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炎大陸,四大禁地,雲霧海。
雲霧海不是海,而是一片森林,但是裡面濃霧纏繞,危機重重。
不僅是環境,還據說是上古修士的墳墓,所以裡面有無數的陣法殘留,或者其他設置。
濃霧隔絕了視線,減弱了對危機的敏感度,踏錯一步,就永遠沒機會出來了。
而且,雲霧海不只是踏入,哪怕是空中,進去也是範圍內,地盤具體有多大,沒人知道,因爲歷年來,進去過的人從來沒出來過。
因此,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修真界談之色變的禁地之一,惜命的,都不會靠近這裡。
一開始,詩琴也被雲霧海的名頭給嚇着了,再加上陽嵐兒是第一個主動踏進去的,一時半會兒就沒反應過來。
隨即纔想到,這不正是她想要的麼?反正都是要命,這進了禁地還能出來不成?
雖然不能見人抓回去給小姐,可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果然是瘋子,合體渡劫期的修士都不敢觸碰的領域都敢闖,築基修士?呵呵……”詩琴笑得春花,連續追擊了這麼久,總算結束。
鑑於對雲霧海的恐懼,詩琴趕緊離得遠遠地纔敢休息,然後尋了個最近的城市,坐了傳送陣回神雪宗。
神雪宗內,詩琴正在給古清靈彙報情況。
“你確定親眼看到她進去了?”古清靈淡淡的說着,依舊是那麼清冷孤傲。
“是,親眼看到她進去了。”詩琴肯定的說道:“而且,我用玉牌看過,她剛進去沒多久,標記就消失了,只不過是築基修士,怕是一進去就遭殃了吧!”
古清靈眉眼一緩,扭頭看向窗外,覺得那盛開正豔的嫩黃含笑花很是奪目美麗。
“尾巴弄好沒有?北辰……公子會不會查到?”古清靈頓覺神清氣爽。
“小姐放心,蒼炎玉牌的名頭很大,北辰公子來自隱世世家,對玉牌反而比常人更加敬畏,所以,執法隊長的那個理由,北辰公子並沒有懷疑。”詩琴有些崇拜的看着自家主子,覺得小姐真是太英明瞭,知道什麼是北辰公子忌諱的。
古清靈享受的喝了兩口靈茶,面色不顯,半晌才幽幽的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他想不到,執法隊長會騙他。”
北辰家的少主,從小就是喊着玉鑰匙長大的,再加上北辰桓的實力,他是沒料到,區區一個靈寂期的執法隊長,竟然有膽子騙他。
否則,這件事情不容易瞞得過北辰桓。
“小姐英明。”詩琴嘴角勾起,眼帶敬畏。
其實,這件事情的大部分計謀,都是衝着北辰桓去的,只會將他瞞過,從而查不到神雪宗,清靈仙子的頭上來。
對於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古清靈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眼裡。
“不過,我要的是萬無一失,讓人去雲霧海附近守着,看那人是不是真的進去了?另外,繼續誤導北辰家的人,想來,時間一長,他會死心的。”古清靈捋了捋胸前的頭髮,動作優雅高貴,眼眸卻露冷色。
“是,小姐,這就去辦。”詩琴眉飛色舞,對自家小姐的謹慎和睿智再次拜倒。
北辰家的底蘊雖然深厚,可到底是隱世家族,所以,人手有限,而且有一定的侷限和忌諱,只要針對這些方面,誤導調查很容易。
雖然有人守着雲霧海,可古清靈依舊不太放心,剛開始要求一個月彙報一次,漸漸的,就一年彙報的,再後來,就徹底忘在了腦後。
一個築基修士,進入雲霧海幾十年,真的還能出來麼?古清靈再謹慎,也不相信了。
可謂是時光如梭,猶如白駒過隙,一轉眼,便是好幾十年都過去了。
已經靈寂期的杭子彥和方皓帆第無數次出來歷練,而這會兒,他們正好到了夏城。
坐在酒樓裡喝酒,杭子彥戳了戳點上來的幾盤靈蔬,食之無味。
他早已經過了辟穀期,對於食物的要求嚴重降低,這自然的,剩下的就是味覺享受了,可這會兒,他沒什麼胃口:“皓帆啊,你說嵐兒去哪兒了?好幾十年不見了,傳音石也沒有反應,會不會遇見什麼危險?”
方皓帆神色凝重:“不清楚,若是閉關,也的確太久了。”
修爲越高,閉關時間越久,按理說,陽嵐兒不過是築基期,不太可能一閉關就是好幾十年,只要稍微看看,都該發現傳音石的信息纔對,好歹也回他們幾句話啊!
“上次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把嵐兒帶到哪裡去了?”杭子彥皺眉。
兩人均是若有所思,可惜他們不認識,當時看他確實是陽嵐兒的朋友,纔沒有阻攔的。
“你們說的嵐兒,姓陽嗎?陽光的陽。”
一個令人沉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讓杭子彥和方皓帆怔了怔,尋聲望去。
他們爲了探聽消息,並沒有要包廂,就坐在外面,人來人往,有人靠近和聽到他們的話,很正常。
“咦,你是嵐兒的朋友嗎?”杭子彥眼睛一亮,有些高興。
他們來夏城已經一個月了,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讓人很是驚喜。
方皓帆直接拉住杭子彥,眼睛一眯,審視的打量着面前這男人。
身材欣長,氣質如仙,從頭到尾都彰顯了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神秘,乍一看,絕對是一個驚才豔豔,絕代風華的人物。
可是,那一張臉,卻是造物主的敗筆,不是說難看,相反,看起來還很俊朗順眼,可就是讓方皓帆覺得有些違和,總覺得有這一身驚世氣質的人,不該只是這樣。
“你是誰?這位道友說起陽嵐兒的口氣像是朋友,那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方皓帆皺眉說道,實際上他並不確定,純粹是直覺如此。
如果,這真是面前人的真面目,那隻能說,沒有受到上天更多的眷顧。
“我叫秦穆琰,可否借一步說話?”秦穆琰眼睛眯了眯,再度將氣勢收了收,打量了方皓帆一番。
不過是靈寂期的修士,能看穿他的僞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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