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進行到現在,吉列國各方面的態度,秦雙雙都已經看在眼裡。
對於大家的勸導,秦雙雙道:“若不進去一探究竟,誰也不沒法準確的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案件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所有進去的人,包括普通人異術者,都沒有出來過。若是沒有一個完善的計劃,進去不僅解決不了問題還會把自己搭上。”
說話的是一個名叫傑瑞的中年魔法師,來自洛依爾家族,是傳承千年的魔法大貴族,是當年跟皇族聯合剿滅納赫蘭斯家族的其中一個。
“並不是非得我們進去案件纔能有進展,對方總還是要出來的。”
“對方終究會出來,但不會帶着那些失聯的人。”程岑淡然的開了口,“不管怎麼樣都得進去,你們說要商議,我們已經給了你們這麼多天的時間,我理解你們覺得太危險的擔憂,但是我們的國人已經等不了了。”
這麼多天,吉列國的態度跟形勢已經看得清楚,這些魔法師對進森林裡面救人根本不着急,他們充滿顧慮,以危險爲由阻止他們進入。
看似爲他們考慮,但背後到底爲的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最終,秦雙雙沒有改變自己要進森林裡找人的決定,在場的家族魔法師面面相覷,短暫的沉靜過後,路易斯表示他會親自帶着一隊魔法師跟她一起進森林。
路易斯話一出口,魔法師們之間的氣氛瞬間驟變,暗裡波濤洶涌。
路易斯所屬的家族魔法師暗中示意他不要衝動,但路易斯像沒察覺一般做了決定。
“路易斯,你的決定查理那邊會同意嗎?別太沖動。”一名五十歲左右的魔法師出聲提醒。像是善意的提醒,語氣卻很寒涼隱含警告之意。
這名魔法師叫埃爾維斯,是千年前另外一個與皇族聯合圍剿納赫蘭斯家族的莫歇尼爾家族的一員。
也是路易斯所屬的家族,不過路易斯選擇加入特殊行動部,那他代表的是吉列國官方,效忠的是吉列女皇,而非莫歇尼爾家族。
當然,他跟家族也脫離不了干係。
至於埃爾維斯嘴裡的查理是吉列國特殊行動部的部長,是由吉列皇室培養出來,全心效忠吉列皇室。
吉列國特殊行動部的魔法師,一些出自皇室培養,但多出自各大魔法家族,所以說,吉列國特殊行動部並非完全由國家做主。
“維斯長老請您放心,這事我自會全權承擔責任。”路易斯淡定道,意思就是不管查理怎麼想他都會這麼做,不會牽扯到家族。
埃爾維斯跟另外兩名同伴對望一眼,不再說話,垂着眼坐在位置上,面色沉冷的陷入沉思。
“副部長,我覺得您就這樣決定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一名特殊行動部的魔法師開了口。這人大概三十歲左右,名字叫萊恩,是由皇室培養出來的魔法師。
“是嘛?”路易斯冷淡的看向萊恩,“我並不覺得草率,讓華夏友人在咱們地界集體失聯,這麼久還未找到就是咱們失職,秦小姐決定進森林裡面尋找,我們便該配合纔對。
不然讓秦小姐他們自己進去嗎?那未免太失禮了。
秦小姐他們都不懼怕進去,我們若是太過懼怕未免顯得太孬種,讓人笑話。”
所有魔法師眼神各異的掃過秦雙雙,不再言語。
既然路易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其他人有心反對也不再多說什麼。
“既然要進去尋人就進入吧!但務必小心,保證安全。”傑瑞如是道。
之後的會議再商議了些調查方案,氣氛一直處於一種激流暗涌的狀態。
十點鐘會議結束,秦雙雙他們單獨開了一個小會,決定留習西跟程岑他們在外面與吉列警方配合行動。
秦雙雙跟羅方、洛依依、朱茱跟路易斯帶領的十名魔法師一起進森林裡面。
商議好之後,十一點鐘,一起出發前往挪尼羅森林。
一行人先去了齊洛他們節目組出事的地方,爲了保護現場方便調查,出事的地方還未動,從倒在地上並未壞掉的拍攝儀器看,當時現場並未出現激烈的混亂。
秦雙雙圍着拉了警戒的現場轉了一圈,發現單拍的攝像機基本對準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並非拍攝方。
“攝像機裡的內存卡有拍攝內容,但出事的時候畫面黑了也沒有聲音。”見秦雙雙盯着攝像機看程岑道。
秦雙雙點點頭。
程岑繼續道:“攝像機掉到地上,有稍微變了拍攝的方向,根據我的判斷掉下之前應該是對着那個方向……”
程岑指向秦雙雙右後側的森林。
秦雙雙朝那邊看了一眼,道:“這麼判斷,動手的人其實不是從森林裡面出來,而是從森林外面進來的。”
“嗯。”程岑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在外面轉了轉,秦雙雙便帶人告別了程岑他們跟路易斯他們往森林裡走。
森林裡面跟外圍之間插着一塊危險甚入的警示牌,警示牌邊守着四名魔法師,看到他們進去並未阻攔,友好的告誡他們萬事小心,並預祝他們一切順利。
這四人,有兩人是洛依爾家族的,兩人是莫歇尼爾家族的,在秦雙雙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森林裡再難看到後,雙方其中一人便立即閃到一邊跟家族彙報情況。
莫歇尼爾家族的書房內,古歐式寬大的書房,原木的桌椅古老的裝飾,帶出沉冷的莊嚴肅穆。
一層樓高的兩排書架下,一張古樸的書桌,書桌前後對面坐着兩名老者。
書桌前的老者眉頭擰緊不無擔憂的道:“路易斯不可能不知道挪尼羅森林裡的秘密,讓他這樣帶着人領着華夏的術士進去真的好嗎?”
書桌後的老者喜愛華夏文化,他站在書桌後執着毛筆淡定寫字,頭也不擡的道:“裡面的秘密又跟我們沒關係。”
“哎!”書桌前的老者無奈的嘆息一聲,盯着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寫字的老者,“漢特族長,您要知道這樣一來,這件事裡咱們就沒法明哲保身了。”
“本來就沒有什麼明哲保身。”漢特勾完最後一筆,滿意的看着自己寫的字,慢悠悠地放下毛筆,看向對面的老者,笑得和藹可親,“艾勒我的老夥計,你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哪~”
天下就要大亂了,要他怎麼沉得住氣?艾勒腦仁發疼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