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出自已的身份後,還查看了警官證,見果真是專業人士劉醫生便同意李建陽進入ic病房裡探視病人。
“鉈中毒。”李建陽仔細檢查了吳建國體表狀況,聽了劉醫生對他病程進展的描述之後,立即斷言,“只要用普魯士蘭就可以作爲解藥了。”
“好,我們馬上調用普魯士蘭進行解毒。”劉醫生見李建陽找出病因,精神一振,此時距離發現吳建國中毒不超過1小時,雖然身體器官受到部份傷害,但只要能對症下藥,還有極大的可能救回患者。
“什麼是鉈中毒?建國沒事怎麼會中毒呢?”柳絮的二姑聽說找到了治療兒子病症的辦法,立即停止了哭泣,轉而把關注的目光投向了李建陽。
“鉈是一種稀缺金屬,被廣泛運用於電子、軍工、航天、化工、冶金、通訊、醫學等領域。但是它具有一定的毒性,能通過皮膚或者呼吸道、消化道被吸收,在體內蓄積到一定的程度時就會引發中毒症狀。”李建陽自已擁有一個鑑定機構,因此對這方面的專業知識自然懂得超過常人。
“那建國怎麼會中毒呢?難道是在實驗室裡接觸到這種東西,他是學生化的,可能會用到鉈做試驗用品。”吳建國的爸爸還比較冷靜,尤其聽到李建陽已經找出兒子病因,而醫生也在緊急爲吳建國解毒之後,身爲父親的他很快就反應起來,爲什麼兒子會突然中毒的事情上來了。
a果是因爲做實驗的緣故那隻能說是操作不當引起的意外。但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就是刑事案件了。你們報案了沒有?”身爲警官的李建陽嚴肅地問。
“報了,剛纔在這位家屬的提示下報案了。”黃想輔導員趕緊上前回話,在身穿警服的李建陽面前,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緊張起來。
“在實驗室中毒我估計不太可能,因爲吳建國同學一向都是很優秀的,也不是那種會在實驗中把毒性這麼大的危險品弄成自已中毒的人。”黃想似乎對吳建國特別地瞭解,不過,一想吳建國能夠保研肯定也是因爲他學業優秀的緣故。
而老師一向都對學業優秀的學生比較重視,所以他作爲輔導員對吳建國比較瞭解那也不奇怪。
“建陽,你能介入這起調查嗎?”柳絮此時一聽表弟出這事可能是一起刑事案件,立即上來眼巴巴地看着李建陽。
不管是作爲朋友還是作爲專業人士來看,李建陽都是值得信任的。而且有他介入,對一手情況瞭解得最清楚,屆時吳家對事情真相纔會有一個真正的瞭解。
柳絮現在也在職場上混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什麼人什麼事情沒有遇見到過,所以也知道,儘管會麻煩一些但是有一個大家都信任的人介入這起調查中,會避免其它一些扭曲事實的情況發生,不管是校方也好,還是之後其它外力因素也好,只要李建陽身處其中,那就不會讓真相被埋沒。
“嗯,沒問題。”李建陽身爲田港公安廳裡刑事偵察科裡的高級法醫,自然有權介入案件,雖然在法律上要走一個小小的程序。
“你們留在這裡觀察情況吧,我到現場去看看。”李建陽道。
“叫黃老師帶路吧。”彭佳建議。
“好你們一起去嗎。”李建陽問。
由於案發現場並無其它受傷害的人員,因此不是象一些傷害刑事案件的現場那樣血淋淋的,所以李建陽知道這還在這些膽大的女人們的承受範圍內。
而且現在隨着這起案件進入刑事調查階段,很快就會有媒體介入。在這幾起處鐳大案件中,李建陽也獲得了一個重要的經驗,與其等着媒體出現被打捱打,不如主動讓可信任的媒體介入。
就象柳絮信任他一樣,李建陽也相信歐白陽和彭佳所代表的媒體。
“好,我們和你一起去,柳絮你在這陪姑姑吧建國有什麼最新進展再告訴我們。”彭佳吩咐柳絮她也明白李建陽的意思。
李建陽的父親是公安廳長,而對彭佳來說不管是父親陳強也好了,還是身爲田港省委副書記的林振邦也罷與田港的一切都是息息相關的,尤其這種將會造成巨大輿論影響的案件。
她和李建陽的看法也是一樣的,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介入,所以徵得李建陽的同意,她立即與社會部的主任取得聯繫,叫他們派記者趕到田港大學的事發現場。
由於省人民醫院離田港大學比較近,所以彭佳一行到學校時,衛視的記沒有趕到。
但是學校當地轄區的派出所倒是行動迅速,已經到了吳建國住的公寓大樓內,並把事發現場用警戒線拉了起來,禁止無關的一切外人進
李建陽出示了自已的警官證,彭佳和歐白陽也分別出示了自已的記者證,於是在李建陽的帶領下,彭佳和歐白陽到了吳建國的宿舍。
只是,李建陽叫她們倆候在門外,自已則帶着勘查箱,做好必備的勘查準備工作後,纔在皮鞋上套着鞋套進入了現場,包括手上,他也戴上了超薄乳膠手套,以免自已污染了現場。
所以彭佳和歐白陽這兩個門外漢,自然只能乖乖地在門口,看着李建陽工作。
就在這時,接到李建陽電話的公安廳的同事們,也趕到了現場,和李建陽一起,開始了緊張的勘查工作。
透過門口,彭佳和歐白陽看到,其實整個宿舍裡也沒有其它異狀,就象單身男孩慣常有的形象一樣,牀上的被子是攤開的,沒有折整齊,而地上的垃圾桶裡,扔滿了方便麪的盒子,看來吳建國也是一個因陋就簡的人,估計一心就撲在了學習上。
看了一會兒,彭佳和歐白陽實在看不出什麼門道,於是倆人就退到了警戒線外,正好衛視社會部的記者趕來了,於是二人把情況做了簡單的介紹,就叫他們現場取景。
案發現場他們自然也是不能進入的,於是就在門口拍了幾個警察的工作鏡頭,然後就出門拍了整棟公寓的外景和田港大學的外景,文字記者做了現場的出鏡解說。
兩個記者也是頗有經驗,意識到這將又是一起吸引足眼球的大案,於是做得十分認真,又聯繫了校方,要採訪校長及黃想老師。
之後,又趕到醫院採訪了家屬,並拍攝到了部份醫生工作的畫面。
在田港一處深宅大院裡,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正緊張地跪在一個多歲的中年男人面前,嘴裡發出了哀求之聲:
“爸,我錯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鬼迷心竅,會突然想到要那麼做,如果被抓到,我就死定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那個中年男人臉上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但是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卻又無可奈何,他老來得子,雖然不是隻有這麼一根獨苗,但畢竟是自已的親骨肉,怎麼能輕易放棄!
“糊塗,你真是糊塗,以爸爸的身份,你要什麼沒有,還要和人爭那一口氣。”
“爸,我也是怕給你丟臉。
本來說好的保研的人是我,可是誰知道那個吳建國,寫了一篇什麼論文在美國一個權威雜誌上發表了,結果那些教授就把名額給了他。我氣不過,才一時糊塗……”
看到警方封鎖了學校,丁家豪早就嚇破了膽,趕緊來求他的親爹。
若論起來,丁家豪本不該姓丁,他是隨母姓,而他的母親,正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外室。
作爲不能見光的私生子,爲了在父親面前爭一口氣,丁家豪一直很上進,但是這次情急之下,做出這樣的事來,他自已也是又悔又怕。
“唉,你鎮定,不能向外人透露絲毫口風,就算你媽也不行。如果警察懷疑到你,一定要挺住,不能亂說話,知道嗎?我會盡力幫你的。”
司徒明恨鐵不成鋼,可是這麼多年一直欠這個兒子一個名份,他作爲父親的也是心有內疚,再說,自已的親骨肉,豈能讓他因爲這麼一件事毀了一生?
所以一咬牙,司徒明亦是做出了決斷。
跪在地上的丁家豪,臉上露出了喜色,他知道,只要他這個無所不能的爹出面,那麼他就肯定沒事了。
警察?警察算什麼,只要他爹一個電話,警察都嚇得直髮抖。
“吳建國的舍友呢?”李建陽見這是兩室一廳裡新型學生公寓,提供給一些經濟條件不錯的同學的,而另一間明顯有別人住,所以便問黃想。
“你說的是丁家豪吧?他今天幫忙送吳建國到醫院後,就回家了。對了,他們關係不錯,入校後就一直租住在一起。”黃想介紹道。
“哦,請你們學校通知他,我們警方要他協助調查。”李建陽簡單地對黃想說。
丁家豪一送走父親,就接到了學校輔導員黃想的電話。
“嗯,我明白了。我馬上就過去。”丁家豪鎮定了一下心緒,對老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