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南離家之後,姜如意就一個人獨自在家裡,做傅伯南的娘子,其實十分的簡單也很輕鬆,這裡沒有難以相處的婆媳關係。因爲林婷婷等人早就回了南都,傅家這樣的豪族一直都是在南都的,唯有傅伯南一個人在這裡做京官,因而姜如意就樂得清閒,不需要每日早起的請安。而且也沒有難處理的妯娌關係,傅伯南雖然也有兄弟姐妹,但是那些人如今都在南都。只有妻妾爭寵這類事情,從來都是和姜如意無關了。
姜如意在這傅家生活的其實真的很好很好。幾乎沒有費心事,如今傅伯南出去了,姜如意說下廚給傅伯南做吃食,那自然是說做就做了,就讓蘭香去準備材料,今日去了廚下動手做飯了。平心而論,姜如意絕對是一個做菜高手,單單論起這刀功,觀看着架勢,左相府的大廚都歎爲觀止,這樣的刀功沒有二十年的功力,還真的是練不出來。顯然姜如意絕對是練過。很難想象姜如意這樣人會有多次的刀功,而且做飯,配菜都是輕車熟路的,好似經常做這種事情似的。
她做菜的時候,幾乎不需要思考的,每一步該怎麼做,全部都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了,她記得很清楚了。熱氣騰騰的廚房,姜如意一直都在這裡準備着。
而且她還在思考着,馬上就到傅伯南的生辰了,她該送什麼禮物給傅伯南呢?十月初七,傅伯南的生日,她記得了。她的手,還是好好的了。
以前一到冬日,她的手就回害凍瘡,紅腫起來,什麼事情都幹不了。當然以前即便是幹不了,她還是要硬着頭皮去幹,因爲那些人從來都是虎狼之輩,不會在乎她那樣一個人的感受的。只要那個小姑娘一句話,她根本就沒有說不得權利。
“大姑娘,真香啊。”
蘭香正在幫姜如意撿菜,順便也偷師一下,自從跟了姜如意,蘭香整個人變美不說,這各家手藝也學了一點,雖然只是皮毛,但是在外間那也是拿得出手的,每個月就是接繡活也攢了不少私房,以後等她出嫁,還可以到外間添置一個鋪子之類的。蘭香的心也不大,就想尋一個男子能像傅伯南對待姜如意一樣的男子。
看似很簡答,實則很難,大夏的男尊女卑,很多男子都被父母嬌慣出一種毛病,那就是家裡的家務全部都是女子負責,幾乎不會插手去做,讀書的男子更是如此,君子遠庖廚,從不下廚房做飯。
以前在123言情學院讀書的時候,定國公蘇府的大公子蘇萊在123言情學院讀書,蘇府竟然還派人去知會了一下姜如意,讓她有時間就去給蘇萊洗洗衣服之類。
主要是123言情學院在讀書期間是不可以帶下人去的,衣服都要自己去洗的。這是當初管太后特別規定,可是苦了不少男子了,這衣服男子怎麼能洗呢?因爲此事123言情學院一再被高門豪族的大家長所詬病。但是因管太后的鐵血政策,竟是無人敢說,最終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例如蘇萊這種人,也沒有養成洗衣服的習慣了,都是每月探親的時候,由着他阿母親自來洗,自己只管安心讀書了。當然也有其他比較好的傅伯南和戴明澤兩人等人就沒有那麼多的毛病了,還是會自己動手。
傅伯南先前就曾經下廚給姜如意做飯過,雖說做的一般,但是心意到了,讓姜如意心裡感覺到暖暖的。其實女人要的從來都是不多的,只要對她好一點就好了。她只要好那麼一點就好。
“很香啊。”
姜如意也聞了聞,確實很香,而且味道還不錯。就等着傅伯南迴來品嚐了。然而姜如意從早等到晚上,也不見傅伯南迴來了,她心裡是越來也着急了。
成婚多日,傅伯南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的,他即便不回來,也是會帶話回來。而且先前傅伯南還答應跟她一起吃飯的了。姜如意心裡越發的擔憂了,那菜也是熱了一遍又一遍。因爲等傅伯南迴來用飯,姜如意午飯都沒有用,一直都在家裡等他,可是傅伯南沒有回來,是真的沒有回來。
“大姑娘,要不你先吃一點吧,姑爺今日肯定是太忙了,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蘭香見姜如意差不多一天都沒有吃東西,心裡自是難受,就開始勸說起姜如意來了,希望她多用些飯來。可是姜如意卻在此時搖頭了,她吃不下去東西。那就是傅伯南此番在什麼地方。
“蘭香,你收拾一下,我要出去尋人。”
終於姜如意還是坐不住了,那就是傅伯南出門之後,一直都沒有音信,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諾!”
蘭香已經習慣了姜如意的吩咐,很快就打點好了一切,也準備好了一切,姜如意也換上了男裝,去尋傅伯南去了。來興兒也不在家裡。蘭香詢問了其他人,知曉傅伯南是因爲萬國杯的事情出去了,於是乎姜如意去連夜趕往萬國杯的會場。可是當她感到的時候,卻是驚呆了。以爲你這裡竟然剛剛發生一場刺殺事件。
“那左相人呢?”
姜如意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大姑娘,是來興兒……”
蘭香眼力勁好,很快就從人羣之中認出了來興兒,今日來興兒是和傅伯南一起出門的,如今找到了他,卻不見傅伯南的影子。
“走,走,去找!”
姜如意立馬就上前,來到了來興兒的身邊,來興兒渾身都是血,顯然是受傷不輕,他如此傷勢,讓姜如意忍不住的擔憂起來。
“左相呢?大爺去了什麼地方?”
姜如意十分緊張的說道,來興兒聽到姜如意的聲音,才微微的費力的擡起頭來,他流了太多的血,如今身子還十分的虛弱,見到姜如意來了,便道:“大爺,掩護扶桑天皇撤離會場,其他的奴才也不知。”
原來這一次刺殺的目標不是左相他們,而是扶桑的明治天皇陸放。原本事情是這樣的。
當初因爲萬國杯的事情,明日四分之一決賽,是大夏對戰扶桑。扶桑等人因爲害怕大夏弄虛作假,就要求檢查會場。當然這也無可厚非,來人就去請示傅伯南,傅伯南自然不會反對,同意檢查,並親自陪同。沒想到竟然在半路上發生刺殺事件。不管大夏和扶桑有多麼的不和。
此番明治天皇在大夏國內,是受到元豐帝的邀請,那大夏就有權保護他的安全,傅伯南自然是要護着他們,保護他們撤離現場,後來來興兒也不知曉如何,因爲他是被留下來與那些刺客搏鬥的,傅伯南親自領人去掩護明治天皇等人離開,更加的危險。
“你說,掩護明治天皇?”
姜如意心裡越發的不安起來。明治天皇陸放曾經言說要殺死傅伯南的,此番傅伯南竟是掩護他離開,她的心再次提了,手中的黑金摺扇再次出手了。
“走,去行宮!”
姜如意當機立斷,就前往行宮之中。希望在哪裡可以見到傅伯南來。
大夏行宮之中。
陸放正在宮人的幫助下上藥,今日突如其來的刺殺,殺得他十分的猝不及防。今日他也是例行公事的去檢查一下會場,這是各國首腦都會做的事情。畢竟明日大夏乃是主場作戰,恐他們動用非法手段,檢查一下也不違過。當然大夏也沒有阻止,左相傅伯南親自陪同的他,陪他一起檢查。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在檢查剛剛結束沒有多久,竟然遭遇行刺,那些人來勢洶洶,而且招招奪命,絲毫不留情面,相當的恩典狠辣。若不是傅伯南的話,他肯定不止只是受這麼一點傷。
“陛下,會不會是元豐帝想要對你下手,才安排的這一場刺殺?”
阿戰忍不住的詢問道。
此番在大夏被刺殺,首先聯想的便是是不是大夏有意爲之。
“元豐帝不會找人來刺殺朕的,他若是出手,定會明槍明刀的與朕打,他不屑於在國內刺殺這種手段。更何況這一次傅伯南還生死未卜。”
傅伯南這一次爲了護送他們,主動出手引走了第一批刺客,那是數量最大的一批。以傅伯南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搞不定的。其實陸放身邊是有暗衛的,本來他可以出手讓那些暗衛去幫助傅伯南的。可是在那一刻,當他想到姜如意的時候,竟然放棄了出手,也許傅伯南此番死了,很多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陛下,左相夫人說想見你。”
陸放正在與人說話的空檔,便有人來報,說姜如意來求見。陸放當即就放下袖子,他的胳膊被人給砍傷了,他不想讓姜如意看到了。
“宣!”
他當即就站起身子。
“阿戰,朕現在如何?還……”
這麼多年,自從孝仁皇后走後,陸放就很少注意自己的儀容了,即便他是扶桑的天皇,他也很少去注意自己的裝着打扮。以前孝仁皇后在的時候,都是她打點的。她失蹤之後,陸放也就放任自己了。
“陛下,你很好。”
阿戰來了一句,這話說了之後,陸放才整理了一下儀容,確定自己很好,才點頭,讓姜如意進來。今日的姜如意一身男裝,這還是在陸放面前第一次呈現出男裝打扮呢。
只是當陸放擡頭,仔細打量姜如意的時候,發現一臉的不快。
“是你出手的,是你?”
明顯質問的語氣,顯然是誤會了傅伯南的失蹤和陸放有關係。這一次姜如意還真的是誤會了陸放,陸放真的沒有出手去傷害傅伯南。儘管他有那個心思。
“不是!”
姜如意擡頭,看着陸放,在確定她沒有說謊之後,便轉身離去。陸放立馬就喊道:“你等等。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朕說的嗎?”
陸放在等一句話。
“沒有!一句也沒有!”
姜如意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說完這話,立馬就離去了。既然傅伯南不在這裡,那肯定會在別的地方,他對她從來都是言而有信的,肯定是遇到了不可抗力的因素了。
大夏陳侯府。
陳篤慶還在喝茶,這是上好的獅峰龍井,是從南都來了,喝的味道確實是感覺很不錯了。陳篤慶突然之間就愛上了獅峰龍井的味道。
“失蹤了?”
方纔也有人將傅伯南失蹤的消息告訴陳篤慶,陳篤慶捋了捋鬍子,從他的表情來看,完全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喜還是怒。
“是的,失蹤了,陛下已經下令封城。在到處尋左相的下落……”
來人繼續說道。陳篤慶點了點頭,閉着眼睛,正在養神,近日來,他總是睡不好,總是夢見陳十三妹來殺他。今日也是被嚇醒的,醒來之後才發現竟是一場夢。幸而是一場夢。
沒想到一醒來就聽到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傅伯南乃是大夏左相,北派的中流砥柱,此番蘇貴妃剛剛產子,北派的他就始終了。這還真的是耐人尋味。
“沈府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北派的人出事了,陳篤慶跟很多人第一眼想到的都是一樣,那就是到底是不是南派的人動手,南派的人,自然首先想到的就是沈府,沈鬆和沈柏兩兄弟。
話說近日來沈鬆和沈柏這兩兄弟倒是安靜的很,最近基本上沒有南派什麼事情,除了接受了一個國宴之外,這兩兄弟基本上就沒有去幹其他的事情了。
“沒有,沈府近日來一直都在忙着和安王府的婚事,一直不見他們有何動作?”
陳篤慶再次皺眉了,說起安王的事情,目前還沒有解決的,本來安王趙林風都被放出來,也不知第五君華又得了什麼線索,竟是再次將他給扣押了。如今還在大理寺的大牢關着呢。
眼瞅着這個月就要成婚了,安王府和沈府的人確實都在準備,只是到了成親那日,安王趙林風到底能不能放出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準備婚事?那兩隻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氣啊。”
陳篤慶喃喃的說道,在大夏國就沒人不知沈鬆和沈柏兩兄弟的狡猾之處,這兩人爲官多年,一直穩坐高位,其長袖善舞的程度不是常人說能及的。
“罷了,看來老夫也要去一趟沈府去探探口風了。”
說着,陳篤慶就起身了,算起來,陳篤慶已經有四年沒有去過沈府了。如今沈府和安王府聯姻,他們以後就是一條道上的了,自然那是要聯絡一下感情了。
大夏沈閣老府。
沈婉如還在細心的繡着嫁衣,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昔日的沈婉如,自從上次姜如意將蟲子從她的體內取出來之後,她就看清楚來,這後宅之中內鬥的是多麼的厲害,即便是在沈家也不例外。她沒有害別人之心,但是防範別人之心,她是有的了。如今所有的吃食,她的用品,她都仔細檢查好幾遍,才放心下來。
“姑娘,你的茶!”
翠綠倒是還是和往常一樣服侍着沈婉如了,沈婉如接過茶之後,放在鼻尖嗅了嗅,便將那茶推到了一旁,再次摸起繡花針來,開始刺繡。
“大姑娘,你還是歇下來喝點茶水吧,這是上好的祁門紅茶,是老爺特意尋來,差人從南都送到上京的。而且你也不能這樣一直繡下去,可不是熬壞了眼睛嗎?”
翠綠上前勸說道,和以前一樣,她還是那麼的關心沈婉如。
“翠綠啊,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你嗎?那個時候,你剛剛被賣到我們家,先前你不是跟我的,是跟寒露小姐的,後來她待你不好,時而打罵你。還是我氣不過,去祖母面前討了你,你還記得嗎?”
沈婉如沒來由的說了這句話,她一直低着頭,繼續繡花。在女工方面,沈婉如的功夫還很不錯了。出嫁的東西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完成的,沒有讓旁人輔助。
那都是老人家說的,這婆娘不能懶,嫁衣什麼的一定要自己繡,這樣到了夫家纔可以和和美美的。
“是的,奴婢自然是記得,若不是姑娘你,我現在怕都被寒露姑娘給打死了,她真的好狠。”翠綠忍不住的說起來,說着便走到沈婉如的身邊,再次將茶端到了沈婉如的身邊,示意她喝下了。沈婉如見到此時此刻的翠綠,接過茶來,放下了針線,再次審視了一番翠綠。
“那翠綠,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沈婉如再次問道。翠綠忍不住的擡頭看了一眼沈婉如,覺得她今天實在是怪怪的,以前的她絕不會這樣的,爲何今日這般的奇怪呢?
“十年了,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翠綠終於忍不住的問道,她的樣子看起來,是一臉的無知了。
“那我待你好不好?”
那茶還在沈婉如的手上,沈婉如並沒有喝,只是吹了吹茶,看樣子是太熱了,準備等着稍冷的時候再喝茶。
“姑娘,你待翠綠自然是好的,爲何這般問?”
而此時沈婉如聽到翠綠這般說,當即便笑了,只是她的笑頗有些恐怖,她當即就出手,將那滾燙的茶水就潑到了翠綠的臉上了,當即就站起身子。
“是啊,既然我待你這般好,你爲何還要幫着別人來害我?爲何,爲何……”
終於還是被發現了,這麼多天,沈婉如一直都在細心觀察,到底的是何人,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她身邊下藥。當時姜如意提醒她了,乃是身邊的人。算起來,她身邊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人,都是她的心腹,都是自小跟着她的,可是從目前這個形式來看,這些心腹也是靠不住了。沒想到最後被她發現的那個人竟然是翠綠,她最爲看重的大丫鬟。
“姑娘,姑娘,你在說什麼,奴婢沒有害過你啊,奴婢從來就沒有想過害姑娘的。姑娘是不是聽了他人的挑唆,誤會了奴婢?”說着翠綠就跪倒在地,哭了起來。
“沒有害過。那這些茶水是什麼,這些糕點又算什麼,還有我體內的蟲子又是怎麼回事?”
說着沈婉如竟是以前那些茶水全部都找了出來了。她已經詢人問過了,沒錯,這些茶水確實是有問題,全部都是有利於那條蟲在體內生活的。
當沈婉如得知真相那一刻,是絕望的。她在想,是不是以前寒露責打翠綠就是一場騙她同情的苦肉計呢?現在想一想還真的是有可能。寒露一直以來在外人的面前,表現的那麼的善良,從來不責打下人的。是啊,從來沒有,爲何那日被她給瞧見了,爲何那日翠綠會偏偏衝到她的面前,原來這一切早就計算好了,一切都被她們安排好了。
“姑娘,姑娘,你在說什麼嗎,奴婢聽不懂,你體內怎麼有蟲子呢?”
翠綠自然還是死咬着牙關,拒不承認了。
沈婉如見到她這樣,連最後的同情也沒有了。她當即便笑道:“翠綠啊,翠綠,你還不知道吧,老祖宗已經把你的賣身契早就給我了,寒露那裡沒有你的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我想怎麼弄你,就怎麼弄你,明日我便讓人把你賣到窯子裡去。然後再好生去收拾寒露一家。我沈婉如從來都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之人。”
翠綠的臉色終於變了。
眼瞅着就瞞不下去了。她立馬就抱住沈婉如的大腿道:“姑娘,姑娘,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是被逼的,寒露姑娘說,若是我不幫她的話,他們就回殺了我弟弟,我弟弟不能死的,他是我們解家唯一的獨苗了……”
沈婉如看向翠綠,當即就冷冷的笑道:“你弟弟,翠綠啊,翠綠,事到如今你還在說謊,你哪有什麼弟弟,寒露是許你給六少爺做妾吧。”
在處置翠綠之前,沈婉如早就已經打探出來了,也知曉翠綠爲何會同意去來害她,原來是沈寒露,她那個天真善良的妹妹,答應她知道她沈婉如倒下了,翠綠就是沈六郎的妾侍。對於翠綠這樣的一個丫鬟來說,那真的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
“姑娘,姑娘我……”
“你什麼,你什麼啊……”
“姑娘,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以後我再也不會,還求姑娘給我一次機會!”
這一次翠綠真的害怕了,這麼多年,她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沒想到竟還是被沈婉如發現了。可是再次之前沈婉如從來都沒有發現過的,爲何此番竟是發現了。
“給你一次機會,我給了你豈止一次機會啊,翠綠啊,方纔我都還在給你機會,可是你還在說謊?紅拂,把她給我拉下去……”|紅拂已經進來,這是沈婉如從外間重新買的丫鬟,身家清白,她身邊的人根本就不敢用了,翠綠跟了她這麼多年,她竟然到現在才覺察。
“姑娘,姑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這一次沈婉如沒有選擇了無視了,從前的她是多麼的心軟,可是自此之後,她再也不會心軟了。沈寒露,他們的賬還沒有開始算呢?
“姑娘,姑娘,大老爺有請!”
“好,我馬上就來。”
沈婉如冷眼看了一眼外面,人都是會改變的,因爲一些事情一些際遇在改變,她從來不想害人,獨善其身已經做不到了,那麼那就開鬥吧,此時的姜如意還在到處尋人,她已經詢問了很多人,無人知曉傅伯南的下落,傅伯南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元豐帝已經下令封城了。正在找出尋找傅伯南。
“大姑娘,怎麼辦?”
蘭香也擔心起來,找不到傅伯南了,若是傅伯南出事情該怎麼辦呢?
姜如意看了一下四周,就在一個路邊攤坐了下來。
“老闆,來兩碗麪條,大碗的。”
蘭香十分奇怪的看向姜如意,這麼危急的時刻,姜如意竟然要留下來吃飯。
“蘭香,吃,吃飽了,找人!”
姜如意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飯了,此時此刻對於她最重要的就是吃飽,只有吃飽了,纔有力氣去找人,馬上就是傅伯南的生辰了,她一定要儘早找到他,和他一起過生辰。
“好!”
蘭香答道,就和姜如意一起吃麪條起來。
姜如意吃得很快,她一邊吃着,還一邊在想着,她在計算,她在算可能性,傅伯南到底是何人給弄走了,他到底的是生還是死。她努力的鎮定下去。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還是不見傅伯南的身影。傅伯南失蹤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南都,這一次林婷婷和傅邵清兩人也從南都趕來了。
“你們夫人呢?”
林婷婷到了左相府,首先尋找的便是姜如意。
“夫人帶着蘭香姑娘出去尋人了,今日還未歸,已經吩咐廚給老爺和太太準備了飯食,這邊請。”
是的姜如意一大早就出門了,雖然這些天,傅伯南始終不見蹤影,但是姜如意還是沒有放棄尋找了。而且今日更是有人在護城河找到了傅伯南的鞋子。所以姜如意一大早就趕了過去。
“好!”
林婷婷做事情也是風風火火的,就領着傅邵清去吃飯了,準備吃晚飯就趕往護城河。
護城河邊。
姜如意領着蘭香已經來到這裡了,“夫人,你看這是不是左相的鞋子?”
已經有人將鞋子捧到了姜如意的面前,姜如意十分的冷靜,她看了看,看了之後,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恩,是的。”
是的,這一雙鞋子還是她親手給傅伯南做的,當時傅伯南因喜歡,每次出門都穿着它,上一次出門也是這樣。
“這是從河裡發現,如今我們還在打撈,還請夫人做好心理準備。”
“恩!”
姜如意看着滾滾的護城河,大夏的護城河與別的護城河不用,上京的護城河乃是運河的開端,水是活的,假如傅伯南真的掉入了河中,不一定會被打撈起來的。
“大姑娘,不會的,不會,姑爺那麼厲害,他不會真的……”
蘭香看着那一雙鞋子,其實在她的心裡已經認定傅伯南怕是凶多吉少了,畢竟已經這麼多天了,如果傅伯南活着的話,怕是早就出現來尋找姜如意,那裡會這麼久沒有音信。
“恩,他沒事的。”
姜如意一直站在護城河旁,傅伯南說過,要和她一起吃午飯的,已經四天過去了,他還沒有回來。姜如意的眼淚下來,她不信,她真的不信。
打撈的工作還在繼續,依舊沒有發現人的屍首,其實這個時候沒有發現,對姜如意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夫人,沒有發現,看來要去下游找一找……”
是啊,這裡沒有發現,也許是被衝到下游了,姜如意繼續跟隨這些人去尋找了,她的手裡還緊緊地抱着那雙鞋子。
“我的阿衡手就是巧,這個鞋子,爲夫真的好喜歡,一天定會天天穿着。”
“天天穿,那可不是臭了?”
傅伯南摟着她,笑道:“那就辛苦夫人多爲爲夫我做幾雙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