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陽從電話裡聽到沈滴舟用那飄忽不定卻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拒絕的詞彙的時候，他的心裡是平靜的，甚至還帶着一點果然如此的放鬆。雖然，顧飛陽覺得沈滴舟沒有理由要拒絕自己，可是，就算他不想承認，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着這樣一絲的遊疑的。
而當現在沈滴舟這樣確定的印證了他的疑惑的時候，他莫名的鬆了一口氣。雖然莫名其妙，可是，真的便是這樣。
不過，就算是這樣，顧飛陽還是揚了揚眉頭，“滴舟，理由是什麼？”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那麼多理由。”沈滴舟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的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好看一些，溫和一些。
“沒有迴旋的餘地？”顧飛陽呼出了一口氣，伸出了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衣角的灰塵。
“沒有。”
這確實像是沈滴舟會做的事情，只要決定的事情，無論是什麼都會堅持。就好像，那天在葬禮的時候，她對於高明哲的拒絕也是這樣。
挽留從來不是顧飛陽會做的事情，既然沈滴舟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那麼顧飛陽也不會再進了一步了，他點點頭，露出了淡淡的禮貌的笑容，就好像沈滴舟便站在他面前一樣。他說：“好吧，既然滴舟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決定，那麼就當我沒有說吧。不過……”他垂下了眼簾，眉頭有些難耐的皺了起來，頓了半天，最終還是屈服了內心那點不甘：“如果在下週的招標會之前，你改變主意的話，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
這是早就已經料定的事情了，可是當發生之後，顧飛陽還是不太爽。
他把電話放在了辦公桌上，點上了一支菸，卻久久都沒有吸一口。
辦公室的門忽然就響了起來，顧飛陽的秘書走了進來問道：“BoSS，有一位鄭小姐要見你。”
“鄭小姐？什麼鄭小姐？”顧飛陽的眉頭皺了皺，剛剛的電話讓他的心裡面好像堵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好，“有預約就讓她進來，沒有預約就讓她有了預約再來，這樣的事情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在B市的四海集團本來就沒有接觸過顧飛陽這尊大佛，顧飛陽的到來，讓整個公司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戰戰兢兢的，雖然顧飛陽平日的態度都十分溫和，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怒而威。而現在顧飛陽卻隱隱含了一些火氣，頓時讓秘書有一種天要塌了的驚惶。
他嚥了一口口水，連忙說：“BoSS，這個鄭小姐說她叫鄭雪珍……”
鄭雪珍……顧飛陽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那天在王家宴會上的事情，頓時只覺得頭都大了，他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見，讓她走。”
秘書連連點頭，快步走到了辦公室門口，想了想又回頭，壯着膽子多了一句嘴：“BoSS，這位鄭小姐說，她有沈氏對於那塊地的項目書。”
顧飛陽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了秘書那開門的身影上，略微一考慮，纔開了口：“你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