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真的要去買票了,晚上的飯局你自己一人去吧,替我說一聲,我不想去。”夏桐抽出自己的手,她不能再跟慕斯年待下去,她害怕自己不知不覺淪陷,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對慕斯年接觸得越多,居然會生出一種熟悉感,太可怕了。
慕斯年見夏桐好好的突然又翻臉,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想着自己哪裡做錯說錯了?
“我讓秘書替你去訂票,你在這邊休息一下,晚上我帶你一起去吃飯,好不好?”
“不好,你說過你不干涉我的生活,我自己去買票,學校附近就有代售點。”
“那這樣,我先送你去買票,買完票回宿舍休息會,我晚上去接你吃飯,程毓那人的性子你還不明白,你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放心,有我呢,誰也不能欺負了你。”
“晚上我想去看一個朋友,真的沒什麼時間。”夏桐還欠吳仁越一個解釋。
“什麼朋友?吃完飯我陪你去。”
“你又來了,我自己的朋友憑什麼要你陪我去?我有一楠陪着。”
“大晚上的去看朋友也不方便,這樣吧,你明天白天去看朋友也一樣的,我明天上午保證不打擾你。”
“我先買票去吧,不用你送。”夏桐知道自己拗不過他,準備一會走了便關機,讓他找不到自己。
正好這時,公司有人來找慕斯年,夏桐便趁機跑了出來。夏桐一個人慢慢在人行道的樹蔭下溜達,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才一天的時間,自己跟慕斯年居然像一對情侶似的相處了,這是絕對不可能也不可以的事情啊!
“我要怎麼辦呢?怎麼辦才能拒絕他呢?”夏桐困惑了。
買完票。是25號的,還有兩天的時間,這麼熱的天,夏桐也不想去逛街買什麼東西,回到宿舍,一楠正在看電視。
“夏桐,你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什麼話?還好意思說呢,關鍵時候也不知向着誰?”
“我向你發誓,我絕對是向着你,只是。不是我軍無能,實在是共軍太狡猾,我鬥不過他,你自己好自爲之吧。”一楠垂下頭頗有些沮喪。
“以前的不說,我現在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晚上有一個飯局,是大蘿蔔請客。說讓我帶着你。可是慕斯年也要去,我不想去。我現在給他們發完短信便關機,你別關機,他們打電話過來,你就說你在外頭訓練呢,接到我的短信。說我去看朋友了,不管誰敲門你也別開,也別開燈。”
“保證完成任務。”一楠說完笑嘻嘻地湊過來,接着問:“不過。咱們能躲得過嗎?要不,我們兩個躲到吳仁越家去?”
夏桐給了一楠一個白眼,沒搭理她,雖說吳仁越對自己不錯,可兩人畢竟不是真的兄妹,萬一哪天吳仁越喜歡上自己,而自己又不能回報對方等同的一份感情,這種傷害不要說吳仁越接受不了,夏桐自己也接受不了,那天找他幫忙實在是萬不得已。
其實夏桐也知道,吳仁越爲什麼口口聲聲喊自己妹妹,他也在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可是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防患於未然總比到時互相傷害的好。
見夏桐給慕斯年和程毓發了個短信,便把手機關了,一楠摸着自己的頭碎碎念:“你真是苦命的娃,好好的怎麼就落到那個煞星的手裡呢?我也是苦命的娃,明知鬥不過那個煞星還要跟他鬥。”
果然,一楠的話剛唸完,慕斯年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告訴夏桐一聲,我五點半過去接她,要是她今晚不去,我會追她追到老家去,正好我也想拜訪一下老人家。”慕斯年說完也沒等一楠說話便掛了。
“這都什麼人啊,桐桐啊,他都沒給我機會說話,人家說了,你要不去,他陪你回家看你奶奶。不是我不幫你,他都沒給我機會。”一楠哀嚎。
“那你替我去,就說沒找到我。”夏桐把手裡的書蓋在了臉上,實在不知該怎麼應對。
慕斯年之所以今晚要帶夏桐出去亮相,也是因爲知道黃伯雋和程毓的心思,夏桐一走一個月,他不敢保證程毓和黃伯雋會不會在背後動什麼心思,還不如大家當麪攤開來,省的以後傷了彼此的和氣。
夏桐也是想到了這裡,她跟着慕斯年一起去算怎麼回事?可是她也知道,今晚不如慕斯年的願,他真的會追到江西去。夏桐陷入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要不,你就從了他,我看他好像對你很認真,也很在乎,跟這麼極品的帥哥來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說起來還是你賺了,這一輩子你也算值了。”一楠伸手拿掉夏桐臉上的書,有些猥瑣地湊過來。
“滾。”夏桐把書往一楠臉上一蒙。
“夏桐,我說你就別矯情了,你明明對他有感覺,真搞不懂你,到底害怕什麼?”
“誰說我有感覺了?”夏桐沒想到連粗心的一楠也看出自己不對來。
“別口是心非了,要沒感覺,你能讓他牽你的手?怎麼吳佳明他們幾個要拉你手跳個舞,你死活不肯,這裡又沒外人,你跟我說說,他怎麼就不行了?”
夏桐沒想到慕斯年這會已經趕過來了,正要敲門時,聽到了一楠這句話,?他也想知道原因,便停住了。
“我不是說他不好,恰恰是相反,他太好,站得太高,?許穎說了,這種人只能仰視,我每天仰視他,會很累的。還有,你覺得以我的條件能嫁進那種家庭?既然是不可能的事,一開始還不如不讓它發生,最後受傷害的,總是女人。”
“我了個去,你纔多大,就想這麼遠。”
“算了,跟你也說不明白,我也躺一會。”
五分鐘後,有人敲門。
一楠想着慕斯年應該不會來這麼早,以爲是來找自己訓練的隊友,便把門打開了,一看是他老人家,一楠訕訕地說:“夏桐,我去打點熱水,晚上好用。”說完拎着幾個水壺便溜了。
“桐桐,你這樣子我沒法安心工作,我要是沒法安心工作,損失是很大的,不說跟着我的員工們,將來我連你都養不起怎麼辦?”慕斯年關了門坐到夏桐身邊,抓着夏桐的手,把頭埋在夏桐的手心裡。
從慕斯年嘴裡吐出的“桐桐”二字,叫得夏桐心酸不已,彷彿他已經喚了自己千百次,而自己也千百次地迴應過他。
“我纔不要你養,你又不是我的誰?”
“嗯?沒關係,我知道你是我的誰就行。晚上的飯局真的不想去?”
夏桐搖頭。
慕斯年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夏桐逼太緊了,可是夏桐的性子,他要不逼她,只怕兩個人很難進展下去。“桐桐,你聽我說,程毓這人不壞,他既然給你安排好了也說是餞行,人家還允許你帶一楠去,說明他是誠心想請你的,放心,有我在,他不能欺負了你去。”
“那我和一楠兩個去,你別跟我一起去。”夏桐低頭想了一下,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確實是程毓幫了自己大忙,於情於理,自己也該說聲謝謝,因爲夏桐知道,程毓雖然愛拿自己逗笑,但說到欺負還真算不上,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好,聽你的,我不跟你去。你買了哪天的票,我到時送你,這總可以了吧?”慕斯年心下有了主意。
“後天晚上,現在回家方便了,有直通井岡山的火車。”夏桐一聽慕斯年不去參加程毓的飯局,輕鬆多了。
慕斯年一走,夏桐在網上給吳仁越和關茨留了一封信,自己便開始收拾東西。一楠進來的時候,夏桐已經把行李箱整理好。
“你把煞星打發走了?”
“嗯,你陪我出去一趟吧,有人請我們兩個吃飯。”夏桐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到點了,纔想起來自己手機沒開。
“丫頭,你今天要不給我面子,我程毓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明天你表姐的晉級絕對會落空。”這是程毓發過來的短信。
“這都什麼人啊?動不動就會威脅別人?”夏桐嘀咕了一句。
兩人走到大門口,程毓果然開着他那騷包的汽車等着。“這纔是識時務者嘛。”程毓一見慕斯年沒有跟來,心情大好。
“好什麼好,要不是看着你昨天幫我的份上,我纔不來。菁菁的事情是你親口答應我舅舅的,跟我可沒關係,你看的是黃爺爺的面子。”夏桐纔不想扯進去。
“丫頭,你能這樣想就對了。那你還哭什麼?”
“程叔叔,你好像很閒?”
“別不知好歹,我也就關心關心你。”
程毓特地把飯局定在了夏桐姨媽請客的那間屋子,想着夏桐來過一次,應該不會陌生犯怵,那天見夏桐都沒有好好吃什麼,他想着今天要給夏桐補回來。
一楠一看又是高檔飯店,看看自己身上的t恤短褲和夏桐身上的t恤七分褲,偷着說:“今天我們兩個不會再狼狽出逃吧?”
“去你的。我哪裡會這麼倒黴?”
誰知程毓推開房門的時候,夏桐看見慕斯年含笑看過來,這才知道自己又上當了,真想狼狽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