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礦元精自千年前就漸漸的絕跡了,沒想到這個聶珂竟然會有一隻,凌月逍伸出手指,那礦元精好奇的跳到她的手心上。
“主子,它很喜歡你呢。”青梅冰霜般的臉上帶上幾分的笑顏,就連月花也露出了淑女的笑意。
“它真的是喜歡我?”凌月逍有些好奇的看着冰藍色的透明的小人兒,全身散發着濃郁的靈氣,關於礦元精她也是聽說過,只要埋在地下,便會生出晶礦,礦元精不死,那埋藏礦元精之處便會有取之不盡的晶礦,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甚至不用做任何生意。
聶珂見狀諂媚的笑道,“凌宮主,它是喜歡你的,我和它達成協議這麼久,它都沒有和我這麼親近過,它定是想認凌宮主爲主。”
凌月逍手指翹了翹,伸出另一隻收戳了戳小傢伙的肚皮,倒是有趣。
指尖滴出一抹鮮豔的血紅色,在空中生成了一片血霧,那調皮的礦元精嘻嘻了一聲,伸出藍色的小舌頭跐溜一聲,竟是舔了一口血霧,隨即躍入那片血霧之中。
一抹神識通過神識海和凌月逍相通,沒想到礦元精竟是這般容易認了自己爲主,凌月逍臉上也帶出了幾分喜色。
聶珂心中雖是心疼,面上卻是十分喜悅的,“凌宮主果真是天命所歸,瞧這千年難遇的礦元精竟也主動巴結着認主呢。”那聲音極其的諂媚,但是聽在凌月逍的耳朵裡尤其的刺耳,天命所歸?
哼!
凌月逍的將目光從礦元精上轉移到聶珂身上,聶珂心中一震,莫非她還不想放過自己,“凌月逍,不要欺人太甚。我若是死了礦元精也不會那麼好受的。”
聶珂的臉上帶出了幾分的不屑,他自詡聰明,本是敵不過凌月逍,但是在礦元精上他可是下了秘法的,一旦自己死了礦元精也便會跟着自己一起去死。
凌月逍的手指輕輕的敲了下額頭,看似爲難和不捨,就在聶珂以爲她要妥協的時候,也確實是她要妥協的時候不由得輕笑出了聲,“怎麼聶神算不裝了?”
“妖女!”聶珂冷冷的瞪着凌月逍,本想先利用下礦元精。等自己自救了,在回來搶走便是。可卻不曉得他遇到的這個女子在寶物方面可是有名的只進不出,眼見着自己的寶物認她爲主。她卻是一點放過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心中不由得怨恨礦元精不念舊情,自己竟平白的失去了依仗,不由得肉疼。
想當初他通過預測之術事先找到了礦元精,誰料礦元精不喜他。好在礦元精還年幼,他便通過外面的新鮮事物勾着礦元精的興趣到外面看看,趁機簽訂了這等一榮俱榮一死俱死的秘術,雖然無法讓它認自己爲主,倒也不吃虧。
青梅長袖微揮一巴掌將聶珂打了個趔趄,“膽敢在主子面前放肆”聶珂臉色鐵青心暗道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主子。
弱弱的聲音從凌月逍的神識海傳來竟是個嬌滴滴的小女人。“姐姐,這人在我身下下了秘術,我的命已經和他聯繫在一起。倘若殺了他,我也活不成了。”
凌月逍有些暗恨這個聶珂倒是真能折騰,卻還是在神識海內回到,“放心在解除秘術之前,我是不會讓他死的。”
是了。不會讓他死的。
見凌月逍拂袖而去,聶珂心中泛出幾分喜色。等自己將來探出凌月逍的底細,裡應外合,投誠了那元昭雪,看你月逍怎麼囂張。天命之女呀,想想聶珂就有些歡喜,他相信那個女人一定會來到赤羽大陸的。
見主子出去了,青梅和月花對視一眼,月花主動的從儲物袋拿出一個淡粉色的暖玉盒子,上面雕着不知名的花朵,聶珂平白的打了個寒顫。
青梅一把提起他的領子,“主子交代過,免你一死。”
聶珂微愕,凌月逍會有這麼好心,自己差點讓他送命,還讓她的合歡宮少了大半人,莫非她是害怕自己將她的身世說出去,聶珂腦袋裡飛快的轉着,卻還是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如果那樣的話凌月逍不會直接殺了自己嘛,又一想到自己和那礦元精之間的牽連,蒼老的面孔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笑意。凌月逍姑且等着吧,等到天命之女來了,看有你好受的。
既來之則安之,許是因爲想開了,聶珂的臉色帶着幾分的放鬆,“還不快給爺拿點吃的來。”他現在修爲倒退,只得像未築基的修士一般使用靈饌,心中暗想着自己如何探查出月府的背景和凌月逍這些日子在赤羽大陸究竟發生了什麼,月家那在赤羽大陸可算是最神秘的存在,不得不令聶珂高看,這般想着聶珂脣角的笑意更深了,到時候自己立下這一大功,肯定會被天命之女收爲重臣。
見他片刻之間已經變換了好幾種神態,青梅的臉上帶出了幾分的不屑。
右手翻轉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便出現在她的手裡,這匕首名爲惡血,最大的本事便是刀從人體上滑過不沾絲毫的血跡。
“你,你們想做什麼?”聶珂有那麼片刻的驚慌,“你們若是殺了我,礦元精也會不見的。”
月花疑惑的瞪了他一眼,“誰說讓你死了。”
“那你們這是!”聶珂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青梅眉頭微蹙,“很快你就知道了!”匕首削過聶珂的衣服,不過片刻的功夫,聶珂身上的衣服便如漁網一般,但卻還是完好的穿在身上,等聶珂俯首一看,竟是都被鮮血浸透了,雖沒有觸及骨骼,卻是一道道的細緻的外傷,刀刀見血。
“你!”被人如此羞辱聶珂有幾分的惱意,“不知廉恥!”
青梅原本冰冷的面孔頓時如寒冬三月,玉腿一擡,生生的將聶珂的一雙腿踢斷了,她的修爲本就是高出了聶珂許多,眼下聶珂也只得生生的受着,一雙渾濁的老眼滿是陰狠的瞪着青梅。
月花面色謹慎的盯着他。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嘴巴,半截舌頭很快的從聶珂的口腔裡掉了出來,一粒藥丸彈進了他的口腔,還不忘擦擦手,“晦氣。”
“不用跟他廢話。”青梅提起聶珂的衣領子向原就準備在房間內的靈蜜桶裡一丟,將一個只容一個脖子大小的兩塊桶蓋拼在一起,靈蜜瞬間沾滿了聶珂的全身乃至是傷口。
聶珂不知道青梅和月花要做什麼,直直的瞪着他們,卻是說不出話來,眼睛幾欲噴火。這些外傷。乃至是掉了一個胳膊,在修仙界都是可以修補的,儘管修補出來不如從前也是能做到的。但是聶珂琢磨着自己這般清淨。想找個人給自己修補都要困難了,又加上自己剛剛自殺不成,還成了啞巴不由得懊惱萬分。
靈蜜黏黏的站在聶珂的身上,傷口微微的疼痛,多的卻是濃郁的靈氣。聶珂臉上的鄙夷更重,想要懲罰自己,竟出了這等不疼不癢的小把戲。
月花見他得瑟夠了,纔將放在一旁的粉色盒子拿了出來,嘴角唸了幾個術語,那粉色的盒子一打開。一羣細小如螞蟻的小飛蟲便飛了出來,爭先恐後的從聶珂脖子處的縫隙鑽進了蜜桶裡。
聶珂老眼頓時大驚,恐懼異常。更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看似溫和端莊的女人竟會御獸。還是這等不起眼卻最惡毒的獸類。
這小飛蟲本名飛天蟻,最喜甜食和肉食,這個月逍,月逍是想讓自己被這羣飛天蟻吃掉啊,莫非她根本不在乎那礦元精。
又癢又痛的感覺襲來。聶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根本無法動彈。更無法拆穿凌月逍原本的身份,不由得暗自責怪自己想什麼萬全之策,這下好了竟是連話都沒法說了。
月花已經招進來一個小廝,遞給他一個玉瓶,“每個月喂他一顆藥丸,不要讓他死了。”
“是!”那小廝恭敬的接過了月花遞給的小玉瓶,這瓶內是可以修復身體的丹藥,這丹藥若是都給聶珂服用了或許聶珂會完全的恢復,可偏偏月花只讓那小廝一個月給一顆,每個月只能恢復多半,這多半接下來一個月便會被飛天蟻啃噬掉,然後又會得到一半的藥……如此循環,不可謂不毒。
月花看了看已經出去的青梅,在回頭瞪了那生不如死的聶珂,脣角勾出一抹笑意,真若是讓這個人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又嘆了一口氣,還未見過主子這般大的怒火,又聽那個人喊主子凌宮主,莫非主子還有別的勢力,不過這都不是她現在關心的,也不足以影響她對凌月逍的忠心,反而更讓她確定了自己的追隨之意。
書房內,月滄帶回來一個類似爆炸的消息,月風和月霽兩兄弟竟去了琉璃界。
青梅和月花面面相覷,月花有些擔心兩個有着血緣關係的弟弟,看向凌月逍的眼中也是多了幾分探尋和期盼。
凌月逍下意識的伸手將書案下面的黑曜盒拿了出來,手指緩緩的啓開。
果然,黑曜盒竟是空空如也,凌月逍的脣角帶了幾分的淡笑,月花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那黑曜盒裡是主子親手命自己放進去的拍賣來的虛空符,這兩個弟弟真是不省心,竟做出這樣的事情,細想下,竟是自己和青梅失職,讓這個兩個野小子鑽了空子,只是不明白風兒那等穩重的性子怎麼會跟着月霽胡鬧呢。
青梅和月花幾乎是同時跪在地上,“屬下失職,請主子懲罰。”修仙者歷來有着自己的驕傲,她們佩服凌月逍,卻也不會奴顏婢膝。
凌月逍敲了敲空空如也的盒子,每一下都似乎擊中青梅和月花的心,令她們前所未有的緊張。
其實凌月逍並沒有責備月風和月霽的意思,甚至隱隱的有些佩服他們,自從上次凌月逍找他們談話後就有意讓他們去別的地方發展,更甚者就連這個書房也是凌月逍故意露出的破綻,要不然虛空符也不會只是放在黑曜盒裡,只是沒想到他們動手這般的快。
“你們二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凌月逍惡趣味的看着地下兩個自責不已的貼身丫鬟,這些日子要說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月滄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心中卻是對自家主子的用意琢磨了個透徹,只可惜月花和青梅當局者迷。
“月花願意接受各種處罰。請主子饒恕月風和月霽。”月花眼角微微溼潤,“請主子成全。”
“都是青梅監管不力,主子把書房交給青梅,青梅做好,請主子責罰青梅。”
見兩個人爭來爭去,凌月逍不由得好笑,“看來不好好的懲罰你們,是太對不起你們了。”
“月花,你可有什麼心願?”凌月逍將矛頭轉向了月花。
月花微微一愣,主子懲罰那個聶珂的情形還在。自己當初亦是覺得快意恩仇,但是想想不由得冒出幾分冷汗,又想到兩個不爭氣的弟弟。眼睛又耷拉了下來,“月花沒有什麼心願。”這算是交代自己的後事嗎,月花暗自苦笑,卻不敢提自己和月逍有血緣關係的說法。
凌月逍摸摸鼻子,見將這兩人唬住了。有些惡趣味,“那就罰月花去御獸宗吧!這幾日蓬萊島來信要招收幾名月家的弟子。”說到此,月逍的眼睛閃了一下,看來蓬萊島的那些人真是對權力看的重,竟想出控制三大家族一樣的法子想如法炮製將月家也拉過去,於明面上不管月家怎麼想的。在外人眼裡看起來,都似乎跟蓬萊島有了關係,“至於青梅。我手上還有幾家新開的鋪子,青梅就負責這些鋪子吧。”
月花有些心驚,主子這對自己失望了,想將自己調開嗎,猛地在地上叩了幾下。嘭嘭幾聲,實誠的險些將凌月逍嚇一跳。“主子,我不想離開,求主子饒恕月花這一次。”
凌月逍的面色有些冷,“月花我雖說是罰你,但實際上是要你自己去創一番勢力,如今的月家看似光榮,但是哪裡見過有一枝獨秀的,早晚會被三家族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力量吞噬掉,所以並不是將你調開,你身上的任務也不僅僅是在御獸宗修行法術那般簡單,只是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月花恍然,自己一直都想有一番作爲,沒想到這麼陰錯陽差的就來了,青梅捅了捅她,“還不快謝謝主子。”
月花急忙再次叩首,卻被凌月逍黑着臉託了起來,着實受不慣這等實心眼的自虐行爲。
“好了,月風他們的事情,你們也不必擔心了,只是千萬不要泄露出去,另外青梅你在去囑咐下月伯。”凌月逍舒了一口氣,人家都是忙着修行,她卻是要爲一些瑣碎的事情操心操肺,待等到何時各方的羽翼才能豐滿起來。
將兩個侍女都使喚出去了,凌月逍纔對月滄道,“查到了嗎?”
“那個和尚果然如主子所料將東西放在了別人身上,看樣子應該是十分信任那人。”又道,“主子上次的計策成功了,詹臺夫人已經成功遊說了詹臺域,就算是不敢和那什麼天命之女做鬥爭卻也不會站在她那邊。”月滄言語之間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自家主子的敬佩。
“那和尚可的確是個分身,只是不曉得是什麼法術竟然能在分神之前修煉出分身,那個和尚盜了不少墓地,法寶衆多,難保他給那個人不少寶貝,到時候讓人逮捕那個人的時候小心一些。”凌月逍的臉上帶出幾分的興奮,甚至比她修爲上升還要刺激,遊戲就要開始了。
月滄點頭應和,“主子,薦賢會現在的準備已經提上了日程,想來不久月洺就會回來了。”
凌月逍嗯了一聲,卻是沒有問月洺究竟是去做什麼事情,本來偌大的個月家,如果她每日的盯着這些雜事,定會累死,更別提修煉了。凌月逍這般想着,等月家和合歡宮的事情處理好了,她也合該去外面逍遙逍遙了。
又看了一眼月滄,一個人的精力總歸是有限的,“你也別太累,必要的時候多培養幾個得力下屬,分管其下,各司其職,否則不僅你和月洺疲憊不說,也讓別人怨恨,再者,你若是和月洺出血差錯,那月家暗衛豈不是會亂成一鍋粥。”
月滄點應和,平日裡還好,現在月家復出,他的的確確有些吃力,倒是主子果真是聰穎。
外面有響動,月滄見主子揮手讓自己退下去,知道也沒自己什麼事情了,便閃身不見了。
蒼雪衣帶着蒼月乖覺的站在門外,叩了幾下門,待凌月逍長袖揮開了那扇門,蒼雪衣才帶着蒼月走了進來,笑道,“我讓那做靈饌的師父做了一些湯食,味道不錯,便給你送了些過來。”
凌月逍挑眉,蒼雪衣會主動給自己送湯,那可是破天荒啊。
伸出玉手攪了攪,卻有些不是滋味,苦笑道,“你當真要我喝這湯?”這湯也許原本是沒有問題的,但問題卻是在經了蒼雪衣的手,雖不是什麼致害的藥物,但是凌月逍是何等的人,從合歡宮裡打滾出來的,那等藥物,她可是極其的敏銳的,這又讓她想想到了重生的那一刻的媚香,眼睛裡閃過一絲寒意,元昭雪想出這等方法陷害我,讓我有苦難言,早晚有一天我凌月逍會討了這個公道。
蒼雪衣見她神色異樣,心中咯噔一聲,手微微伸出去,卻也是滿臉的苦澀。
凌月逍卻是不看他,一仰頭便將那湯喝了,聲音卻是冷了幾分,“你出去吧!”本以爲他是個不同的,自己亦是真心待他,誰知道他卻還是令自己這般失望。
蒼雪衣雖是個凡人卻是自尊心極其強的,聞言也不停留,徑直轉身出了凌月逍的書房,臉上卻是帶着幾分的決絕。
蒼月跟隨了蒼雪衣一些時日不由得有些心疼自家的主子,原本不善言談的他張了張嘴,還是道,“主子,你這是何苦呢。”
蒼雪衣聞言踉蹌了一下,臉上故意擺出的風輕雲淡終於不見了影子,腳底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圍着他打轉。蒼雪衣用腳踢了踢它那肥胖的身子,眼底閃過一絲溫柔,“我知曉自己的身子,陪伴不了她一世,這些日子的相處,子軒是對她的心意我確實看得極其清楚的。”蒼雪衣冷笑,“或許子軒自己都不見得有我比他看得清楚,他是喜歡逍逍的。”
蒼月摸了摸鼻子,他素來接受的是復興家族的使命,對這些男女之事卻是極其不懂的。
腳下的小狐狸掃了掃尾巴,一雙水藍色的大眼睛閃亮閃亮的,誰都沒注意到這小東西眼中閃過的一抹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