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雲萱所想,此時的顧家,的確非常的精彩。
顧長樂並未出院,得知雲城早報的頭條之後,卻是叫人從醫院打電話問邵天澤究竟是怎麼回事。
邵天澤對這突發事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長樂,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處理。”
顧長樂在那邊點點頭:“天澤,易小寧容易擺平,但是韓汝佳……”
“我知道,我親自過去找她。”易小寧用錢就可以擺平,可是韓汝佳不一樣。
想到這裡,邵天澤俊美儒雅的臉上森寒了幾分。
那邊顧長樂聽見他說要親自去找韓汝佳,頓了一下,才聲音溫柔的開口:“天澤,韓汝佳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不如你等我出院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邵天澤直言不諱:“如今韓汝佳既然能站出來將矛頭指向顧氏,那肯定就知道了當年的真相,長樂,你不適合去見她。”
顧長樂在病房裡眯了眯眼,眼角有惡毒的冷光遊曳,聲音卻自始至終的溫柔如水:“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想如果我現在去向她道歉懺悔,說不定她原諒了我就不會針對顧氏了,你才成爲顧氏的董事長,這時候不能有負,面,新,聞,我……”
聽她說出來的話處處是爲了自己,邵天澤態度變得柔和,溫聲哄她:“別胡思亂想了,,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更何況還是長歌揹着黑鍋擺平了這件事。”
“可是……”
“好了,長樂,乖乖養病,顧氏的事情我能處理,我忙完打給你。”
“嗯。”
邵天澤在顧長樂掛斷電話之後才放下電話。
只是那邊,顧長樂在電話掛斷了之後,就五指緊緊抓住了手裡的手機,眼芒冰冷如刺:“韓汝佳這個賤人!真是陰魂不散,毀了容也不肯消停!”
她這句話說得字字清晰,更是對韓汝佳恨之入骨一般厭惡。
她本以爲這個女人的臉毀了,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想不到,如今,她又出來了。
關於韓汝佳毀容的事情她還記得非常清楚。
那是她們畢業之後的第三年。
顧長歌已經嫁給邵天澤。
在顧長樂看來,韓汝佳謀得了一份薪水待遇非常好的工作,但是唯獨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常常跟邵天澤打交道。
那時候顧長歌有意讓邵天澤試着去接手顧氏的部分業務,便讓邵天澤去了顧氏上班。
而韓汝佳卻放着好好的公務員不做,而去顧氏做了一個外貿翻譯的職位。
當時的顧長歌甚至還笑着跟她調侃說:“長樂,你看韓汝佳是不是對你姐夫賊心不死?”
顧長樂婉約的微笑:“是啊,姐,你可要提防着她。”
而顧長樂明明這樣說了,顧長歌卻如同置若罔聞一樣,甚至沒有徵求邵天澤的意見,便親自吩咐下面的人將韓汝佳這個自稱是她朋友的應聘者給錄用了。
顧長樂臉上是笑着的,但是心裡卻並不是微笑着的。
有了一個顧長歌搶走了邵天澤已經讓她心痛難忍,更別說又來了一個韓汝佳。
她只要看見韓汝佳跟邵天澤有所接觸,就會覺得手指的的血都在暴跳着。
可是偏偏,可是偏偏她還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去吃醋,甚至不能在顧長歌的面前說半句關於韓汝佳的壞話。
因爲顧長歌是個非常敏感的人,只要她說一句韓汝佳的不好,她不止會去想韓汝佳,還會反過來想她爲什麼說她不好。
她不敢說,也不敢表現出妒意來。
於是,在夜以繼日被嫉妒折磨之後,她去主動跟韓汝佳湊近,邀請她去美容,跟她一起逛街。
終於有一次,她成功在街上叫人將韓汝佳給截住。
那夥搶劫她錢財的人不禁是搶了她的錢那麼簡單,而且……還劫色,毀了她的容。
她被送去醫院進行治療,不偏不倚的進入了添香美容整形醫院。
顧長歌聽說之後來探望她,卻在看見她的臉之後皺起眉來,並且讓她轉入到維納斯醫院進行治療。
那時候添香美容無法對韓汝佳的臉做到最好的整形治療,添香整容的人都心裡清楚,因爲最近聘請的那批精英整容醫生還沒有到達。
韓汝佳在顧長樂的勸慰下轉到了維納斯整容,然後,她的臉在維納斯毀的整都整不回來。
那時候,整個雲城的人看着韓汝佳跟維納斯打官司。
卻只有邵天澤知道是顧長樂重金買通了維納斯的一個整容醫生特意毀了韓汝佳的臉。
邵天澤刻意隱瞞了顧長樂的作爲,勸顧長歌:“長歌,維納斯明明能幫韓汝佳做好整形,卻偏偏毀了她的臉,這也許,是維納斯知道韓汝佳是顧氏的職員才故意這樣做的。”
因爲這句話,顧長歌本來無意插手這件事,卻還是聯繫了一個律師團幫韓汝佳答應了官司。
顧長樂卻在韓汝佳勝訴的時候告訴她:“謝謝你幫了我大姐的添香美容,因爲這場官司,維納斯就再也爭不過添香美容了。”
韓汝佳那時候才恍然大悟,固執的認爲不是添香美容救不了她的臉,而是添香美容從一開始就買通了維納斯內部的人,讓維納斯毀了她的臉去抹黑維納斯。
韓汝佳當時很氣憤,但她很清楚,她扳不動身居高位的顧長歌。
只能隱沒在雲城,等着時機。
顧長樂毀了韓汝佳,卻很成功的將這個黑鍋放在了顧長歌的身上。
顧長歌也是在臨死前才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
顧長樂現在卻又想——韓汝佳恨得是顧長歌,顧長歌死了,她也就沒有理由去報復顧氏了,可她現在卻站出來對準了顧氏,很明顯她的確已經知道了真相。
但是,當年的事情只有她跟邵天澤知道整個來龍去脈,還有就是顧長歌,顧長歌已經死了,他跟邵天澤是絕對不會說出這件事的真相,那麼……韓汝佳又是怎麼知道真相而忽然指證顧氏的呢?
顧長樂想不通這件事。
而邵天澤也覺得事情很蹊蹺。
他到達顧氏辦公大樓的時候就已經有幾個顧氏的老股東等在他辦公室外面。
看見他走過來,紛紛上前追着問:“邵總,你說維納斯的事情怎麼會忽然跟我們顧氏扯上關係啊?”
“就是,我們顧總纔剛死不久而已。”
“邵總,現在您才接手顧氏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你說怎麼辦纔好?”
這幾個老頭子無非也就是變着花樣隱晦的說他沒能力沒資格掌握顧氏。
他掃這幾個老頭子一眼。
發現這幾個老頭子都是顧長歌在顧氏的時候交情比較好的幾個股東。
如今顧長歌雖然死了,但是顧氏的股東里還有一部分是顧長歌的黨羽。
邵天澤在這些人不看好的目光裡掌管整個顧氏,如今出了事情,這些人自然是首先過來興師問罪。
邵天澤在辦公室門口稍微停了停,望着他們,沒有一絲焦躁慌亂:“長歌剛死,這些人就想着要打垮我們顧氏了,各位作爲顧氏的元老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我剛接手,還要請各位跟我一起將這件事解決了纔對得起長歌。”
那幾個老傢伙被被這樣一頂高帽子卡在頭上,紛紛沉默了一瞬。
其中一個慢悠悠開口:“邵總,您真是擡高我們了,您是顧總的丈夫,顧總的辦事方法您最清楚,以顧總的能力,解決這件事只是朝夕間的事,相信邵總也是。”
邵天澤本想着把幾個老傢伙拉上,萬一有個漏洞,便藉機將這幾個老傢伙剪除出去。
卻不想,這幾個老傢伙真不是白活了這麼大歲數。
一個人這樣說,其他幾個股東也紛紛點頭附和。
邵天澤看他們意見一致,點點頭,脣角的微笑溫潤如玉:“長歌不在了,作爲她的丈夫,我拼死也會守住她的產業,各位放心就是。”
他說的真誠,進辦公室的時候卻沒有邀請在場的任何一位股東進去。
幾個老頭子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往外走,只是邊走邊嘆氣交談:“顧總的丈夫果然是人中龍鳳,懂得把難題踢給我們,藉機把我們踢出局,我看我們顧氏很快就要改名換姓變成邵氏了。”
另一個苦笑一聲:“可惜顧城生了一個女兒,這個女兒雖然爭氣,卻實在是命短福薄,顧長歌用了這麼多年經營壯大顧氏,如今卻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們說的這些話都不錯,要把邵天澤從顧氏董事長的座位上拉下來,真的不簡單。
幾位股東紛紛嘆着氣離開,一副要江山易主了的模樣。
卻有一個忽然開口:“我們顧總雖然死了,可是顧總還有一個妹妹啊。”
“你說那個顧長樂?”
其中一個股東點點頭:“正是。”
卻受到其他幾個股東的嘲笑:“算了吧,那個病秧子哪裡有我們顧總的本事。”
邵天澤帶着微笑平靜從容的進了辦公室,但是走到辦公桌後面的時候臉上的微笑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臉色緊繃的打電話叫外面的秘書進來。
秘書跟她回報今天的情況:“邵總,我們按您說的那樣給各大網站跟論壇的負責人致電,希望他們網站可以封鎖這些消息,可是隻有幾家接了我們的電話,並且還拒絕了我們的要求。”
“哪幾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