來,她們可能會有麻煩了,但是王秋還是願意爲李玉的行爲鼓掌,
果然,男青年生氣了,他迅速打開車門,首先去看車身上那條彎彎曲曲難看的痕跡,還摸了摸,
“你是故意的,”男人臉掉的老長,怒視着坐在車裡的李玉,
“我就是故意的,”李玉下來,抱着臂站在車旁邊,“趕緊打電話呀,110、122,隨你便,你不是喜歡打電話嗎?”怒火熄滅後,李玉冷靜下來,話說的有種冷嘲熱諷的感覺,
“好,好,”男青年氣的連說了幾個好,“潑婦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男青年反諷道,
“沒錯,我是潑婦,你是紳士,所以你不會跟我見識,對嗎?”李玉嗤笑了一聲,然後看向王秋,臉色又緩和了過來,“我們走吧,”
“嗯,”王秋眼眸中帶着濃濃的笑意。她今天對李玉刮目相看了,
男青年這才注意到一旁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小女孩,
“等等,做了這些你們就想走?”男青年拉住王秋的胳臂,對着李玉說道,
男青年動作有些粗魯,手上勁大的讓王秋忍不住皺了眉,而且她被提扯着,若有若無的懸空讓她感到非常不適,
“鬆開你的手。”王秋冷冷的說道,
男青年沒有理她,而是看着李玉,氣氛有些僵持,
“我讓你立刻鬆手。”王秋這次語氣已經帶着些狠氣,
李玉見狀,想到艾德琳的心臟病。心中自然着急的,但是面上還是佯裝鎮定,“有什麼火,你衝着我來。抓着一個孩子算什麼,”
男青年也是被氣到了纔會做出這麼有失風度的事情來。但是人衝動起來,十匹馬也拉不回,“對付你這種潑婦,我也只有無賴一回,”
“你,不鬆手是嗎?”輕輕的聲音又響起,
男青年頓了一下,他怎麼覺得這個聲音透着些古怪,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王秋已經拿着莫華德送給她的小水槍。用狠勁刺進男青年的手背上,
男青年一剎那感覺到有冰冷的**流進他的身體,再然後整隻右臂都麻掉了。王秋抽回小水槍,很輕易的甩開了男青年。
男青年左手扶着沒有知覺的右臂,臉上的表情先是迷茫,然後是震驚和憤怒,
“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我的手沒有感覺了,”男青年心底的害怕肯定是有的,因爲他右手連握拳都做不了了,
王秋覺得自己高估了小水槍的威力,她原本還以爲這個男人會立刻倒地呢,
“你是第一個試驗品,可惜效果不怎麼好,”王秋這句話講得陰測測的,配上她那副裝扮,很是可怕,
“你,”男人嚇得後退一小步,“你們到底是誰?”他自小嬌生慣養,哪裡遇到過這種詭異‘危險’的情況,他儼然把小女孩當成‘職業殺手’,畢竟沒有哪個正常的孩子會隨身帶這樣的‘玩具’吧,男青年相信要是女孩把手槍裡的**全部注射進他身體裡,那麼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李玉心裡也很是驚訝,不止驚歎王秋的‘武器’,還驚歎她的冷靜與智慧,
男青年的問題,兩位女性都沒回答,王秋擡手準備打開車門,
“你們太猖狂了,”南青年不可思議道,“你們,你們這是在犯罪,我要報警,”他說着就要拿手機,
“你想再來一針嗎?”王秋瞥了他一眼,威脅道,
男青年立刻住了嘴,
“人高馬大的男人,扯着一個孩子不放,你還有臉了,”李玉加了一句,
事情到了現在,王秋也不準備在這兒買房子了,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不是住戶,他總歸是和這裡有聯繫的,得罪了人,想來她們住的也不會安穩,
“大表哥,”一聲叫喚突然傳來,
在場的三個人都順着聲音看去,一個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旁邊的小道上,蒼翠的樹木把他映照着像一根挺拔的新竹,秀美而朝氣飛揚,
見到來人,男青年就像看到了救星,“瑾瑾,快點叫保安過來,”
成瑾卻仿若沒聽到他的話,眼睛直直的望着車邊上那個戴着口罩的女孩,墨黑色的眸子中盛滿了驚喜,
“艾德琳,”
男青年詫異着,這個小孩是外國人?而且成瑾還認識?
李玉記得眼前的少年,昨晚在酒店門口那聲叫喚可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王秋卻沒理成瑾,而是丟給了男青年一張紙條,“要賠多少錢,打這個電話,別找她的麻煩,我和她不相干,懂嗎?”
畢竟李玉還要在水城做生意,不能讓她得罪人,至於王秋自己,等她回了法國,誰還能找得到她,
王秋的維護,李玉自然聽出來,她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既然能在一年多的時間裡讓金玉名揚水城,就算換個地方,重新再來,只本事還在,他們照樣可以再做大做強,
李玉剛想開口表示不要緊,可是接下來的少年的舉動卻讓她驚得把話憋了進去,
現在是白天,成瑾一眼就認出來這雙幽藍而美麗的眼睛。絕對屬於那個神奇的女孩,
他不明白爲什麼艾德琳不願意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會中文,成瑾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扯開小女孩臉上礙眼的口罩,證實心中所想,
於是成瑾就這麼做了,他幾個大步走到王秋的跟前,王秋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只感覺臉上忽然一涼。口罩已經掉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是你,”如夏花絢爛的笑容再次出現在王秋眼前,頓時讓周圍冷寒的氣氛融化了,
男青年盯着王秋的臉好一陣打量。即使心中有王秋有種莫名的恐懼,他也忍不住嘆道,好漂亮的小女孩。可是爲什麼要戴口罩?
王秋心中有惱怒,也有無奈,
“成瑾,你的行爲有些過分了。”她看了看地上的口罩,
王秋說的是漢語。既然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麼好遮瞞的,
“你還記得我?”成瑾笑的很滿足,鳳眼裡滿是晶亮的光彩,但很快又變得失落,“那爲什麼昨天你要裝作沒聽到我的話?”
“沒有爲什麼,”王秋的語氣帶着些許不耐煩,她以爲接下來眼前的男孩子會有沒完沒了的問題,
可是男孩卻沒再問,而是眼含笑意的望着她。彷彿在看她和之前有什麼不同,
“瑾瑾,她是誰?你是怎麼認識的?”男青年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的右手臂已經有了些許知覺,可以動了。想來水槍裡只是普通的麻醉類藥物,男青年的氣也消了些,可是終歸認爲王秋是一個恐怖分子,不希望自己的小表弟和這樣的女孩有交集,
成瑾自然看出來他表哥和艾德琳還有那個年輕女人之間發生了糾紛,表哥電話裡所說的‘麻煩’就是她們嗎,
“艾德琳是我在斐濟認識的,她是一個天才,”成瑾永遠記得那個場景,矮小的身影,在黑板上急速書寫着深奧難懂的數學公式,明明是一個比他還要小得多的女孩,可是卻有着絕頂聰明的腦袋和一雙淡漠飄渺的眼睛,
“斐濟?她是斐濟人?”男青年問成瑾,
“是法國人,在斐濟度假,正好碰上了,”
成瑾又問,“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了?”爲什麼他剛過來的時候,氣氛那麼劍拔弩張,
“如你所見,我的車和這個女人的車碰着了,”男青年氣悶的看了李玉一眼,李玉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男青年的語氣還算平靜,沒有剛纔那麼重的火藥味,“所以今天的計劃恐怕要取消,我得去修車,瑾瑾,”
“你的胳臂又是怎麼一回事?”成瑾早就注意到男青年的手一直就沒動過,這對於他好動的大表哥來說是很少見的,
“不就是她嗎?”男青年大手指着王秋,“這孩子太恐怖了,居然隨身帶着武器,”
“不是武器,”既然這個男人是成瑾的表哥,她沒必要再把氣氛弄僵,而是很難得的解釋說,“自衛用的小藥水而已,要不是你先動的手,我也不會用它,”
“你對艾德琳動手?”成瑾聲音已然帶上了譴責,
“爲什麼要這麼看我?”男青年在小表弟異樣的眼神下,弱了氣勢,“好吧,是我做錯了,但是,”他對李玉說,“你也不應該就這麼把車開出來呀,我的車纔剛買不到一個月,居然被你的車劃了這麼大的一條痕跡,”
“遇到麻煩,你不主動處理,我只有自己想辦法,也錯了嗎?”李玉語氣不怎麼好,“再說,你有別的方法可以讓兩車毫髮無損的分開?”
男青年自知理虧,更何況小表弟在這兒,他也生不出氣來,“好吧,我們和解,各自出自己的修車費怎麼樣?”
“嗯,”李玉冷淡的應了一聲,
男青年動了動自己的右手,從口袋裡抽出一張名片,“我是楊沐,”
李玉看了看楊沐的名片,除了電話號碼和名字什麼也沒寫,“李玉,”她說了自己的名字,她也有名片,但是不想拿出來,
“你們是來訪客的嗎?”成瑾問王秋,
“不是,我們是來買房子的,”王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