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豫淑小心的走到停車場,跟何美依約定的那個地方。
她等了很久,纔看見何美依身影很小心的出來,她穿着厚重的大衣,戴着墨鏡,很小心的看向了四周,然後將目光落在了曹豫淑的臉上,“錢呢?”
曹豫淑將錢拿出來,遞給了何美依。
在何美依快要拿到錢的時候,曹豫淑又將錢拿了回來,看着何美依的臉,輕輕笑了笑,“你拿了錢,後面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你就別管了。”何美依看着她手上的錢,想要搶過去,但是被曹豫淑躲過去了。
她看着曹豫淑,眉頭緊皺,“你到底要幹什麼,快把錢給我。”
“你不跟我說,你下一步要做什麼,我也不敢放心把錢給你。”她看着何美依,“我告訴你,你要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是幫兇,到時候,連我也會被你連累。”
“你都把我放出來了,你還怕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說完,她直接一把將曹豫淑手上的錢搶了過去,然後藉着停車場的燈光,數了數手上的錢。
她粗略的數了一下,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要是不想被連累,或者不想被發現,你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我告訴你,要是被發現,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殺了我?”曹豫淑冷笑一聲,“你要是敢殺了我,你的罪名就真的坐實了,你敢嗎?”
“那你可以試試,看看我敢不敢。”她現在可什麼都不怕,大不了再回到那個地方,但是隻要殺了季安然,讓她回去也無所謂。
可是面前站着的這個曹豫淑,她總感覺有些不安全。
這個世上,也只有曹豫淑知道自己逃出來的消息,雖然是被曹豫淑放出來的,但是爲了永絕後患,還是除掉爲好。
可是現在她還不敢貿然動手。
她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跟着曹豫淑,顧愷言和季安然這兩個就是人精,肯定是滿世界找着自己的消息。
她剛轉身想走,就被身後的曹豫淑一把拉住。
何美依有些懵的看着她問道,“你要做什麼?”
三十分鐘後——
顧愷言和韓暮趕到的時候,世貿大廈已經被封了,南繼遠滿手滿臉的血坐在那裡,醫生將一具全是血的人送上了車。
聞到這濃郁的血腥味,顧愷言皺起了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南繼遠問道,“怎麼回事?誰受傷了?”
南繼遠擡起頭,對上了顧愷言的眸子。
他的眼睛裡都是紅血絲,臉上也是血,他輕輕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何美依殺了曹豫淑。”
“什麼?”韓暮先顧愷言一步發出了質疑,“你說什麼?何美依殺了曹豫淑?她人呢,你當時在不在旁邊,有沒有抓住啊?”
南繼遠搖了搖頭,“我到的時候,曹豫淑已經躺在地上了,身上全是血。”
“韓暮,讓我們的人在方圓五公里找,所有的監控攝像頭都給我找,務必要找到何美依。”
韓暮點頭,“是,言哥,我現在就去。”
何美依渾身顫抖的回到了酒店,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跑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站在底下衝着。
冰冷刺骨的涼水衝在何美依的身上,她凍得嘴脣都發白。
水帶着血水慢慢的流進下水道,過了很久,她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站起來將水關掉,然後扯着浴袍,將自己裹起來。
這個曹豫淑是發了什麼神經,竟然拉住她,跟自己說了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
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沒有控制住自己,爲了掙脫開曹豫淑的手,竟然……
那把刀子捅進曹豫淑身體裡的時候,她整個人也愣住了,但是她腦子裡想着的就是要趕緊逃。
現在這個地方,也不適合待了,她現在必須要趕緊走。
何美依剛拿着東西出來的時候,迎面撞見了顧愷言一行人,也不知道顧愷言有沒有發現她,她趕緊拿着東西從後門離開。
顧愷言穿着一身黑,身後跟着的人也是同樣一身黑。
他大步走進電梯,按下了頂樓的電梯按鈕。
“言哥,您放心,何美依逃不掉的。”韓暮在身後安慰着顧愷言,“不過言哥,你確定何美依會回到這裡來嗎?”
“就算是走,也要回來收拾一下吧。總會有什麼蛛絲馬跡的。”
電梯開了,顧愷言走了出去,看着那間大開的門,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她應該剛走沒多久,快,去追。”
邵宇點頭,趕緊帶着人追出去。
他走進去,看到門口滴落的兩滴血液,還有拉着窗簾的房間,對身後的兩個人吩咐道,“給我搜,任何的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
醫院——
南繼遠跟着來到醫院,看着急診室的燈熄滅,他趕緊站了起來,去詢問走出來的主治醫生。“醫生,她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傷到了重要部位,那一刀直接刺到了她的肺,她好像有話要說,你進去一下吧。”
南繼遠眉頭皺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手術室的燈已經關掉了,曹豫淑臉色慘白的躺在那裡,血已經將她身上的牀單給染紅了。
聽到腳步聲,曹豫淑眼睛慢慢睜開。當她看到南繼遠的那一刻,竟然有些失望,她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本來以爲進來的是顧愷言,沒想到是南繼遠。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南繼遠走到牀邊蹲下,“但是現在外面就我一個人,你不想見我也沒辦法。”
“何美依……何美依抓到了嗎?”她現在一呼吸,就是蝕骨的疼痛。
南繼遠搖了搖頭,“還沒有,顧愷言已經帶着人跟過去了。何美依肯定會抓到的。”
“我知道是你拖延時間。”南繼遠說。
他趕到的時候,這個何美依纔剛走沒多久,讓南繼遠也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找人來抓何美依。
“是我放她走的,是我的錯。”這應該都是報應吧。
“我知道是你放走的,我和顧先生一早就知道了。”南繼遠說,“但是你現在也算是將功折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