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現在在哪兒?爲什麼這麼嘈雜?”王晴問道,她都可以聽到那頭有人用外語高聲大喊着,
“我現在在英國,剛剛看了一場足球賽,周圍都是比較激動的球迷,可能有些吵,”王秋說道,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足球?”王晴詫異道,她的女兒可是非常討厭體育的,“你和那個喬恩在一起?”
“是的,我對足球還是沒興趣,本來只是過來玩兒的,沒想要看球賽,”王秋說着又看了看喬恩,“有什麼事嗎?”,王秋知道她媽要是沒事是不會跟她打電話的,
“既然你現在不方便,我過幾天再打好了,”王晴聽出來王秋的聲音明顯是壓低了的,
“不要緊,您現在可以說,”王秋立刻說道,“沒人會注意,”
過了半響,王晴纔開了口,
“哎,小秋,本來我也不想拿這事兒來煩你,”王晴的語氣有些壓抑,“畢竟你現在身體又不好,還在那麼遠的國家,”
王秋一聽,放下了手上的叉子,緊皺眉頭,“出了什麼事嗎?”
王晴猶豫半響還是說道,“那個人上個星期五過來了,”
王秋瞳孔陡然放大,氣怒道,“他來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不就是來要錢的,他盯上了那一百萬,”王晴的語氣充滿了厭惡,
“想都不用想,媽,你可千萬不要給他一分錢,”王秋連聲叮囑。
“我是那麼傻的人嗎?”王晴堵了王秋一句,“就算我死,他也休想從我手裡拿到一分錢,”
母女倆口中的人,是王秋的親生父親,一個極其變態的男人,
“都過去一年多,他怎麼現在突然找上來了,”王秋問道,那個男人生活可不拮据。算不上大富,但也有幾個小錢,
“他的一個情人拿着他的錢跟別人跑了,”王晴冷哼了一聲,“這才又看上你的錢。”
王晴和那個男人曾經是同廠職工,能瞭解他的消息倒也不困難,
“是男的還是女的?”王秋習慣性的問。
“男的,聽說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大學生,”王晴的語氣帶着鄙夷,
“媽。你趕快搬走吧,去買一套好一些房子。讓他連人都見不着,他能找來第一次,一定還會有第二次的,爲了錢他可什麼都做得出來,”她擔心的說道,
王秋的親生父親是一個爲了錢不擇手段的人,前世她們家窮,那男人不屑這點小錢,可現在他的錢都被捲走了,一定會百般糾纏王晴。他最看不得自己的前妻過得比他好了,
只要一提那個男人,王秋的怒火就直往上升。她剛剛的好心情已經沒剩多少,只餘心煩意亂。
王秋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她可不想在這個熱鬧的地方犯病,影響別人的興致,
“說的簡單,我可在這裡生活了將近六十年,哪能說走就走,”王晴從出生就住在這一片,房子推了蓋,蓋了推,經歷這篇老城區的興衰起伏,
“老李呢,他知道嗎?”王秋問,
“他的飯店現在做的相當大,成了水城的招牌,”王晴說着,“他忙的要死,我哪裡好意思爲這種事打擾他,”
老李和李玉還是住在一樓,最普通的兩室一廳房子裡,沒人知道王晴家樓下這個瘸腿的男人就是金玉的大老闆,
沉思了半響,王秋便做了一個決定,“十月份我應該可以回來一趟,”不管什麼賭約的結果,那個比賽她必須要參加,
“你怎麼回來?”王晴驚訝的問,語氣甚至帶着些許激動,?“難道你的養父已經知道了?”
“怎麼可能,”王秋緩了口氣說道,“我要參加一個青少年的比賽,地點在北京,我應該可以趁機回水城,”
“你養父知道嗎?他同意你一個人來我們這兒?”王晴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
“這個到時候再想辦法吧,關鍵是怎麼說服他讓我一個人回來,”喬恩肯定會同意她參加比賽,至於其他的,恐怕還要傑森幫忙,
“小秋,在外面萬事要小心,畢竟你是在別人的國家,千萬不要被人看出來,”王晴叮囑着,
“我明白的,”
“你要是真能回來,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到北京來接你,”王晴說道,現在的王秋外表只是一個娃娃,還有那惹眼的相貌,王晴怎麼也放心不了?,
“好的,要是那個人又找上來,你門都不要打開,”對於那個男人,王秋只把他當賊看,
“這還用了你說嗎,”知道王秋要回來,王晴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對了,我前幾天給你郵了一些東西,過幾天你應該就可以收到了,”王秋說道,
“又是衣服鞋子?”王晴問,“我不缺這些,你又瞎浪費錢,”
王秋就知道她媽會這樣說,
“錢賺來了就是用來花的,”
“收起這種奢侈的調調,”王晴教訓着王秋,“以後不準再瞎買東西了,我一個老婆子穿那麼好做什麼,”
王秋還想勸着母親放開點,卻看到喬恩往這邊走來,“媽,不和你說了,我掛了,”她匆匆掛了電話,
喬恩喝了不少,臉通紅一片,笑的有些惑人,“和誰打電話呢,”
王秋面不改色的說,“傑瑞,你還記得吧,那個胖小子,”
“噢,他暑假過得還好嗎?”喬恩坐在王秋對面,拿起一杯白開水喝下
“很好,他在梅斯的外婆家,”
“梅斯,那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喬恩嘴裡的酒氣,王秋即使隔着這麼遠都能聞到,他今晚真的喝高了。
告別了已經喝得認不出來人的塗麗斯以及衆位‘球友’,王秋和喬恩回到了他們所住的酒店,
喬恩洗了澡,倒頭就睡着了,直到微微的鼾聲響起,王秋才輕手輕腳的摸出套房,給傑森打了一個電話,
“王秋,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傑森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昨天有一個九歲的美國男孩報名了我們的比賽系統,你應該算輸了,”
“嗯,”王秋應了一聲,“我參加。”
“額?”傑森以爲他還要費一番口舌,那知王秋這麼爽快,
“你早就決定好了?”傑森立刻反應過來。
“大概一個小時前決定的,”王秋淡淡的說,“決賽是在北京吧?”王秋只打算趁機混回國,至於名次。她不準備拿,
“是的。爲了這個地點,我跟計算機協會的人可爭論了很久,”傑森覺得自己總算爲王秋做了一件事,高興的很,
“聽着,我得一個人去,”王秋嚴肅的說,“我想回家一趟,”
“這恐怕有些麻煩,你要怎麼和那個喬恩說?”傑森問道。“要知道現在你只是一個小孩子,沒有做家長會放心讓孩子單獨去那麼遠的地方,”
這也是王秋最煩心的地方。
傑森突然問,“你還記得尼奧嗎?”
王秋想了一會兒。貌似是一個熟名,“有點印象,是不是和我們一起在和赫爾錫實驗室合作過的同學?”
“沒錯,他現在在我的公司工作?”傑森說道,
王秋不明白傑森突然提起老同學幹什麼,
“呵,上個月,我剛把他調到JEEBO駐歐洲的分公司,”傑森笑道,
王秋眼睛一亮,
“到時候我讓他帶你去中國,這樣喬恩就不會懷疑了,”
“不過我沒死這件事可不能告訴尼奧,”王秋和尼奧的關係非常一般,
“那當然,”傑森保證,
……
旅途並沒有持續太久,第二天,尤蘭達就打來電話,破壞了旅行的氛圍,
“知道了,我過幾天再回去,”喬恩微微有些不耐的對着電話說道,
“尤蘭達來催了嗎?”見喬恩掛了電話,王秋才問道,
“你應該稱呼她‘奶奶’,”喬恩糾正着她的稱謂,
王秋撇撇嘴,得了吧,誰有那樣的奶奶誰倒黴,
“看來我們接下來的時間有些緊了,”喬恩無奈的說,
……
最後一天,喬恩帶着王秋去了他上過的大學——劍橋,大學校園裡青春與書氣總是那麼濃烈,漫步在清新的康河邊上,喬恩跟王秋講着他大學時代的小故事,和許多家長一樣懷舊、追憶,
“爲什麼你後來要轉去學攝影?”王秋才知道原來喬恩大學唸的是政治學,
“後來我發現自己並不適合政治,”喬恩看着遠處的錯落有致的教學樓,淡笑着說,
想想也是,凡是跟人打交道的工作都很累人,更何況是政治呢,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以喬恩的性格恐怕在政壇上被吃的一點骨頭都不剩,王秋心中想着,
喬恩這樣的人物在大學時代一定屬於風姿卓越的,可惜現在物是人非,來來往往多少青春過客,又有誰真正能在這美麗的校園裡留下印記?
……
縱使遊心還在,王秋和喬恩還是回到了倫敦的公寓,氣都沒歇兩口,尤蘭達就來了,和她一起的是喬恩的妹妹佩姬,
尤蘭達依舊是那副貴氣高傲的樣子,進到裡面,挑剔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視線從王秋身上掃過,沒有一絲停留,倒是後面的佩姬看了王秋一眼,無甚特別的表情,不鹹不淡的,
“你應該回家住,這裡的環境太差了,”尤蘭達皺着眉,語氣嫌惡的說,
喬恩的公寓在王秋眼中已經夠好了,大氣的客廳,寬敞的臥房,作爲一個男士的單身居所綽綽有餘,也不知是尤蘭達太過嬌貴還是她故意找茬,
喬恩對此沒說什麼,招呼着母親和妹妹坐下,
還沒等尤蘭達說明來意,喬恩就先開口了,“我和艾德琳準備後天回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