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閣裡,姚靜正在低頭看着賬本,葉青籬領着兩個侍衛直接進了門,一個小二上前問道:“這位貴客,您這是買香墨還是香碳,我們這裡的香墨有——”
“不用了,我來找人!”
姚靜聽到這個聲音猛地擡起頭,一看是葉青籬,忙將賬本放下,走了過來:“小姐,你什麼時候過來了,怎麼沒讓人通知我一聲!”許久未見,葉青籬也長高了不少,面容也更加的精緻了幾分,卻讓姚靜有些恍惚了起來,前些日子在京城似乎有位夫人和小姐長得相似,卻忘了是哪個府上。
這小二也忙躬身道:“拜見小姐!”
葉青籬示意身後的侍衛,一個荷包遞了過去,這小二喜笑顏開道:“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姚靜擺了擺手:“你去作坊裡通知一下柳管事,就說小姐進京了!”小二應聲而去,姚靜則領着葉青籬進了後院,這京城的青雲閣不大,卻是更加精緻,不過也不必太大,本來京城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有個賣東西的地方就足夠了,她還不準備讓葉家人日後住在這裡。
“這裡還不錯!”
葉青籬點了點頭,朝院子裡看去,收拾的還算利落,只是乾淨的有些過分,可以說是空了。看到青雲閣,她就覺得這地方選的好,這地方雖說不是很繁華,卻是個權貴雲集的地方。
姚靜看着葉青籬的目光不禁有些赧然:“院子也就我跟幾個小二住,也沒太收拾,所以空的很,若是小姐喜歡什麼,我讓人佈置!”這京城的東西貴的讓人咂舌,她也不是喜好奢靡之人,只要能住就可以了,所以也沒弄什麼景緻什麼的,之前這家鋪子的主人也夠摳,搬出去時什麼的都搬走了!
葉青籬笑了笑:“不用了!京中的生意如何?”她倒是沒覺得什麼,只是有些不習慣,她終於到了京城,離她的仇人那麼近,離她前世的家人也那麼近!
“生意好的很,最近的香碳都快供不上賣了!柳新也着急的很!”姚靜的話讓葉青籬想起自己空間裡的香碳香墨。數目倒是不小,得找個機會拿出來,她朝姚靜道,“不用着急,我來想辦法!”
“小姐——”
正說着柳新就從外面進來了,手裡提着的正是從酒樓裡帶回來的飯菜:“青雲閣這裡都是自己做着吃飯,怕委屈了小姐,特意去迎春樓帶了些回來,小姐多少吃點兒!”
迎春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卻是丞相府的產業,她前世出嫁時還帶了兩位迎春樓的廚子,如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如今只見到夏彤夫婦,餘嬤嬤怎麼樣了,她有如今這一切都是餘嬤嬤教她的。
“小姐,怎麼了,不合口味麼?”柳新看葉青籬有些愣住,忙問道,葉青籬這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這飯菜太好吃了,一時有些感嘆而已!對了,香碳的事兒你也不用太着急,回頭我再想辦法!或者再從別的地方勻一些過來!”話雖這麼說,如今正是冬季,香碳正賣的好,哪裡都不會有多少剩餘!
昀王府裡,晁無咎望着樓沐川的臉色,有些詫異:“那小丫頭已經來京城了,你怎麼不着急過去看看?那丫頭如今變化大不大?”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人跟那個小丫頭扯在一起,看起來還有那麼點兒意思,他算是樓沐川唯一的朋友了,多少還能看出來一些。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樓沐川沒好氣的反駁,對於晁無咎的調侃不禁頭疼,如今府上多了這麼個女人,實在是煩人,他倒是去青雲閣見那丫頭,至少還能清靜些,也比對着這麼個女人,真是噁心。
“表哥,你在麼?”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樓沐川身上一抖,一個鷂子翻身:“交給你處理了,我去青雲閣!”看着孟飛煙進門,晁無咎恨恨的望了一眼房頂,磨着牙,卻是朝孟飛煙冷臉道:“讓你進來了麼?出去!”
“表哥,我看門沒關就進來了,表哥這是在做什麼?”孟飛煙似乎沒有聽到晁無咎的冷言冷語,徑直朝晁無咎身旁走去,將桌上一張紙拿了起來,“表哥的字寫的真漂亮!”晁無咎眼裡閃過一絲惡作劇,忽然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絲血漬,接着一口血噴了出來,孟飛煙的衣角裙邊沾了不少的血漬。
孟飛煙一皺眉,怎麼回事兒?她不是將姑母下的藥已經換了麼?怎麼表哥還會吐血,還是黑色的血漬,難道姑母沒有對她說實話?如今卻是救人要緊,她上前扶住晁無咎搖晃的身子:“表哥,你沒事兒吧?”
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晁無咎狐疑的看了看,這女人是什麼意思,怎麼沒像其他女人一樣嚇得花容失色,她手上的確實是碧落的解藥,可惜了,她那狠毒的姑母卻不知下了這麼一種毒,只是她願意給解藥,倒是讓人意外!
“你走吧!不用管我!離我遠點!”這解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又沒中毒,要這個東西做什麼,直接讓人將孟飛煙趕了出去,誰知孟飛煙卻是高聲道:“表哥,你相信我,你趕緊吃藥,吃了藥就好了!”
樓沐川從房頂上下來,盯着晁無咎看了又看,有些明白了,孟飛煙不是真的看中了眼前的人吧?他有些幸災樂禍道:“看來你這張臉還有些用處,這藥你放着吧!”
“滾,你什麼時候恢復身份?”
“我看你過得挺好!好了,真的該去青雲閣了,姜飛也在京城,正好送去跟青籬見面!”樓沐川轉身就失去了蹤影,晁無咎卻是想起記憶中那個少女,如今倒是已經在京城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他還記得之前他們家爲了他被族人趕出宗祠的情形,心裡一陣溫暖!
青雲閣外,樓沐川指了指:“青籬就在青雲閣,等會兒就可以見到了!”姜飛一時間百感交集,他之前突然離開,這麼多年都沒有往葉家捎信兒,突然有些近人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