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裡,一個老大夫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他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幕,血漬看着有些觸目驚心,袁航驚慌的喊着:“快,快看看姚姨娘!”
老大夫朝牀上的人望去,只見牀上的人臉色煞白,看着一旁半邊臉歪在一旁的沐氏,嘆了一口氣,就搭上了姚靜的脈搏,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樣,盧大夫,人怎麼樣了?”
“這位姨娘小產了,身子虛弱的很,要生孩子恐怕需要好好靜養!”
袁航這一問,沐氏也看了過來,嘴角的冷笑隨着盧大夫的一句話瞬間呆住了,不可能,不可能,那藥可是她親自找沐府的下人弄來的,怎麼會沒事兒?
盧大夫看了一眼沐氏卻不敢擡頭,府上爭寵的事情一直都有,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如今他年紀大了,馬上就該離開袁府了,正好撈一筆再走。
“不可能,不可能!”
“夫人,這位姨娘之前是不是吃過涼性東西,懷孕期間是不能碰的,並且若是沒看錯,這位姨娘牀頭放着的應該是紅花吧,紅花最易造成滑胎,老夫記得之前跟夫人說過,只是這位姨娘屋裡怎麼會放着這個?”
“你說謊,你是不是被這個賤人收買了?跟她串通好來害我!換大夫,我要換大夫!我不信他!”沐氏有些揭底斯里,她朝袁航道,“老爺,是他們合夥兒害我。”
盧大夫一陣心虛,他朝沐氏道:“老夫在袁府已經二十年了,比夫人來的還要早,夫人這麼說讓老夫——”悲憤欲絕的樣子讓袁航也帶了脾氣,一巴掌打在沐氏的臉上,“這紅花怎麼說,別忘了,我可是親眼看着的,還有袁枚,袁俏,你要怎麼解釋。”
“她根本就不可能懷孕,她早就斷了生育的可能!”
“三夫人,您隨意找一個大夫都可以看得出來,姚姨娘怎麼會斷了生育的可能,您是從哪裡知道的?”
盧大夫的話問的沐氏說不出話來,袁航已經不想再聽她再說什麼了:“你給我滾,滾回你的院子,回頭再跟你算賬!”
“這是做什麼?我聽說你們這邊鬧起來了,怎麼回事兒?”袁老爺看到蓮香過來稟報,就過來看一眼,見屋裡的血漬眼睛也是閃了閃,他朝袁航道,“三弟,弟妹到底是正妻!你們夫妻多年,她沒有出過半分差錯,這——”
盧大夫正着急,若是姚姨娘出事兒,那他的好處去找誰要,誰知袁老爺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他嚇破了膽:“去,另請一個大夫過來看看,也好弄清楚怎麼回事兒?”
袁老爺對這種妻妾爭寵向來不屑一顧,可如今牽扯出沐氏,就有些麻煩,三弟不知道,當初袁府跟沐府聯姻,錯綜複雜,兩府如今關係交好,何嘗沒有這方面原因。
沐氏鬆了一口氣,捂着臉看着袁航的目光,也有些埋怨自己沉不住氣,都怪這個賤人,若不是這次她氣急了,也不會這麼魯莽,如今倒好,老爺也惱了她,不過將她的把戲揭穿了讓老爺看看自己寵得是個什麼東西,老爺就會回心轉意了。
下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這位大夫看着倒像是個遊方郎中,袁老爺點了點頭,正好,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遊方郎中都是比請坐館大夫要好一些。
等郎中替姚靜把了脈,朝袁老爺等人施了一禮纔開口道:“這位姨娘剛小產吧,身子虛弱,脈象不好!”
沐氏驚叫:“怎麼可能,她不是不能懷孕了了麼?”
“這位夫人怎麼這麼說?這位姨娘只是小產,若是身子養好了,日後自然可以生育!”郎中的眉頭皺了起來,驚疑的看着沐氏。
袁老爺卻是嘆了一口氣,對沐氏也有些失望,若是這樣,沐府也說不出什麼來,三弟要做什麼隨他算了,他朝袁航的肩頭拍了拍走了出去:“自己房裡的事兒自己處理。”
沐氏瞪了了眼睛,心驚的看着袁航,又指着那遊方郎中:“他們是串通好的,都是他們要害我,不可能,不可能!”
“盧大夫,你說他跟姚姨娘合夥害你,那他呢,他是大哥請來的遊方郎中,他爲什麼要害你?夠了,你還想狡辯?你之前做的事兒你以爲我一點兒察覺都沒有麼?那些人死了就死了,如今連我的孩子也敢動手,沐氏,你好大的膽子!”
袁航怒氣衝衝的瞪着沐氏,朝周圍的人吩咐着:“你們好生照顧着姨娘。”說完朝身邊的吩咐,“將沐氏拿下,帶到書房,我要休妻!”
盧大夫松了一口氣,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溼了,朝遊方郎中看去,只見他衝他眨了眨眼睛,盧大夫不禁佩服起姚靜來,姚姨娘果然留有後手,真是神了。朝遊方郎中拱了拱手:“我先開個方子,這位老弟看看怎麼樣?”
“好!”
牀上的姚靜也沒不知道這位郎中是誰,詫異的望着他,只見他朝她一笑,嘴角吐出一個名字來,讓姚靜又落了一會淚!
這郎中倒不是葉青籬送來的,而是樓沐川,他讓人注意着袁府的動靜,一得到消息就讓人扮了遊方郎中在袁府附近晃悠,正好被出門的袁家下人帶了回來。
“這是小姐帶給你的藥,你先喝着!”這郎中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這倒是葉青籬給的,之前她讓侍衛給姚靜帶來的空間水,之前沒來得及給她,如今倒是正好。
“姚姨娘,你這身子也不是沒有可能治好,不過會比較麻煩!”盧大夫的話讓姚靜身子一顫,“真的?”
她的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沐氏,若不是她給她灌了藥,她怎麼會那麼清楚她不能生育,沐氏料定了她不能生育才送來紅花,爲的是揭穿她的假懷孕,如今她收買了盧大夫,並且又有小姐幫忙,倒是讓袁航跟沐氏有了嫌隙,不過沐氏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我先開了藥,回頭姚姨娘讓人去抓藥,想必這位兄弟的藥就是治這個的,這次的事情結束我也該頤養天年了,還要多謝姚姨娘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