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疼惜你已經很久了,一個人的疼惜是有限度的。陛下那麼多的子嗣,而公主只是其中一個而已。此番公主怕是要栽大跟頭了。”辛木易站起了身子,他長身玉立,長得頗爲瀟灑。在當年也算是上京的佳公子。一眼便給安樂公主給瞧上。
辛木易的才華是那般的出色,本來可以出入朝堂的話,就因爲在花朝節上猜燈謎,被偷偷從宮裡溜出來的安樂公主給瞧上了。他沒有權利拒絕一個公主,於是就成爲了一個駙馬。成爲一個沒有任何實權,一個遠離朝堂的駙馬。
這從來不是辛木易想要的生活,他以前也曾和諸多的大夏學子一樣,想在朝堂之上大展抱負,可惜他尚了公主。人人都欣羨他乃是當朝安樂公主的駙馬,皇親國戚,位高權重,可又有誰知曉他的苦楚。
好在安樂公主趙文雅怕也知曉他的心思,這些年兩人倒是也夫妻恩愛,一切和睦。
可是這一次一直隱忍的辛木易在得知左相傅伯南下獄的事情竟然是出自安樂公主之手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決定提出來,讓他感到可怕的是,安樂公主竟然還不自知,不知曉她到底開罪了什麼人。
“君侯,你爲何要這般潑本宮的冷水,辰兒也是你的女兒。你爲何就不能爲你的女兒未來着想,傅伯南他不識擡舉。他竟是願意娶那傻子,也不願意娶辛辰,這分明就不把我安樂公主放在眼裡。”
安樂公主趙文雅的心裡始終是帶着氣。尤其是上次在姜家她沒有討到絲毫都好處,就越發的帶着氣了。所以當她得知傅伯南真的要和姜如意成婚的時候,心裡那自是各種不滿。於是便想出了這一計策。
“自古男女之事本就是勉強不得。左相既是對辰兒無意,那便是無意。強扭的瓜不甜,公主你這是何苦呢?”辛木易一聲長嘆,茫然的看着坐在那處偷偷抹眼淚的女兒。才意識到,是啊,他如今和趙文雅連女兒都生了。
他的一生也就這樣的,心有不甘。他有時候甚至在想,若是當初他在硬氣一點,拒絕了安樂公主,此番會不會過的開心些。
“君侯,你這話什麼意思?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你竟心裡還有她?”
趙文雅的臉色漠然就變了,她知曉的,她從來都知曉辛木易的心裡是有人的。
“公主,那事情早就已經過去,而且她人都已經死了,你何苦再提呢?你我都已經如此了,難道你還想辰兒步你我後程嗎?”辛木易站起身子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悲苦。是的,他此時的臉色就是他這麼多年在公主府的寫照。他不開心,一點兒都不開心,他覺得公主府實在是太過於壓抑。
趙文雅冷冷的一笑,朝着辛木易道:“是啊,她是死了,可是你還是忘不了她不是嗎?”
辛木易見趙文雅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倘若要和她說下去,怕又要和以往一樣,大吵大鬧起來。他早就沒有那份心力再和這個女子爭執。
“公主,趁早放了左相吧,趁着傅家還沒有出手之前。不然公主府就要遭殃了,而且這一次你這般出手,定也得罪了右相。戴明澤從來不是一個好開罪的人。”辛木易說完,便長袖一甩,徑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