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風終於用他的假裝單純和真的關心獲得子尋的信任。儘管子尋真的不想再多一個朋友。對於她來說,多一個朋友就多了一份負擔。她知道自己太看重情誼,就怕將來又出現情義兩難全的境地。
莫華還沒有來得及設計他的復仇計劃,莫雲連又快了一步。
就在莫華準備回莫府住的時候,莫從善暴病而亡。對於心裡都像明鏡一樣的人來說,莫從善的突然去世顯然是被人謀害的。
父親突然去世,作爲長子莫華理所當然的要回去處理喪事。寧子凌說戰鬥就要開始了。
言下之意是較量開始了。莫雲畫雖然是長子,可一直以來都不曾管事。莫從善生病期間管事的是莫夫人。莫從善將莫夫人關起來後,自己管事還沒有來得及將家族事務交到莫華手中。
於是現在就有好喜唱了。
莫華踏進莫府的第一眼就看見莫雲連穿着孝子的喪服站在門口迎賓,儼然一家之主的派頭。
看見莫華進來,莫雲連也沒有露出恭敬之色,而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莫華,吩咐旁邊的人:“給大少爺拿件喪服來。”
莫雲畫在下人口中是少主,莫雲連用了“大少爺”的稱呼,就是要把莫華從少主的位子上拉下來。
小滿不樂意了:“二少爺,您說錯了,是少主,不對,現在老爺不在了,我家主子,就是掌家大主子。二少爺要下臺階迎接纔是。”
莫雲連眼睛一瞪怒形於色,厲聲道:“誰允許你一個奴才亂說話,來人,將這奴才拉下去,打死。”
兩邊僕人真的衝過來,要拉小滿,莫華冷哼一聲:“我看誰敢。”
一直以來這位大少爺都是溫文爾雅,從來沒有對下人說過重話,下人面是喜歡他,可是都不怕他,但今天莫華這一句充滿寒意的話,將他們嚇了一跳,都站住,不敢過來了。
莫雲連一見,大怒:“你們這些奴才,不長眼睛麼。掌管莫家的人是我,我纔是莫家真正的主子,你們要是想繼續混下去,就乖乖的聽話辦事。”
莫華擡頭靜靜的看着他,冷靜的怕人,眼中沒有怒也沒有惱,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現在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
“雲連,莫府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莫雲連狠狠的嚥了口唾沫,說實話他是次子還是庶出,本來沒有說話權。但今天不同,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他不能退縮。 Wшw_ тTkan_ ¢○
“大哥,你這是什麼話。我也是爹的兒子,爹去世的時候是我守在他的牀邊,爹留下的遺言是讓我掌管莫家,你說該不該我說話。”
“爹去世的時候留了什麼遺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這個家既定主子。你想要拿到莫家掌控權,先要問問莫家歷代祖先答不答應。”
莫雲連冷笑:“好啊,咱們就去問問祖先,看是你這個不孝的兒子有資格繼承家業,還是我這個盡孝的兒子更有資格。”
門裡一身素服的莫夫人走出來,冷厲的眼神掃過莫華的臉,眼神微微一滯,莫華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是以前莫雲畫身上沒有的。這讓摸摸夫人隱隱感到什麼地方不對。
“雲畫,你終於回來了。你看,你爹纔去世,屍骨未寒,你們兄弟兩個應該齊心協力將他的後事辦好。這弔喪還沒開始,你們兩個就吵了起來,這讓人家看見像什麼話。雲畫有什麼話,我們一家關起門來商談,不要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我們莫家是大家,不能不要面子,更不能像小門小戶的人家那樣,爲了一點家產就爭頭破血流,讓人笑話了咱們。”
莫華擡眼看着臺階上的莫夫人:“笑話,我不在幾天,父親就突然亡故了,這個應該是比笑話還要有趣的事吧。幾天前我還看見父親,身體很好,怎麼會突然不在了。你們母子難道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麼?”
莫夫人面色變了變,“你不要胡說,老爺是病故的,有大夫作證。”
“好大夫就在我身邊,你爲何不請,卻去請那些沒用的草包。今天我就要讓聖手好好檢查一下,爹到底是怎麼死的。”
莫夫人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叫:“老天啊,你開開眼,你看看,爹的屍骨未寒,他卻要褻瀆父親的屍身。人死也要有尊嚴,怎能讓不懂是的後輩隨意踐踏。你要是敢動一動你父親的屍身,我便撞死在柱子上,追隨老爺,告訴他你這不孝子都做了什麼。”
莫華冷笑:“二孃,您這是何意,我只想知道爹真實死因,想爹在天之靈得以安息。您這般哭天喊地,不是心虛吧。我知道前段日子二孃已經因爲犯錯被爹禁足了。沒有爹的話是不能出來了,如今二孃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這難道不是公然違抗爹的命令麼。二孃,誰讓您出來的。”
莫華句句話切中要害,莫夫人突然發現,他們要對付的人一點兒都不簡單。若是莫雲畫本人遇上這樣的事情早就六神無主了,哪裡能說出這般犀利的話。一個人要變能一下子變的如此徹底麼。
“雲畫,你要這樣說,二孃真的無話可說。難道我的夫君死了,我就不能在他的靈前守孝麼。”
“守孝自然可以,關鍵是你不是在爹死後出來的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等寧聖手查視完畢,一切自明。”
寧子凌聞言邁步要上臺階。莫雲連橫身擋在他的面前:“不行,爹的身體誰也不能動。”
子尋立即跨前一步,怒聲道:“誰敢擋路。”
莫雲連自知不是子尋對手,惱怒的瞪着莫華:“大哥,天下人若是知道你逼迫庶母,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二弟,言重了,我只想讓爹在天之靈得以安息。你們強行阻攔分明心虛。若父親當真是因病而亡,與你們無關,你們怕什麼。”
莫雲連嘴硬道:“誰怕了,我是不想父親的屍體被人褻瀆。”
“說的漂亮,你就是心虛。”
“一派胡言,你就是不服氣,我得到了家主的位子,所以纔要故意製造事端。寧子凌是你的人,他說的話根本不可信。”
“全城誰不知道寧聖手公正無私,他說的話,人人皆信。”
莫雲連冷笑:“不要往自己人臉上貼金,不可信就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