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聲手慢慢的用力,可是,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卻怎麼都無法把手收緊,明明只要再收緊一點點,一點點,地上這個擾亂他心緒的人就能永遠的消失了,可是爲什麼,就是下不去手地上的人臉已經憋的通紅,不住的想要大口呼吸,手想要擡起來卻只是微微動了動,微弱的掙扎都做不到。秦聲看着對方禁閉的雙眼忽然流出了淚水,心口一陣絞痛,猛地喘了幾口氣,鬆開了手。
伸出手觸及還未滴落的淚水,秦聲心裡一顫。再看向地上的人,對方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手覆到對方的肩膀,那裡已經被自己咬破了,血液已經凝固,向下,本來白皙的皮膚變得青紫一片,胸前的乳粒更是紅腫,腹部的一大片青紫是在樓下被他踢的,伸手輕輕按了按,昏迷的人身體抽搐了下,應該是傷到內裡了。再往下,那根青澀的小東西耷拉在兩腿間,身下紅的白的一片狼藉。稍微擡起對方的下身,被用過的地方嚴重的紅腫,撕裂,只是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那個有着龐大勢力還有特權的高高在上的人竟在夢中委屈的啜泣了一下。把對方彎曲的腿放下來,關節地方就像是折了一樣,感覺不到任何的着力點,秦聲知道,這是長時間血液不通暢造成的。爲什麼沒有掙扎呢,秦聲再次撫上對方的臉,看着重新變得蒼白無比的臉,忽然捂住了胸口,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理智告訴秦聲,應該殺了這個男人,或者仔仔細細的分析這個男人這樣做的目的,可是身體卻不受大腦控制一樣小心的把人抱了起來然後走進了浴室。把兩人身上都清洗後,秦聲看着顧默身後紅腫撕裂的地方,他知道應該把裡面的東西弄出來,他以前在首領那裡被迫看的東西就有這個。可是,秦聲只是碰一下,就會引得受傷的人一陣無意識的顫抖。秦聲狠狠心,刺進去一指,忽視掉顧默身體的反應,把裡面的液體引了出來後,又清洗了一番然後抱着人回了包廂。隨後迅速變妝,避開不多的人離開了,如果再待下去,他就更無法離開了。
顧默做了一個夢,夢到長大的秦秦在他前面走着,他高興的想要追過去卻發現身體重的厲害,怎麼都邁不動步子。更讓他焦躁的是他怎麼都無法發出聲音,他想叫秦秦等等他,卻怎麼都張不開嘴。只能看着秦秦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顧默猛的睜開眼睛,然後眨了眨,忽的坐起來,就這樣一個動作卻給顧默帶來了難以言說的痛楚,身後撕裂的地方傳來尖銳的疼痛,還有腹部內傷的鈍痛,讓他恨不得暈過去。但是顧默也僅僅是握緊了拳頭忍下,然後向周圍望去,艱難的挪動了下身體,看遍了包廂的所有地方沒有人。顧默忽然就失了所有的力氣,直直的倒在牀上,帶來更大的痛楚。
張嘴,才注意到喉嚨的疼痛。他很清楚,這是被人掐住脖子,用可以窒息的力道。能對他做這件事的就只有他剛剛纔找到的那個人,曾經拼死也要保護他的人,在這裡,上了他之後,想要殺了他。
顧默從來不覺得死有什麼不好的,可是這一次,與死神的擦肩而過卻讓他心要碎掉了,只因爲想讓他死的人是秦聲那個在他被所有人放棄的時候養了他,保護他,寵着他的人;那個爲了他生死不明那麼多年的人。
顧默閉上眼睛,淚水不自制的流下來,很快浸溼了枕頭。過了一會,張開嘴,大哭起來,可是嗓子的傷很重,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他從來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秦秦不記得他,甚至要殺了他,他要怎麼做。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因爲單是想一想就會痛的死過去。可是,現在,這樣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即使天才的大腦在這種感情激烈的時候也無法正常的思考。顧默就這樣無聲的哀泣着,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無助又絕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激烈而又矛盾的情緒隨着淚水流了出去,顧默也開始思考以後要怎麼做,怎麼才能讓他的秦秦回來。不管怎麼樣,人回來了,就會有希望。顧默抹了把眼睛,然後坐了起來,這時候才發現身上意外的乾爽。昨晚做了那麼久,不可能會這樣,肯定是有人幫他清洗過了,他的手下不可能進來,那麼,是秦秦顧默馬上破泣爲笑,秦秦還是在意他的不是麼他要處理一下傷口,要儘快到秦秦身邊,好保護秦秦,好讓秦秦接受他。
顧默試着下牀,發現他現在根本做不了這個簡單的動作,找到手機,給胡老發了信息,又躺到了牀上,笑着笑着淚就出來了。秦秦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而秦聲回去後並沒有休息,只是報了個平安。然後開始開始仔細的分析昨晚上的事情。可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爲什麼他會下不去手,爲什麼看着顧默難受的樣子會那麼的難受,比自己受傷了還要難受。而且總覺得,那個人不應該是他看到的那個樣子,應該是什麼樣子,他恍惚想到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孩嘟着嘴
秦聲想要把那些多餘的想法歸咎於藥物,可是,他知道不是。因爲回來後,他甚至更加的惦記那個男人,想知道有沒有人去照顧那個人,想知道他傷的到底嚴不嚴重。還有那種熟悉的莫名的親近感,他想知道爲什麼。
不管理智怎麼告訴秦聲要遠離那個男人,不要想更不要再見面,可是秦聲卻怎麼都控制不住的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明明他是那樣厭惡情事,那樣厭惡別人的觸碰,爲什麼卻不會排斥那個人,那個人又爲什麼甘心躺在他身下,甚至一開始就那樣卑微的討好自己。秦聲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捂住胸口,想一次,胸口就痛一次,像是被什麼拉扯一樣。作爲殺手他,從來沒覺得心臟會有怎麼重,重的連站起身都會困難。
秦聲知道,他應該找個人問問,男人跟男人,不噁心,不厭惡,代表着什麼?要一起生活麼
“蕭哥。”於是,晚上,秦聲悄悄的潛進了蕭陽的房間。
正跟戀人沐澤離說話的蕭陽打開了燈,果然看見秦聲站在中間,不再是冷清的模樣,臉上滿是迷茫無措。
沐澤離有些窘迫,蕭陽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自己坐了起來,“小聲,怎麼了?”
“蕭哥,你和沐沐總是怎麼決定在一起的?”
沐澤離聽完身體一僵。蕭陽用手撫摸着沐澤離:“以後叫沐哥吧,他不喜歡被叫做嫂子。怎麼想到這個了?”蕭陽知道秦聲不會有其他的意思,怕是跟顧默發生了什麼。
“顧默,他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我下不了手,就差一點點,可是就是下不去手。”秦聲看着自己的手。
蕭陽手一頓,下不去手,不是差點把人殺了吧
“小聲,你對他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聲音裡滿是迷茫,秦聲不是天生的無情人而是後來的訓練從事的職業讓他把一切深埋,現在又在漸漸復甦“他摸起來很舒服,比默默還舒服。給我的感覺也很熟悉,跟他做也不排斥,沒有噁心。”
本來聽到秦聲說比默默摸起來還舒服時,蕭陽有些好笑,可是後面那句“跟他做”,蕭陽感覺有些微妙,是他想的那個“做”?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那樣心裡很難受,還幫他清洗了。以前我最厭惡這種事,可是。。。。。”秦聲慢慢的說,“蕭哥,你跟沐哥”說到這裡,又不知道怎麼說了。
“小聲,這種事要按照自己的心,而不是任憑理智來處理。有時候錯過就是一輩子。”
“可是,他是你的敵人。”
蕭陽心裡一窒,“小聲,他不算是敵人,而且,他應該很重視你不是麼?那麼一個強大的人願意爲你如此,你在他心中肯定比什麼都重要,不要讓自己後悔。而且,有你他不會是我們的敵人的。”
秦聲點點頭,“沐哥,那,那個很疼麼?他那時似乎很痛苦。我不知道怎麼,可是”
沐澤離聽完整個臉都燒了起來,蕭陽想沐澤離離不會疼,你那位怕是疼的暈過去吧。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教你。還有回去通知狐狸一切注意,今天住這裡的婦人,要好好監視,但不要被發現,讓小孩暗中控制她的手機。”
“好。”
秦聲本來想着過段時間私下找顧默談一談,不想還沒等他去找顧默,顧默已經來找他了。而且,直接找到了那裡,最後到“狐狸”見面。
秦聲看着顧默走進來,步伐很慢,坐到椅子上後,本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秦聲對顧默還有蕭陽的對話不感興趣,話裡有話,真假不辨,他從來不擅長這些。他只想知道據蕭哥說的需要躺着靜養一個星期左右的人怎麼三天就過來了。皺起眉看着對方強自硬撐着身體,忽然覺得很憤怒,爲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是答應過他不管什麼事都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麼秦聲忽的一愣,什麼時候答應的,他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