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開財這邊將表單填完之後,就準備送給省幹部,但是卻被人攔在了路上。
“夏支書,這個時候就別去了,省幹部應該在教育李蕊呢。”
對,他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於是夏開財就準備等會兒再去。
李蕊家……
屋子裡面非常安靜,這個房間非常小,旁邊還住了許多戶人家,都是來農村插隊的知青。
她的房子算是比較好的了,是坐南朝北的方向,冬暖夏涼的,省幹部就坐在炕上,臉色陰沉的看着李蕊。
“你來農村插隊多久了?”
嚴肅的語氣,讓李蕊揪住了自己的褲子。
“大半年了。”
響應改革號召,知青需要在農村呆兩年或者三年,省幹部看着眼前的李蕊,忽然就嘆了一口氣。
“你爹和你娘心中都很惦記你,本來這次我是不打算來的……你真的是太讓人失望了。”
其實他昨天在來的路上,就聽見有人在討論李蕊和唐辰了。
唐辰是這個村子裡面的優質青年,聽到這話的時候,省幹部心裡面還是挺祝賀兩個人。
結果剛纔才知道,唐辰居然已經結婚了。
“你現在連未婚夫都沒有,你居然就敢去跟一個有妻子的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省幹部忽然一個巴掌拍在了炕上,這響聲讓李蕊嚇了一跳,她眼眶裡面的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
“你給我憋住不許哭。”
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止不住的搖頭。
“我真的沒有三叔叔。”
這解釋實在是太過於蒼白無力了,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省幹部看着眼前的侄女,也是止不住的嘆氣。
“其實你吧,我也管不着,畢竟我是你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親戚,但婚姻是人生大事,我必須要提醒你,這樣吧,這次你跟我一起走。”
免得到時候又去跟那個什麼唐辰拉拉扯扯的,傳出去了,他以後還怎麼做人。
他現在還是一個副廳長,都已經半百了,現在馬上就要搞晉升了,不能出現一點差錯。
“三叔叔,我不走,我在這待的挺好的。”
李蕊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抗拒,她來到這裡已經大半年了,好不容易纔跟唐辰進入了一個隊伍。
怎麼能就這樣前功盡棄呢,看着李蕊這個樣子,省幹部忽然就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跟你是一個姓的,你就不能學習學習我的精神嗎?”
李蕊看着眼前的三叔叔,她只知道他姓李,其他的一概不知,只在小時候念初中時見過他。
父母讓她叫三叔叔,她就跟着叫了。
“三叔叔,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夏領導很看重我,今天的那些話大部分都是謠言,我怎麼可能去喜歡一個娶了妻子的男人呢。”
她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外面有那麼多的男人,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看着眼前的李蕊,實在是不想走,省幹部只好妥協了,他剛好也省得用自己的手段讓李蕊離開這裡。
“既然這樣,那你就給你父母寫一封信吧,我下午就離開這裡了,正好帶回去。”
李蕊重重的點了點頭,目送着省幹部離開了這裡。
等到這屋子裡面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李蕊眼神陰毒,拿起了旁邊的瓷缸被子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把這個杯子當成了蘇玉,摔一遍還不夠,直到把這個杯子摔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之後,才深呼吸了一口氣。
“蘇玉,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唐辰只能是我的,我的!”
……
呂紅梅顫顫巍巍的從牀上起身,準備倒水,但因爲右手使不上力氣,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蘇建國在外面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就直接衝了進來,一臉嫌棄的看着呂紅梅。
“娘,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呀?現在家裡面的錢已經剩下的不多了,紙杯子要三分錢一個,你讓我上哪買去。”
他就一直這樣罵罵咧咧的,呂紅梅也沒有回嘴,只能身子單薄的站在一邊任由他辱罵。
“好了好了,你身體不好,少喝點水,免得去上廁所,還要人扶着,真是晦氣。”
說完這話之後,蘇建國就直接離開了這裡,手裡面還攥着幾分錢,或許又是去買酒喝。
呂紅梅崩潰的坐在了牀上,她心中想的卻是如果蘇玉肯把錢給她,那建國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蘇玉這個沒有良心得……”
一個小賣部裡,老闆正在給蘇建國倒酒。
“建國,你這又是哪裡發財了?怎麼每天都有錢過來買酒。”
這酒老闆都捨不得喝,他眼神中還帶着一點羨慕。
在這個時候,蘇建國總是會十分誇蘇的講述這錢是哪裡來的。
“那肯定是我腳踏實地掙來的呀,生活這麼苦,當然要多喝點酒了。”
原來是這樣啊,老闆對着蘇建國尷尬的點了點頭,等到他離開了這裡之後,老闆就直接往地上吐了一口口唾沫。
“我去你的腳踏實地,肯定又是從蘇玉的手裡面摳出來的,要麼就是偷的。”
老闆的眼睛裡面還帶着一點羨慕,要是他也有蘇玉這樣的妹妹就好了。
蘇建國直接來到了村子裡面的一處池塘,靠在一棵大樹上,看着池塘裡面的魚蹦來蹦去的,他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人生得意須盡歡呀……”
就這麼一句話被他翻來覆去的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恐怕蘇建國都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正在他喝的東倒西歪的時候,李蕊忽然就從旁邊的一處草叢中走了出來,看着蘇建國笑了笑。
“蘇大哥,真是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裡。”
看着笑得一臉明媚的李蕊,蘇建國下意識的把酒藏在了自己的身後,看着李蕊的眼神還泛着一點猥瑣。
“原來是李知青啊,你怎麼來了,是找你哥哥,我有什麼事情嗎?”
看着眼前男人諂媚的樣子,李蕊渾身惡寒,但因爲她這次過來是帶着目的的,所以還是忍住了自己想吐的衝動。
“那個,蘇大哥,你想不想發財?”
蘇建國一聽這話眼神就亮了,還摻雜着濃郁的貪婪,是個人就想發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