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隊長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一見他這副模樣,也放下了一半的心,“這樣吧。你這麼不信任我們,那我們乾脆就在這商場裡面把你的事情給解決了,怎麼樣?公開公平公正。”
男人點頭。
士兵隊長立刻就來了,身邊的士兵讓他去把公安局和衛生院的人叫來。
回過頭來笑眯眯的說道:“一會兒醫生就到了,到時候讓他給你的傷治療一下。”
男人沒有反駁。
沒有得到迴應,士兵隊長也不氣餒,繼續拿着喇叭跟他說話套近乎,順便把他家裡的事瞭解的更詳細一些。
男人是一名司機,他是個幸運的,年輕的時候就學到了開車的本事,改革開放之後更是他大肆賺錢的時機,短短几年,不僅買了房子,還有一份高薪資又輕鬆的工作,女兒也能夠得到更好的教育,妻子溫婉大方,在他的幫助下也是一名服務員,薪資也不錯,一家三口日子過得紅紅火火,老早就打算要二胎三胎了。
然而,就因爲他們日子過得太好了,遭到了以前村裡混子的妒忌,那人是村長的親戚,在市裡的公安局裡,也有他的堂哥給他撐腰,知道他家的情況後,便藉着投靠堂哥的名義霸佔了他剛買的宅子。
見他女兒有知識又漂亮,又到了婚嫁的年紀,強行讓女兒嫁給他,他不同意,第二天這混子趁他去上班的時候,強行霸佔了她的女兒,妻子遇見後,也把他的妻子給強了,他下班回來知道後如晴天霹靂,將混子從屋裡拖了出來,暴打了一頓,腦子一熱還跑去了公安局報案。
然而公安局就有那混子的堂哥作證,就算報了案也遲遲得不到迴應,混子住在他家裡,也越發的囂張,有一次還將他們一家三口給綁了起來,當着他的面把他的妻子女兒侮辱了。
妻子女兒不堪受辱,雙雙投進了郊外的湖泊裡,等他費勁地將她們撈起來的時候,人都沒了。
袁喜蘭一行人就躲在一個角落裡,是一個很隱蔽的地方,但也能夠將商場中間的情況盡收眼底也能夠聽到他們所說的話。
李小花捂着嘴巴哭得涕泗橫流,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她家發生的事呢。
李小花哽咽着說道,“你還記得咱們班上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嗎?她已經有一週沒來上課了。”
袁喜蘭想了一下,除了李小花和她的同桌,她和其他同學都沒怎麼來往過,就算認識也不記得有哪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她的印象裡,他們班的女同學長得都還不錯。
“她叫張麗麗,她的成績很好,在年級排名都排進前五十了,老師也非常喜歡她。”
袁喜蘭點了點頭,他對這個十分愛學習的孩子印象還不錯,樣貌確實挺漂亮的,就是有點小害羞,稍微看他看得久一些,她都會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十分的可愛。
“我記得她,這時候你提她幹啥?”
“你不覺得張麗麗跟這男人長得挺像嗎?而張麗麗又失蹤了一週……”
袁喜蘭腦袋轟的一下,某根弦就這麼接上了,如果真如男人所說的那樣,如果張麗麗跟他有那種關係,那麼張麗麗……
很難說她現在的心情,張麗麗是一個美好的女孩子,就這麼香消玉隕了,實在是太可惜。
沒有了剛纔看戲的心情,表情也逐漸凝重了起來,也帶着點哀傷,當然,對那個滿臉鮮血的男人也同情不起來,早在第一次的時候爲什麼不反抗呢?爲什麼還任由那個歹徒住在他家裡呢?
同是男人,又不是沒有反抗能力,也許他心中或多或少是忌憚着混子公安局裡坐鎮的堂哥吧,或許是那個堂哥給了男人什麼暗示或者壓迫,不得不讓冒犯他家人的混子繼續留在家裡。
袁喜蘭越想越覺得自己接近了真相,看向場中央的男人也目露兇光,這種軟弱的男人要來作甚?人都死了還拿着槍在這裡逞兇,誰更可憐呢?不去找作惡的人反而來迫害這些跟他一樣無辜的人,誰更可恨呢?
拍拍李小花的肩膀:“得了,別哭了,那男人也沒什麼可憐的,你看你把眼睛都哭腫了。”
李小花吸了吸鼻子:“可是可是他確實挺可憐啊,妻子女兒都死了,他今天的作爲就算給他平反了,也免不了牢獄之災呀。”
王明陽淡漠的說道:“他這是自作自受。”
李鬆也淡定地接話:“如果他一開始不理會村裡來的混子,不讓他住進家裡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李小花還是覺得男人是無辜善良的:“都是一個村子的,如果不幫忙的話也說不過去啊,他也不知道那個人心腸這麼壞呀。”
袁喜蘭揉了揉她的腦袋:“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說了,一個混子算什麼好人啊,所以,與人相處,必定得用心來相處,才免去受傷害的可能,你也是啊,以後可不能冒冒然的帶人回家了,要是我們是壞人,而你把我們領了回去,這就是引狼入室了。”
李小花破涕爲笑,點了一下袁喜蘭的腦袋:“哪有你這麼安慰人的?都把自己比進泥地裡了,我就算識人不清,我奶奶還是有點眼力勁兒的。”
袁喜蘭嘿嘿笑。
士兵隊長那邊,衛生院和公安局的人同時到來,很不巧的是,來的人還是混子的堂哥,那男人一見到公安局來人立刻張牙舞爪的撲上來想拼命,完全忘了他手上有槍有炸,藥包。
他一跑過來,前面的人都紛紛避開,男人紅着眼就追着公安局的人:“是你,是你們,都是你們,害了我妻子女兒,我要你們陪命。”
有了公安局的人吸引住了男人的注意力,士兵隊長眼疾手快,一把奪過男人的手槍,將他控制住,讓人把他腰間的炸,藥包給解了下來,還拿了根繩子加大綁得嚴嚴實實的。
“這位同志,都跟你說了,有話好好說,先讓醫生給你看看傷吧,你傷在哪裡了?是頭上還是臉上?”士兵隊長依舊溫和的跟他說話,還把醫生拉到前面。
醫生擋住了男人看向公安局的目光,看不見仇人在眼前亂晃,男人心裡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偏過頭,狠狠的說道:“頭上,是他打的,我今天跟他理論的時候,是他讓人按着我,拿着花瓶在我頭上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