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源寺裡,尹夢潔還不知道危險的來臨,朝尹老夫人道:“祖母,我們還要在這裡住多久,這地方太悶了,您不讓我出門!”
尹老夫人抄着經書的手一頓,將筆放下:“收收你的性子,你是尹府的小姐,看看你如今成了什麼樣子?才幾天你就受不了了?”嚴厲的呵斥讓尹夢潔的肩頭垂了下來,尹老夫人也有些不忍心,可是她這個性子怎麼能行?
尹府是世家大族,老太爺是太傅,而尹老爺則是太子太傅,尹夢潔再不濟也是入公侯之家,老夫人怎麼能不擔心,京城裡哪家是乾淨的,即便是尹府,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
“好了,嚴華經給我抄三百遍!現在就開始抄!”老夫人眉頭一皺朝尹夢潔吩咐道,這個孫女被一家人嬌寵,如今不得不磨磨她的性子,如今她還未出閣,等到出了閣,一切都晚了。
尹老夫人身側的嬤嬤朝尹夢潔點了點頭,尹夢潔會意,忙走到了桌前:“祖母,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就開始抄!”而嬤嬤也笑着勸慰老夫人,“六小姐到底年幼,自小又是個活潑的性子,老夫人也不要逼的太緊,慢慢來!”
“您抄了這麼久的經書,老奴伺候您歇一會兒!”嬤嬤笑着道,老夫人的確是有些累了,上了年紀,精神越來越不濟,朝嬤嬤吩咐道,“你不用伺候我,看着夢潔抄經書!”說着朝另一間禪房走去,幾個小丫頭跟了上去。
法源寺裡,慕容海朝慕容雪道:“三姐,你怎麼會想起來法源寺了?”他很少來這裡,若不是父親讓他陪着三姐過來,還真是不願意來,這地方冷冰冰的,有什麼好,若是有這功夫還不如找點兒別的樂子。
“你姐夫去了也有一段日子了,我來這裡也是圖個心安,添個香油錢。”慕容雪的臉色有些黯然,慕容海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好端端的偏要多一句嘴,倒是惹出三姐的傷心事兒了,不禁朝慕容雪笑着道:“三姐,你在這裡拜,我去那邊喝茶!”
慕容雪點了點頭卻是朝他身側的丫頭眯起了眼,那丫頭的臉色緊繃,隨即跟着慕容海朝不遠處的石桌走去。
慕容雪朝身側的人問道:“尹小姐在哪個禪房給我查清楚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回頭侯爺自會跟你們算賬!”
“是,小姐!”
“等會兒見機行事,把世子送到尹小姐的禪房,就去叫人!”慕容雪的嘴角彎了彎,卻是看向了一旁大殿裡的菩薩,她整日求神拜佛,可如今換來了什麼,如今她卻是不拜了!
“郡主,已經問清楚了,尹小姐就住在東邊第六間禪房裡,老夫人則是在第五間!”香雲笑着道,卻又皺起了眉頭,“郡主,似乎還有人在打聽尹小姐的住處。”
“去查!”
剛說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不禁擺手,“不用查了!”沒想到慕容雪也在這裡,這個女人又要做什麼,不好,她朝白家兄弟吩咐道,“你趕緊去通知尹老夫人,去救人!”
慕容雪不會無緣無故來法源寺,更何況,定遠侯去殷府提親,剛被尹老爺拒絕,若是沒猜錯,慕容雪就是來找尹夢潔的,希望還來得及!
禪房裡,尹夢潔指使着小丫頭:“這嚴華經就交給你了,我出去玩會兒,不要被祖母發現了,不然——”威脅的話還未說話,小丫頭就點頭道,“小姐,您放心吧,不過,小姐還是不要走遠的好。”
“好了,累死了,走什麼走,我去隔壁歇會兒,你先抄吧!”尹夢潔說着朝隔壁禪房走去,進了禪房,打了個呵欠就躺在了牀上。
禪房裡,小丫頭正在抄佛經,忽然感到一陣睏倦,搖了搖頭,繼續寫,手腳卻漸漸不聽使喚,頭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好了,動手,動作快點兒,等會兒你去叫人!”
“老大,不對,這不是尹小姐吧,這應該是尹小姐身邊的丫頭。”一個人認了出來,他曾經不止一次見過尹夢潔,也是尹夢潔常去定遠侯府的緣故。
領頭的一頭冷汗,揮手道:“再去找,看仔細了!”幸好發現的早,若是到時候世子身邊睡了一個小丫頭,侯爺肯定會大發雷霆。
“老大,這小丫頭住的是隔壁,要不,先去隔壁看看?”
“那可不一定,尹小姐生性活潑,說不定出門玩去了!”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爭這些,到時候事情辦不好,我們都得玩完!”領頭的哼了兩人一眼,朝兩人道,“你去隔壁看,你去外面看看,半柱香的時間,快去快回!”
兩人出了門,直接被人一個手刀砍昏,直接將人拖到老夫人的房間,老夫人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若不是靈月郡主過來,她還沒有一絲察覺,若是孫女出了什麼差池,她勢必要以死謝罪了。
“老夫人不必憂心,尹小姐不會有事兒的。”葉青籬安慰着尹老夫人,見她實在是心憂,不禁笑着道,“我這次來是爲了一件好事兒,我大嫂,您外孫女有了身孕,正想請您老去葉府裡看顧。”
“真的?謝天謝地,珊兒這有了身孕,我倒是不操心了!”尹老夫人立刻笑了起來,拍着腿道,“等會兒我再拜拜,多添些香油錢!以前總想着替珊兒挑個好女婿,挑好了,又擔心她不生孩子,如今懷孕了,我也安心了。”
兩人正說笑,卻見白氏兄弟過來:“郡主,已經辦好了!”葉青籬朝尹老夫人安慰道,“您老不用操心了,等會兒等着看戲就好!”
慕容雪等的有些着急,忽然聽到有動靜,急匆匆的朝禪房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朝丫頭吩咐着:“趕緊去找,世子怎麼不見了?”
禪房裡已經鬧了起來,門口圍了不少人,不少人指指點點,慕容雪臉上一喜,他身邊的丫頭更是推開衆人:“讓開,讓開,世子——!”
可禪房裡的情形卻是讓她要出口的話噎了進去,只見牀上正在撕扯的三個人不正是定遠侯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