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和三娘還有大明和小明也趕了過來,特別是三娘,看到陸傲已經被人拖着往外走,而且拖陸傲的人還是陸工和陸民
兩個孩子年歲比陸傲大,力氣當然也比陸傲大,他們還賊壞,拉人就拉人,還故意想要扯壞陸傲身上的衣服,可惜衣服料子太好,做工又細密,他們都白費了功夫。
陸青想要衝上去,卻被二郎給攔住,三娘急了,直接就衝上去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一個巴掌,那聲音響得,隔着人羣都覺得痛。
二孃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也撲了上去,大明和小明相視一眼,跟着撲了上去,一場母子混戰正式打響。
二郎看到三郎走到自己跟前,莫名的心虛,他能說自己只是眼饞這個孩子穿的太好嗎,可三郎的拳頭告訴他,凡是欺負他家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由於三郎他們口袋裡有錢,家裡有糧,所以三個孩子養得明顯要比二郎家的三個孩子強壯,所以一番打鬥之後,二郎一家子完敗。
村長這個時候才怒聲責罵二郎二孃,說他們是造謠者,是破壞安定團結的壞分子,還有他們的三個孩子,比二流子還要偷奸耍滑,他們一家子纔是應該被拉出去做苦力。
村民們一看村長真的發怒了,又被村長已提醒,也想到平時二孃和二郎一家子在村子裡的表現,那些跟着搖旗吶喊的村民們一下子就倒戈了。
眼看就要成功的二郎和二孃,一個被三郎打趴在地上裝死,一個被三孃的手指甲抓的滿臉都是血痕,反倒是孩子們,也不過是破了衣服青了眼睛而已。
村長氣二郎一家子的用心險惡,直接就扣了二郎二孃一個月的公分,用來賠償村醫家被砸壞的大門,把個二郎二孃給氣的差點歸西。
陸傲被村民們和陸工他們的兇狠給嚇到了,當場就昏迷了過去,三娘急的連忙叫了老牛頭將陸傲往醫院送。
原本就在調理身體的陸傲,一時間身體狀況急轉而下,不知道送了幾次醫院,好在身上帶着甜甜配置的藥丸,才能稍微好轉。
可惜陸家村冬天來得早,溫度一下子下降,又沒有及時燒上火炕,陸傲的身體又頂不住了,只能病懨懨的躺在屋子裡,有陸青細心照顧着。
就這麼幾個月,陸傲就將三郎他們身上的錢全部用盡,三郎知道陸傲身上是有錢的,而且京城每個月都有匯款,想要借幾個錢用用,只是羞於開口而已。
陸傲也沒有出聲,只是每個月讓陸青幫着他去鎮上郵局取錢,然後給陸青五塊錢,那是他和陸青的生活費,還有陸青照顧他的勞動所得。
一個月五塊錢在陸家村的確可以讓兩個孩子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兩個孩子如此安逸的生活讓三郎心裡也起了變化。
可他怎麼說,難道讓陸傲把錢交給他,這不是跟大兒子和小兒子搶食吃嗎,更何況現在明顯是小兒子養着大兒子呢,他能做的只能下地掙全公分。
至於他們地裡種植的天麻,早就在他們去京城的時候,被陸家老太太給全部拔了,連種也一個不留,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回來,不拔難道等過年嗎。
三郎連去鎮上買天麻種子的錢也沒有,原本還想去妮子家跟春嬸借一點,可人家都是算好的留種,多一個也沒有。
三郎只能回家哀嘆,這麼好的來錢路子,就這麼斷了,三娘心裡非常氣憤,婆婆趁自己不在家破門而入,還拔掉了所有的天麻,那就是偷。
可她也知道如果去老宅跟自己婆婆討要天麻的錢,那是白日做夢,可家裡爲了給陸傲看病,的確都把錢給花光了。
三娘和三郎厚着臉皮去了村醫的家裡,看到是陸青開門,心裡一個咯噔,你這小子不去上課待在家裡幹嘛,莫非陸傲的身體又不好了。
陸家村連續下了兩天的雨,氣溫進一步降低,陸青每天一大早挑水撿柴燒熱水,就是爲了能讓陸傲睡在暖暖的炕上。
“爹孃,你們怎麼來了,我這些弄好就去上學了。”陸青連忙讓兩人進門。
“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來得及上學嗎?”三郎問。
“我已經跟老師說過了,第一節課我請假,你們來了那我就去上學了。”陸青背上書包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三娘去了竈房,幫着將煮好的白粥拿了進去,昏暗的煤油燈下,陸傲臉色青白,眼睛望着天花板,渾身充滿了萎靡的氣息,連端到面前的白粥都吸引不了他的視線。
三娘心裡一疼,那可是她的小兒子啊,嫡親的,甜甜這個死丫頭,認什麼親,如果不是她去認親,她的兒子還是身嬌肉貴的住在那大院子裡呢。
“陸傲,起來喝點粥吧。”三孃的聲音極其溫柔。
陸傲的注意力被三娘拉了回來,慢吞吞的坐了起來,身體一離開棉被,就覺得冷颼颼的,連忙用被子捂着。
三娘一看陸傲這幅樣子,索性就喂他吃粥了,三郎搓了搓手,思想進行了極力的鬥爭,才喏喏的開口道:
“陸傲,原本甜甜教會了我種天麻,可惜我們全家去了京城,天麻就被你奶奶給拔光了,我想去鎮上藥店買點天麻種子,你能拿點錢出來嗎?”
陸傲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了想說道:“既然是你母親將你的天麻給拔了,幹嘛不跟她要錢,你們不是已經分家,她沒有理由來你家地裡拔天麻啊。”
三郎:“……”
能拿到錢還來找你幹嘛。
“陸傲,那是你奶奶,是我娘,如果我硬是去要錢,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不孝的名頭壓下來,陸家的孩子都不要娶媳婦了。”
陸傲恥笑一聲,慢吞吞的說道:“你是我爹,我還未成年,按照道理你是應該養我的,可我現在自己養活自己,因爲大哥照顧我,所以我順便把大哥也養了。”
三郎吃驚的看着陸傲,一時沒有明白這個孩子說這些話的意思。
“你還有陸青、大明和小明三個兒子,他們都比我大,你怎麼不開口問他們要錢,逮着我這個最小的兒子薅羊毛,似乎說不過去吧。”陸傲瞟了三郎一眼,眼神裡盡是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