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裝十分精巧,盒子一打開,裡面只躺着圓滾滾的六顆黑漆漆的東西。
“這麼大個,怎麼吃?”李鬆聽說過這東西,但是因爲是稀缺貨,只要到貨了都會被搶一空,他也沒見過,更別說是吃了。
他連忙推了回去,“這麼稀罕的東西,你留着吧,我不吃。”
袁喜蘭笑眯眯地又拿出了一盒:“你看,我還有一盒呢,咱倆一人一盒。”
見狀,李鬆還是很猶豫,這東西可不便宜……
“你就拿着吧,回去跟李嬸一起嚐嚐,挺好吃的,又甜又像茶的味道。”
李鬆不再扭捏,收了起來,笑容明媚:“你喜歡吃的話,等哥以後賺了錢天天買給你吃。”
“好。”
袁喜蘭一手提着雞,一手牽着牛,往家裡面趕,迎面就碰上跑出來的趙春蘭。
趙春蘭一看到袁喜蘭,兩眼就放光了:“你哪來的雞呀?快給我。”
這些天她在這裡住着也不如意,吃的差就算了,家裡面還吵吵鬧鬧的,她都睡不好覺,睡不好覺就光想吃的了,她想吃雞蛋,但是拿不到錢她又不甘心就這麼回去。
袁喜蘭躲開了她的手,涼涼的說道:“這雞是別人給我的,我憑什麼要給你呀?”
“爲什麼不能給我?我們是一家人呢,當然是一起吃啊。”
“嘁,你還真是奇怪,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啊?你家也不遠,爲什麼天天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裡?”
趙春蘭臉上一紅,想到姜小胖,她動作扭捏了起來:“這裡是我姐的家,自然也就是我的家啊,爲什麼我不能住在這裡呢?”
袁喜蘭牽着牛直接繞過她。
“等等,你還沒把雞給我呢,我拿去河邊清理一下再帶回去。”
袁喜蘭冷笑:“你所謂的帶回去是帶回你趙家村吧?”
“你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呢?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回去了?不給就不給嘛,這麼小氣幹嘛?哼。”說完就向知青點跑去了。
袁喜蘭還以爲她就這樣消停了,沒想到中午燉肉的時候,這人竟然跑到了她的廚房裡,袁喜蘭連忙將鍋蓋蓋得嚴嚴實實的,一臉警惕的看着趙春蘭。
“你到底想幹什麼?”
“呵呵,一起吃飯啊,你看我都把碗帶過來了。”
還沒等袁喜蘭反駁,又有一個人闖了進來,是趙春香,她一臉的怒氣見到趙春蘭,就一把擰住了她的耳朵:“好你個小丫頭,你真的就這麼狠心啊,年紀輕輕的不學好,竟然學這種偷竊的事情,長大了還得了快跟我回去,我要告訴媽,你不能在我這裡呆着了。”
趙春蘭被拎着耳朵疼得嗷嗷直叫罵道:“死八婆,我幹什麼了?我快點放開。”
“你竟然還不承認,連你姐夫的藥都偷,真是喪盡天良啊,你說你偷藥做什麼?那是你姐夫救命的藥,你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也就算了,你怎麼還幹這種事情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啊?”
趙春香真是被氣壞了,當她給袁齊找藥的時候看到趙春蘭的小牀上放着小半瓶的藥,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天來受的氣一下子爆發,恨不得把趙春蘭給剁了。
“你說的什麼呀?我什麼時候都要了,你快放開我,你不要胡亂污衊人。”
“好好好,我污衊你,你跟我回去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污衊你。”然後趙春蘭被趙春香連拖帶拽的拖出了廚房。
袁喜蘭一臉懵,難道她給趙春蘭的藥不夠她擦,然後她就去偷了袁齊的藥?真是難以想象啊。
沒了別人來打擾,原先還樂滋滋的繼續往鍋裡面擔煙柴火李鬆抓的這隻雞看起來有點老了,得多燉一會兒。
可是沒多久,外面又想起了趙春蘭的大嗓門,“袁喜蘭你給我出來。”
袁喜蘭不明所以做好了防火措施之後便走了出去,就見趙春蘭手裡拿着那天他給的藥瓶子,舉到他面前來,紅着眼睛對她吼道,“你快跟他解釋解釋,這藥酒是你給我的,不是我偷的。”
袁喜蘭愣住了,原來劇情還能這樣發展。
趙春香把袁喜蘭的沉默當成了默認,更加怒不可遏,在趙春蘭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你還狡辯,這麼小年紀你怎麼那麼多心思呢?承認一句錯誤你會死嗎?啊?你快點跟我走,立馬回趙家村去,不要在我家裡呆着了,看着你就煩。”
趙春蘭連忙從趙春香手裡掙脫開來,緊緊的抓着袁喜蘭的手腕猛烈的搖晃,“你快說句話呀,這藥酒明明是你給我的,怎麼就變成是我偷的了,難不成這藥酒是你偷出來然後再給我的?對對,肯定是這樣子的,肯定是這樣,是袁喜蘭偷了給我的。”
見趙春香快要把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袁喜蘭連忙把手給抽了出來,往後退了好幾步:“除了那天我爸去看二叔之後,我就從來沒去過了,我怎麼知道哪,可是他的要哪個不是啊?說是我偷的,你有證據嗎?”
趙春蘭氣的快要心肌梗塞,她又把藥瓶拿在眼前,晃了又晃,歇斯底里的說道,“你仔細看清楚了,這東西明明就是你給我的,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偷的呢?你快點承認,這就是你給我的,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趙家村。”
袁喜蘭雙手抱臂,摩挲着下巴,心裡已經有了盤算,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忘記了,我想想。”
“你,你,你想什麼呀想,才幾天時間啊你就忘了,就是我第一天來的時候,我被牛踹了一腳,作爲補償,你給我的呀。”
袁喜蘭心裡發笑,把藥酒給她的時候,明明說的是借給她抹抹,這女人爲了昧下整瓶藥酒才趁着她不注意偷偷跑掉的,說的好聽,什麼補償啊。
“是嗎?你哪天過來的?”
趙春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沒見過這麼健忘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趙春香卻不等她辯駁了,不管藥酒是誰的,今天一定要把這丫頭給送回去:“行了你就不要再辯駁了,藥酒給我,你馬上去收拾東西回趙家村,不,你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帶什麼東西,所以你走的時候可別把東西給順走了。”
趙春蘭眼眶通紅,把藥酒狠狠的摔在地上:“我說了沒偷就是沒偷。”
趙春香尖叫一聲,看着已經碎掉的玻璃瓶,進入泥土的藥酒,心疼得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